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真英看了韓東翁一眼,心情不免有些緊張,拳頭暗暗用力握了一下,隨即又緩緩鬆開,深吸了口氣後,一字一句道:“七萬塊!”
這是她最後的底線,韓東翁如果再次加價,她便無能爲力了。
她現在只盼着韓東翁身上所帶的皇品靈石,比自已還少,不會再向上繼續加價。
“七萬一千塊!”
韓東翁察顏觀色,似乎看出了霍真英的窘迫,不由嘴角微撇,得意的冷笑出聲。
隨着韓東翁的開口,霍真英的希望被打破,她苦笑一聲,對身邊的石小憐低聲道:“小憐,師尊……盡力了。”
石小憐道:“沒事啊師尊,接下來還有造化丹呢!他們爭到了聚元丹,便沒辦法和咱們再爭造化丹了!造化丹對武者的輔助作用,比聚元丹更有用!”
霍真英搖了搖頭,嘆道:“正因爲造化丹更有用,所以接下來的爭奪,肯定會更加激烈!在座的大多數強者,恐怕都是衝着它來的。我身上這些皇品靈石,許是不夠用的……”
“可惜我身上沒有皇品靈石,要不然全都借給師尊用。”
石小憐黯然道。
皇品靈石,適合輔助雷劫強者修煉,像石小憐這樣的元嬰境武者,身上只有少量的王品靈石,因此也是愛莫能助。
“七萬一千塊!諸位,有沒有出價更高的?若沒有,這瓶皇品下等聚元丹,便歸那位強者所有!”
拍賣臺上的丹霞莊執事莊凌清了清嗓子,目光掃視下方兩千強者,朗聲說道。
他目光掃過霍真英時,刻意停留片刻,似乎是在等她加價。
霍真英一臉沮喪,輕輕搖了搖頭。
“呵呵,霍長老,怎麼不爭了?你繼續加價啊!我奉陪着!”
韓東翁明知霍真英身上已沒有更多的皇品靈石,卻還是挑釁似的看着她譏笑道,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讓四周關注他的強者,都覺得有些過分。
霍真英氣憤不已,依着她平時的脾氣,若非這裡是丹霞莊內,不得鬧事,她已經衝過去與韓東翁大戰一場。
而韓東翁知道她脾氣火爆,尋常時候也不會輕易招惹她,正是知道她在這裡不敢出手,纔會屢屢挑釁,公然打臉。
霍真英雖然脾氣火爆,卻也知道其中利害,因此不管韓東翁如何挑釁,她都咬牙忍住,最後索性閉上眼睛,靜靜養神,不去看那韓東翁的嘴臉。
“你爭不過我的!這皇品聚元丹,歸我弟子所有了!”
韓東翁見霍真英不理自已,也覺得無趣,冷嘲熱諷了幾句後,便也不再出聲。
“既然無人繼續加價,那麼我宣佈,這瓶皇品下等聚元丹,歸……”
莊凌目光在拍賣大廳內遊移片刻,見無人出聲,便準備宣佈這一輪拍賣的結果。
“八萬塊!”
便在這時,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有人直接加價到了八萬塊,引發現場又一陣騷動。
衆人扭頭,紛紛看向二樓的一個貴賓間,剛纔那聲音便是從貴賓間裡傳出。
石小憐嬌軀一震,美眸陡然圓瞪,扭頭看向那個貴賓間,激動的拳頭緊緊握起。
貴賓間裡那個人的聲音,太像她心頭縈繞、朝思暮想的那個人了。
只是……會是他麼?
衆人原以爲那貴賓間裡坐着的,定然是位雷劫境強者,否則難以拿出八萬塊皇品靈石,卻沒想到他們從那貴賓間裡感應到的,只是一位分神初階武者的氣息,不由譁然。
“一個分神初階武者,如何能拿出八萬塊皇品靈石?”
“是啊,真是難以置信!”
“此子不得了!”
“就不怕有心人覬覦他的皇品靈石?”
“或許他是哪個強宗大宗的弟子也說不定!誰人敢惹?”
“便是丹霞莊的執事,都不一定能夠拿出這麼多的皇品靈石!”
“這豈不是說,此子所在的宗門,比丹霞莊還要厲害許多?”
“也許此子有過什麼機緣,偶然得到了許多皇品靈石呢?”
“若是如此,此子在拍賣會結束之後,恐怕會有許多人盯上他啊!”
“嘿嘿……”
一時間,拍賣大廳之內嗡嗡之聲響成一片,一些心懷不軌的強者雙眼放光,心神大動,決定等拍賣會結束後,偷偷跟上此人,看看能否從他身上得到好處。
“那個貴賓間裡坐着的,似乎是個散修的年輕武者,想不到他身上居然有如此多皇品靈石……呵,年輕人啊,畢竟閱歷太少,不懂得懷壁其罪的道理。他顯露如此多的皇品靈石,怕是要惹來一場殺身之禍了啊!”
身爲丹霞莊執事的莊凌,對於各個貴賓間裡的強者是誰,自然是一清二楚,剛開始他認爲那年輕武者耗費大量靈石,坐進貴賓間裡,只是來看個熱鬧,卻沒想到此子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驚住了現場所有人。
莊凌和現場許多強者一樣,也認爲那年輕武者是遇到了什麼機緣,這才身懷大量皇品靈石。
莊凌雖然爲那年輕武者可能會遭遇的劫難暗叫可惜,但丹霞莊也只能保證參與拍賣會的強者在丹霞莊內的人身安全,一旦離開了丹霞莊,那麼那些強者的生死,便與丹霞莊無關了。
“裡面的人,可否出來讓我韓某見上一見?”
韓東翁本以爲靈丹到手,想不到卻被人橫插一槓,不由大怒,扭過頭看向那個貴賓間,目光裡滿是惡毒之色。
“老禿賊,想見我?呵呵,你不配!”
貴賓間裡那年輕武者輕笑道。
拍賣大廳內衆強者看向韓東翁的腦袋,不由嘻嘻哈哈,鬨然大笑。
韓東翁頭髮幾乎掉光,露出光亮腦殼,卻最忌別人以“禿”字相稱,聽到貴賓間那年輕武者竟以“老禿賊”稱呼自已,彷彿被針刺了一般,滿臉漲紅,面目猙獰,一跳而起。
“小賊,有膽就現身一見!做個縮頭烏龜算什麼本事?”
韓東翁指着那個貴賓間厲聲喝道。
那年輕武者“嗤”的一笑,道:“老禿賊,說了你不配!你若真想見我,便上前揭開我這貴賓間的簾幕啊!”
“你當我不敢?”
韓東翁說着,便要飛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