什麼時候碰到過這樣的事情,何時碰到過這樣的人,莊文雅心裡實在是害怕的很,這人臉上那道交叉狀的疤痕嚇人,而且眼神兇戾的不想人類,反而是像某種噬人的兇獸,讓人不敢直接對視。
莊文雅今天剛剛給楊風打完電話,然後在一無人街區掉眼淚的時候,被人從後面捂住了口鼻,緊接着一股刺鼻的味道便是衝進了腦海,不省人事。
想通了這點,莊文雅也是接受了自己被綁架了這麼低概率碰到的事情,以前到都沒有想到過這樣的場景。
既然是綁架,那麼對方肯定是有目的的,此時的莊文雅心裡雖然害怕,但是並不是太過慌張。
這女人長相猙獰,但是現在卻都沒有傷害她,也沒有虐待她,說明她現在的處境很安全,對方是想從自己親人那裡得到些什麼。
“你不要傷害我,相信我爸爸一定可以滿足你的要求,你可以索要贖金的。”
毒婦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那個時候莊文雅就感覺自己如同墜入了冰窖,遍體生寒,毒蛇般的眼神,這人彷彿就是一冷血動物。
“你在揣測我的心思?”
“沒有,只是我想讓自己過的好一些。”
莊文雅強自鎮定,雖然性子柔弱,但是柔弱並不是軟弱,自從碰到了楊風之後,她膽子已經大了很多。
沈黎明欺負她的時候,她可不敢做什麼反抗。但是楊風告訴她,做人要堅強,你要是害怕。別人欺負你就會更有勁兒,所以一定要堅強起來,讓欺負你的人,對你刮目相看,不敢妄動。
此時想到了楊風的好,她的心裡突然又有些傷感,想必這個時候那個人一定很傷心吧…..
或者不會。那個傢伙應該跟若璃姐姐在燕京過的很幸福吧,幸福高興的都不想回來了。
她目光忽而閃亮,忽而黯淡。變化很是頻繁。
毒婦饒有興趣的看着莊文雅,這個女人讓她還真的起了些興趣,自己現在這般容貌,可以說是猙獰可怕。小孩估計看了都不敢哭了。但是莊文雅竟然可以這麼平靜的跟她說話,真是難得的一個人。
嘴角彎了起來。
毒婦冷笑道:“讓自己過得好一些?這是我的決定,跟你自己可沒有什麼關係,我要讓你過得好,你就過得好,我要讓你過的壞,你可過不好。”
莊文雅低聲問道:“我家裡並不算是太有錢,我爸爸媽媽可不是那種企業家。我不知道你綁架了我,可以敲得多少贖金。”
綁匪要贖金。天經地義,莊文雅覺得自己應該就這方面來跟毒婦交談,這樣自己才能找到事情解決的絲毫機會。
“贖金?”毒婦喋喋冷笑了起來。“那種東西,我怎麼可能會在乎!”
雖然是個女人,但是笑起來卻像是七八十歲的老太太,聲音像破了音的風箱,難聽刺耳。
聲音這麼難聽,真是難聽哭了……
莊文雅感覺自己大學同學裡面那個每天破音嗓子唱征服的音色都比這個要強的太多了,這女人難道是喝了毒藥沒死,但是嗓子被搞壞了?
可是透露出來的內容讓莊文雅又不得不重視,這個女人有些奇怪,既然不是衝着贖金來的,那是衝着什麼來的!
自己的相貌算是周正,但是這個人是個女的,總不可能衝着劫色來的吧,她的眼神透着一些奇怪。
“既然不要贖金,那你要什麼?”
自己找不準對方的脈,這樣的話自己怎麼可能找到脫身的辦法,說不定對方收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後就撕票了呢。
她不怕死,但是她死前還是想見一見那個人的模樣,即使在自己的心中,那個人已經是一個負心的人了,但是她還是想見一見,她這輩子可能愛的最後一個人。
毒婦冷漠的說道:“我毒婦不缺錢,缺的是愛,是愛情。”
莊文雅聽得莫名其妙,這樣說是什麼意思,難道綁架了自己就能得到所謂的愛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毒婦彷彿陷入了一段回憶當中:“老孃一生用毒,用毒的造詣不在那死鬼之下,他對我很好,我臉上的傷疤他也不在乎,我也很愛他。”
莊文雅感覺這個時候她應該不適合直接打斷她,他感覺此時的毒婦突然變成了一個小女人,懷春的心總是炙熱的。
“他喜歡殺人,我也喜歡,我們的興趣也一樣,這麼投緣的我們,自然是別人眼中羨慕的一對……”
莊文雅此時就算是想拖延,也是聽不下去了,張口說道:“這麼說你跟你的愛人都是殺人的魔頭,你們這樣的愛情是得不到比人的祝福的!”
