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和我說的是什麼事情?爲什麼會怕我傷心?
陸梨雨和方白握在一起的手緊了緊,整個人變得緊張起來,小心翼翼的道:“方白,你不說行不行?我……我有點害怕……”
她的聲音裡帶着一絲哭腔,似乎預料到方白要說的是什麼,但又不想方白說出來,破壞自已剛剛建立起來的美好心情。
“我自世俗而來。在那裡,我已經有了武道伴侶,而且還不止一個。”
方白開口的兩句話,便給了陸梨雨重重一擊。
“那……你爲什麼還要說喜歡我?爲什麼還要牽着我的手,陪我走出這麼遠?”
陸梨雨終於還是哭了出來,淚落如雨,傷心欲絕。
“因爲我確實喜歡你啊!”
方白輕嘆了口氣,苦笑道:“師孃這麼問我,我不想違背自已的本心說不喜歡你。”
他伸出雙手,不停的替陸梨雨擦拭着眼淚,但陸梨雨的淚水卻越流越多。
“你爲什麼不一直隱瞞着我?你如果不說,也許我永遠不會知道。我寧可永遠沉浸在這個夢境中不醒來!方白,我的心好痛!你好狠心……好狠心啊!”
陸梨雨放聲大哭道。
方白道:“我剛纔說過,與其將來你更傷心,不如現在把這件事情說清楚,免得鑄成大錯,悔之晚矣!梨雨,對不起……”
陸梨雨哭着道:“爲什麼要說對不起?方白,你剛剛纔說的要帶着我一起走下去,轉眼就準備不要我了嗎?”
方白道:“我沒有。我只是覺得……我這樣的男人,不值得你喜歡。你現在放棄我,還不算晚!”
陸梨雨別過臉去,用力抹了抹臉上淚痕,紅着眼睛道:“能和我說說你在世俗結識的那幾個武道伴侶嗎?”
方白看着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陸梨雨,良久才點點頭,緩緩把自已與龍女、秦妖嬈、蘇玲瓏、唐溫柔、夏沉魚、葉嫵媚、東方如詩、東方如畫、百里明月、令狐千嬌、令狐百媚這些世俗中的紅顏知己、以及此後在三千小世界遇到的諸葛憐諸女之事細細的說了一遍。
陸梨雨也不出聲,只是靜靜傾聽着,雙眸中光芒閃爍不定。
不知不覺間,羣星如螢,一彎新月升上夜空。
陸梨雨雙手托腮,聽方白說完後,吸了吸鼻子,眨了眨兀自還有些發紅的眼睛,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和世俗中的那些女人,以及在三千小世界認識的那個女人,都只是紅顏知己?並非是真正的武道伴侶?”
通常來說,真正的武道伴侶,通常是指突破男女間的最後一道防線、身體發生最親密接觸,否則充其量也就是紅顏知己而已。
於是,陸梨雨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方白點頭道:“目前來說,他們確實是我的紅顏知己,但……”
方白很想說,我與那些紅顏知己雖未邁出最後一步,但彼此心靈相通,情投意合,與真正的武道伴侶也差不多的,但陸梨雨沒等他話說完,把打斷了他。
“我不想聽其他的!”
陸梨雨看着方白,正色說道:“現在,我也算是你的紅顏知己了吧?也就是說,我和你之前的那些紅顏知己,已經站在了同樣的起跑線上,誰都有希望成爲你真正的武道伴侶是吧?”
不等方白回答,她接着又道:“既然大家都一樣,那麼……我不想輸給任何人,我一定會努力爭取!”
方白張了張嘴巴,苦笑道:“你這又是何苦……”
“你身邊的那些女人,又是何苦呢?”
陸梨雨似乎一瞬間想通了很多東西,神色變得輕鬆了許多,自顧自的說道:“記得義母曾經說過,一個優秀的男人身邊,會有許多女人圍繞。同樣,一個優秀的女人身邊,也不乏仰慕追求的男武者。義母還說,如果真心喜歡一個人,就不要去管其他事情,自已用心去抓住他就好。”
她說到這裡,腦袋一斜,輕輕靠在方白一側肩頭,望着天邊夕陽餘輝,輕聲道:“方白,以後我會一直跟在你身邊,直到你說討厭我爲止。那個時候,我會默默從你身邊走開,不會給你添任何麻煩。好麼?”
陸梨雨呢喃似的說着,緩緩閉上眼睛,兩行淚水,自眼角悄然滴落在草地上。
她嘴上說着不在乎,其實只是自已給自已找的一個留在方白身邊的理由而已,心裡面的那道坎,又豈能輕易邁得過去?
……
何無極與裘堅韌的戰鬥,持續了大半個時辰,以裘堅韌的隕落而告終。
爲了幹掉已經陷入瘋狂狀態的裘堅韌,何無極不但施展了方白教他的“九轉真火訣”,連傀屍也用上了。
裘堅韌再瘋狂拼命,畢竟只有一人,而何無極本人在前面牽制裘堅韌,傀屍在背後偷襲,一人一傀,聯手合力,終將裘堅韌一擊而殺。
當裘堅韌感覺到來自背後的死亡威脅、想要自爆元嬰與何無極同歸於盡時,一切已晚。
自他背後偷襲的那個元嬰傀屍,一隻手臂直接自他後心穿過,將他的心臟掏出捏爆。
儘管何無極從放出傀屍到收回傀屍,僅僅用了數息時間,但依然被現場的許多元嬰強者目睹,由此對何無極生出了更多忌憚之心。
一個擁有元嬰境實力的何無極,戰力已足夠強悍,再加上一具同樣強大的傀屍,從而使得何無極擠身現場衆強者中的頂級行列,也成爲鵬蛋的強有力競爭者。
趙婉清也是首次知道何無極居然煉製有傀屍,不由又驚又喜,待何無極斬殺裘堅韌之後,拉住他仔細詢問傀屍的來歷。
“什麼?你的煉屍之術,是方白教的?”
當趙婉清得知何無極是從方白那裡學到的煉屍之術,不由一臉的難以置信。
何無極老臉一紅,撓了撓頭,乾笑道:“你是不知道,咱們那個徒弟,當年遇到過一位奇人。那位奇人傳授了他不少好東西,煉屍之術,只是其中之一……”
趙婉清呆了呆,隨即感嘆道:“那你收了這個徒弟後,都傳授了他些什麼?”
何無極想了想,再次撓頭道:“聽你這麼一說,我到目前爲止,還真沒傳授過他什麼東西。”
趙婉清苦笑道:“你們這對師徒,似乎有些顛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