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狼撤走了!我們沒事了!”
古殿廢墟內,劫後餘生的數十名仙人看着數百火焰狼迅速撤走,禁不住發出歡呼之聲。
劫後餘生的喜悅,令他們中的一些仙人淚流滿面。
那陣簫聲響起時,古殿廢墟內的數十名仙人,也看到了飛臨頭頂空中的青裙女仙,知道若非她及時現身相救,自己這些仙人,已經隕落於火焰狼的攻擊之下。
於是,在欣喜激動之後,數十名仙人齊齊抱拳躬身,向着空中的青裙女仙拜謝道:“多謝上仙救命之恩!”
簫聲停止,青裙女仙俯視着下方數十名仙人,輕啓櫻脣,緩緩說道:“炎龍仙境,處處兇險,尤其是這核心地域,不是你們能夠涉足的。若不想隕落在此,你們便速速退去吧!”
她聲音輕柔婉轉,比剛纔的簫聲還要動聽幾分,下方衆仙聽了,原本有些紛雜的心情,頓時變得平靜如水,古井不波。
數十名仙人死裡逃生,哪還敢在此多做停留?聽了青裙女仙的話好,紛紛飛離。
方白本想攔住那幾名懂得怒焰拳及九轉真火訣的仙人,問他們由何處學來的這些仙法秘術,但轉念又想他們應該不會就此離開,可能會繼續在炎龍仙境的邊緣歷練,便暫時放下了這個念頭。
他現在只想弄清楚空中這個青裙女仙的身份,看是否與自己前世關係密切的“她”有關。
“你這小仙,爲何還不走?”
見方白仰首看着自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當中,青裙女仙眉頭輕蹙,淡然問道。
方白回過神來,突然輕聲慢吟道:“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你是誰?”
青裙女仙聽到他這句話,不由臉色微變,訝然問道。
方白見她這副表情神色,心中更加篤定她與自己昔年的一位紅顏知己有很深淵源。
他壓制住心中的激動之情,反問道:“玲瓏仙子,如今可還好麼?”
青裙女仙瞳孔微微收縮,飛身落在他的面前,凝目打量着他,問道:“你究竟是誰?回答我!”
她語氣突然變得嚴厲,說話之時,一股仙威向着方白壓迫過來,令方白幾乎窒息。
她與方白相隔甚近,身上一股好聞的翠竹清香飄入方白鼻端。
這清香氣息對方白來說極爲熟悉,前世之時,他與玲瓏仙子相處,便經常自她身上聞到。
方白用力嗅了嗅,然後閉上眼睛,細細回味這久違的氣息。
他這表情動作原本並無他意,但落在對面的青裙女仙眼裡,認爲他是心存輕薄之意,眼中掠過一抹羞惱之意,翠眉一揚,一張清麗絕俗的俏臉之上,瞬間佈滿殺氣。
“你莫激動……”
在青裙女仙釋放出的仙威以及殺氣雙重壓迫下,方白幾乎承受不住,急忙說道:“我的一位先祖,與玲瓏仙子淵源頗深。我剛纔聽你吹奏清心安魂曲,便猜想你與玲瓏仙子有關。”
青竹仙子臉色稍緩,但對方白的話還是有些懷疑,問道:“你那先祖,是哪一位上仙?”
在她想來,方白的先祖既然與玲瓏仙子有淵源,那麼定然是位法力高深的上仙,也許方白報出名號,自己會知道。
方白想了想,然後傳音給青竹仙子。
“方白?”
青竹仙子一臉茫然,喃喃道:“這是哪位上仙?從沒聽說過啊!”
方白嘆道:“此人是千年前的一位強者,你自然沒聽說過。你去和玲瓏仙子說,她一定會知道。”
青竹仙子聽到他這話,不由黯然神傷,幽幽嘆道:“師祖她……她……”
方白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喉嚨發緊,澀聲問道:“她……你師祖怎麼了?”
雖然知道自己前世遭八大仙帝攻擊“隕落”後,帝宮十萬弟子以及仙界的諸多紅顏知己,肯定也會遭到各種鎮壓打擊,但方白依然心存幻想,如果從青竹仙子這裡得到玲瓏仙子已遭遇不測的消息,他一定會很悲傷難過。
青竹仙子見方白情緒激動,不明白他何故如此,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這才道:“我聽師尊說,師祖千年前遭到重創,險些隕落,後來將自己封印在一處絕秘仙地,維持着生機不絕,等待機緣……”
方白一聽玲瓏仙子並未形神俱滅,不由狂喜,脫口問道:“她……你師祖自我封印的仙地在何處?”
青竹仙子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也是聽師尊說的。”
方白又問:“那你師尊在哪裡呢?”
青竹仙子警惕的看了他一眼,皺眉道:“除非你能證明你的先祖與我師祖真有淵源。否則,我不可能相信你!”
方白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吧……你剛纔吹奏的清心安魂曲,其實我也會……”
“什麼?你……你這小仙也會清心安魂曲?這怎麼可能?”
青竹仙子驚呼出聲,一張清麗絕美的俏臉之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她記得師尊曾說過,這清心安魂曲,乃是師祖的秘術,從不外傳,眼前這小仙如何能會?
莫非眼前這小仙說他先祖與師祖之間淵源極深是真?
方白前世,與玲瓏仙子是同一時期的仙人,而眼前這青竹仙子,只是玲瓏仙子徒孫輩的弟子,因此聽她老氣橫秋的稱呼自己“小仙”,方白心中不由生出一種荒誕古怪的感覺。
“算了,小仙便小仙,誰讓我現在只是三品人仙境修爲呢?”
方白苦笑着摸了摸鼻子,決定不和青竹仙子計較什麼。
“把你的竹簫給我!”
方白向青竹仙子伸出手。
青竹仙子臉色微紅,輕啐一口,將自己手中的竹簫收起,然後從空間仙戒內拿出另一根竹簫給了方白。
方白一怔,隨即明白剛纔那根竹簫應該是青竹仙子的貼身仙器,且剛剛還放在嘴邊吹奏仙曲,自己若用她吹過的竹簫吹曲,便無形中佔了她的便宜,難怪她會臉紅輕啐。
方白“嘿”的一笑,接過青竹仙子丟給自己的那根竹簫,輕放到脣邊,微閉雙眼,緩緩吹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