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手掌一抓一收之間,掌心生出一股強大吸力,束縛住那枚黑色玉墜的黑色絲線,“嘭”的一聲輕響,從中斷裂開來,連同着黑色玉墜一起,飛落到方白手中。
“這玉墜真漂亮!”
夏沉魚湊到方白身前,見他手中的黑色玉墜晶瑩剔透,散發出柔和的黑色光芒,猶如黑夜精靈一般,心裡說不出的喜歡。
方白盤膝坐下,左手將黑色玉墜提至眉心之間,雙目微閉,彷彿老僧入定,一動不動。
夏沉魚見他神色嚴肅莊重,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也不敢出聲打擾。
良久之後,方白才睜開眼來,看着眼前的黑色玉墜,臉上神色變幻不定,說不出的古怪。
“方白,你……你沒事吧?”
夏沉魚伸出手掌,在方白眼前晃了晃。
方白長長吐了口氣,道:“我沒事。”
看了夏沉魚一眼,笑問道:“你很喜歡這玉墜?”
夏沉魚點頭道:“嗯,確實喜歡。”
方白苦笑道:“若是枚普通玉墜,我便送你了。但這‘情人淚’實在不凡,你戴着它,說不定會惹來大麻煩。還是我暫時收着穩妥。”
“情人淚?”
夏沉魚一怔,指着方白手中的黑色玉墜道:“你說的是這枚玉墜?”
方白點頭道:“沒錯。這玉墜便是叫做‘情人淚’!”
夏沉魚奇道:“你怎麼知道的?”
方白指了指那具乾屍,神神秘秘的道:“我不但知道這玉墜的名字,還知道此人的身份。”
夏沉魚心中愈發的好奇,抱住方白的一條胳膊,用嬌膩的聲音道:“方白,你就別賣關子,快說!否則我可要撩你了啊!”
方白還真怕她又來撩撥自己,亂了自己道心,忙道:“好好好……我說……別鬧……嗯,這乾屍名叫李沉舟,生前乃是一位先天圓滿境界的強者……”
夏沉魚聽到“先天圓滿境界的強者”幾字,不由瞠目結舌,一臉的震驚。
如果說宇級強者是真武界的頂級強者,那麼先天強者便是超越了宇級強者的更強大存在,而先天境界當中最強的又是圓滿之境,真真正正站到整個真武界億萬武者的最巔峰。
對夏沉魚來說,普通的先天強者只存在於傳聞當中,從未有緣得見,先天圓滿境界的強者更是如同天上的星辰,遙不可及。
聽方白說眼前這具乾屍前竟是一位先天圓滿強者,夏沉魚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只聽方白繼續說道:“武者的修爲達到先天之境後,便會誕生出神識。神識有許多妙用,其中妙用之一便是能將武者腦域中的一些訊息儲存其中,長久保存……”
夏沉魚聽到這裡,隱隱明白了一些什麼,卻沒有出聲打斷方白,則是凝神傾聽。
“這李沉舟生前可能意識到自已命不久矣,便將自已的一縷神識凝聚於這枚‘情人淚’中,又在其上刻畫了一個微型的封存陣法,防止神識消散。我剛纔以神識滲入到這枚‘情人淚’中,從其封存的神識中,知道了這李沉舟的一些事情……”
方白說到這裡,不知想到了什麼事情,長嘆一聲,道:“說起來……這李沉舟生前實力雖然冠絕天下,無可匹敵,卻爲情所害,是個癡情而苦命之人啊!細細算來,我與他之間,拐彎抹角的,還有一點關係呢!”
夏沉魚聞言,美目陡然圓瞪,看看方白,再看看眼前的乾屍,怎麼也無法將他們聯繫到一起去。
“此事說來便有些話長了……”
方白理了理思路,閉目回想了片刻,這才緩緩開口道:“在世俗界時,我曾和你說過諸葛頂天之事,你還記得吧?”
夏沉魚道:“嗯,記得。諸葛頂天是從真武界進入世俗的散修先天強者,不幸隕落在了世俗當中。他的墳墓,還是你和胖道士吳德一起發現的呢!哦,對了,你的那把血飲狂刀,也是得自諸葛頂天墳墓中對吧?還有你在這真武界結識的玄女門弟子諸葛憐,是諸葛頂天的女兒……”
有關諸葛憐之事,還是兩人前來永恆死地的途中,方白和夏沉魚閒聊之時提起的,夏沉魚知道方白曾在諸葛頂天的遺體前承諾過,要幫其找到妻女並妥善照顧,如今其女諸葛憐已經找到,其妻周玉若卻還未有音訊。
方白道:“諸葛頂天的妻子周玉若,是真武界先天宗門之一弱水宮宮主周輕燕之女,而這李沉舟,卻是周輕燕的男人,也便是周玉若的生父……”
夏沉魚蹙眉道:“等等,這關係有點亂……讓我想想……嗯,諸葛憐是諸葛頂天與周玉若之女,周玉若是弱水宮宮主周輕燕之女,李沉舟是周輕燕的男人……這豈不是說,諸葛憐是周輕燕和這李沉舟的外孫女?可是奇怪了,周玉若既然是李沉舟之女,爲何不姓李,而是跟了母親的姓呢?方白,李沉舟留下的神識中,有沒有這方面的訊息?”
方白點點頭,道:“神識內的訊息,說是李沉舟與周輕燕結爲武道伴侶後,恩愛有加,這枚‘情人淚’玉墜,便是周輕燕送給李沉舟的定情之物。爲了能夠讓兩人壽元更加長久,以便長相廝守,李沉舟後來獨自外出,尋找進入三千大世界……也便是我和你所說的修真界的傳送陣,打算通過傳送陣進入修真界,繼續武道修煉之路。”
“那個時候,周輕燕還只是弱水宮的親傳弟子,李沉舟離開後,她便守在弱水宮中苦苦等待,後來發現懷有身孕,不久生下了周玉若。周輕燕這一等,便是數十年時間,她的身份,也從親傳弟子一路上升,最終繼承了宮主之位。而她苦等的李沉舟卻一去不返,沒了任何消息。”
“李沉舟當年離開時,將自己的一縷神識打入一塊玉牌當中,並將玉處於交給周輕燕,告訴周輕燕只要玉牌不碎,便表明自己還活着。周輕燕苦等李沉舟的數十年間,見玉牌始終未碎,由此認爲李沉舟活着卻不來見自己,一定是負心薄情,拋棄了自己,終於由愛成恨,也讓女兒跟隨了自已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