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已經被弄髒了的被單,陳浩只好去換掉。
接下來的一整天,他都在教她怎麼用這個家裡的東西。
比如電視怎麼開。
比如上完洗手間要衝水。
比如廚房裡面的東西哪些能碰,哪些不能碰。
他覺得教司徒欣雅比教一個小孩子還費神。
小孩子雖然什麼都不懂,可是隻要你隨便哄一下,他們就會很高興,然後什麼都不問了。
而她呢?
十萬個爲什麼問着不停。
“我今天教你的,你都記住了嗎?懂了嗎?”
陳浩覺得這兩天說得最多的就是這幾句話。
“嗯!懂了。”
司徒欣雅點點頭,表示自己懂了。
“大哥哥!我身體裡面的血會流多少?我怎麼感覺它不停的在往外流呢?流這麼多的血,我會不會死呀?”
司徒欣雅感覺到身下黏糊糊的,每次她動作稍微大點,身下就會有一股熱流流出來。
她覺得自己在這麼流血下去會死,很是害怕的問着陳浩。
陳浩:“……”
爲毛每次都是問一些非常尷尬的問題?
哎……
“不會有事的,具體要流多久,這看你的身體狀況,還有你平時的量多還是量少。”
陳浩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口乾舌燥的給她解說。
說了一天了,嘴皮都起殼了,水也喝了不少,可是不停的說話感覺比工作還累。
“這樣啊,欣雅知道了。”
得知自己不會死,司徒欣雅無比的高興,她爬在沙發上看着陳浩閉着眼睛,心想:大哥哥在幹嘛?
“大哥哥!你在幹嘛?”
司徒欣雅朝陳浩爬了過去,擡頭看着他問道。
她的臉龐的距離和他就只差一公分,甚至只要在近一點,兩人就能親到了。
陳浩忽然感覺臉上癢癢的,那是人的呼吸掃在他的臉上,疲憊的眼皮唰的一下就睜看人。
然後他看到的就是司徒欣雅眨巴着萌萌的眼睛。可愛的望着他。
“司徒欣雅!你忽然湊那麼近幹嘛?你知不是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陳浩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連讓他閉一閉眼的時間都不肯給她。
“欣雅!叫我欣雅。”
司徒欣雅沒有後退,也沒離開他的臉龐,反而雙手捧着他臉龐,一本正經的糾正着陳浩對她的稱呼。
陳浩:“……”
“還有,不許在兇我,聽到沒有。”她嘟嘴,不高興的說道。
陳浩:“……”
“好了,別鬧,讓我休息一會兒,晚上帶你出去逛街吃飯,順便讓你哥哥給你拿兩套衣服過來。”
陳浩輕輕地拍開她的手,柔和的說道。
今天上午出門的時候,耽誤的時間太多,他又怕她在家裡餓着,也怕她搗亂。所以他只是幫她買了內衣就回來了。
“哦!”
司徒欣雅只是不樂意的“哦”了一聲。
“欣雅!以後你還是叫我陳浩吧!聽你喊大哥哥我就覺得彆扭。”
陳浩實在是受不了她的“大哥哥”這稱呼,好歹以前兩個也是用一個組織的,而且司徒欣雅比其他來更霸氣一些,各方面都要優秀一點,除了不會醫術。
一想到她現在喊他“大哥哥”,他就渾身不自在。
“不要,這個稱呼不親密。”
她鼓着腮幫子搖頭拒絕。
“你懂親密是什麼?”
陳浩看向她,這丫頭也不是什麼都不懂嘛!
“不知道,我下意識的說出口的,反正就是叫你的全名我心裡不舒服。”
她十指交叉,不安的說道,怕他又誤會她是故意裝作失憶的。
“浩,我叫你浩行不行?我覺得這樣會舒服很多。”
忽然,她雙眸一亮,睜大眼睛高興的看着他說道,她覺得這個稱呼不錯。
“隨便你吧!你喜歡就好。”
陳浩也不在去糾正她了,叫“浩”雖然親密了一點點,可在他看來要比“大哥哥”聽得舒服多了。
“對了浩!我是怎麼受傷失憶的?我以前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司徒欣雅突然很好奇自己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既然她哥哥和陳浩這麼要好,說明他以前認識她,肯定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
陳浩身子忽然一僵,看着她張了張嘴,卻又欲言又止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他愣怔的看着她,其實,要是沒發生她傷小琴的那件事情,她真的是一個好女人。
只是她對小琴做的事情太過分,而且小琴也差點因爲她而死掉,自然,她自己的傷勢也是因爲自己作惡纔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只是現在的她完全不能和以前的她相比,以前的她有自己的主見,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性格。
現在的她完全就是一個單純的小孩子,雖然她長相妖豔無比,可是那雙眼睛再也沒有以前的狠厲和霸氣,只有比清泉還要清澈的水眸。
這樣的她,比任何女人都要單純,他怎麼忍心把以前她的模樣告訴她?
又怎麼忍心把她受傷的真相告訴她?
如果她知道自己做了那樣的錯事,被大家嫌棄着的話,她會有多難過?
而且她會變成這樣也是因爲他先救了小琴,最後才救的她,並且當時他連一瓶藥粉都沒有留下,如果當時他留下一瓶藥粉的話,她也不會失血過多導致差點死亡。
只是那個時候他對她恨到了極點,而她也是活該,如果時能能倒退,他依舊會做出那樣的選擇,先救自己最愛的女人,然後纔是她。
“你以前很是很好的女孩子,不小心被人綁架然後受了搶傷,導致失血過多才會失憶。”
陳浩不忍心把真相告訴她,又怕她一直追問不停,只好給她一個胡亂的解釋。
“綁架?搶傷?”
她不懂的看着他,卻也沒在問“爲什麼”了,因爲陳浩已經說了很多次不準有事沒事就問“爲什麼。”
她怕他討厭她,所以她也不敢胡亂的隨便在問“爲什麼”了。
“好了,那已經是過去了,過去的你是過去的你,現在的你是現在的你。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你都是你,能恢復記憶就恢復,想不起來也是一樣的過日子。”
陳浩揉了揉她的小腦瓜,溫柔的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