“閉嘴!”毒婦猙獰的瞪向了莊文雅,冷冷的喝道:“死丫頭,你再說,信不信老孃將你變成我這個模樣,然後在將你的嗓子毒啞!”
莊文雅直接閉嘴,她可不想成爲眼前這個女人這個樣子,實在是人見人愁,鬼見鬼憂!
一個女人要是變成了這樣,莊文雅帶入了自己,自己要是這個地步,她活的一定生不如死,一定要離開這個世界,自己的感覺沒了,那時候自己纔是真正的解脫吧。
這個女人不一樣,她將她現在的這種風格當做是一種美,當做是一種藝術,這種心態好像就是某種病態心理的藝術家。
毒婦見莊文雅閉了嘴,情緒稍稍的平靜了一些,緩緩的說道:“我那個死鬼,雖然好,但是太短命了。”
“他死了嗎?”莊文雅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毒婦淡淡的點了點頭:“沒錯,不久前,就在你們南門市,他離開了這個世界,離開了我,忘記了我跟他的諾言!”
她的眼中出現了難以形容的悲傷之感,此時的她竟然讓莊文雅升起了一絲絲的同情,這個女人一定一段很傷心的過往。
“逝者如斯,你還是看開些好。”
毒婦聞言,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冷笑道:“哼!他可不是死於意外,他可是被人殺的,不用這麼假惺惺的安慰我!”
莊文雅柳眉皺了皺:“被殺的?”
“我這次來南門就是過來報仇的,你可是很重要的一環,聽說你跟那個人的關係不錯,我正好要讓他感覺一下,失去最重要的人滋味如何!”
莊文雅愣了一下,然後緊張的說道:“那你是不是抓錯人了?”
毒婦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斬釘截鐵的說道:“沒錯,就是你,不會抓錯的,抓其他人也不會將他引來。”
“你要將誰引來?我爸媽可不會殺人,還有我姐姐,雖然平時脾氣火爆了些,但是殺人這樣的事情她是幹不來的!”
莊文雅見到對方認定是她,一下子就急了,自己的親人要是碰到這個人,絕對是凶多吉少,她可不能讓對方得逞。
毒婦冷笑道:“雖然我知道你父親是個位置不低的幹部,不過他想動我還缺點兒,你媽媽跟你姐姐,可還沒有那個機會跟本事了。”
“那是誰?”莊文雅畏懼的看着毒婦。“除了這幾個人,我想不到你抓了我,還有誰願意爲了我甘願承受這樣的危險。”
“小賤人,你不要給我裝出這樣一番模樣,老孃廢了這麼大的力氣,不就是爲了將你那情郎引過來嗎!”
“情郎……”突然莊文雅的臉色大變:“你說的是楊風!”
喋喋喋……
那破風箱般的嗓音再次的陰風陣陣的響了起來,之後毒婦的眼神變得森冷銳利殺機四射了起來。
“你終於想起來了這個人,據說這個人是你的男友,你可是他的一個弱點呢,抓住了你,我就不信逮不住他!”
莊文雅的心裡頓時感覺到了一陣不安,她緊緊的盯着毒婦,一言不發,外人看來,此時她正處於一種極度焦慮的地步。
毒婦冷笑道:“看來那個人有不少的仇人,我這裡想致他於死地的人就不少,我那死鬼,估計也是接到了類似的請求而被殺的吧。”
莊文雅此時突然毫無預兆的大笑了起來,瘋狂的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彷彿就是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般。
毒婦的冷笑一下子就卡在了嗓子裡面,出也出不來。
莊文雅還在那裡不顧形象的大笑着,本來穿着白色羽絨新款服飾的淑女模樣全部毀於一旦,頭髮散亂的像一個發瘋的婆娘。
“死丫頭,你笑什麼!”
莊文雅停下了大笑,諷刺的看着毒婦,冷聲道:“我跟他已經分手了,你認爲他會爲了他的前女友過來一趟嗎?你的算盤打錯了!”
毒婦的臉陡然變成了紫顏色,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死心的說道:“他對你的感情肯定不一樣!”
“都這麼久沒有從燕京回來,你認爲他對我會有多大的感情,燕京那裡可是有一個千嬌百媚的美女還跟他在一起逍遙快活呢!”
毒婦見莊文雅說的實在是真的不能是假的了,頓時眼中通紅了起來,大聲的罵道:“死丫頭,你個賤人,誰讓你們分手的!”
莊文雅這個時候猛然吼出這麼大一串怒氣衝衝的話,心裡頓時好了起來,恐懼也減輕了很多,笑盈盈的揚了揚頭。
“這個,你要問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