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帝國興起至今已有兩百多年,前後共經歷了五代帝君,且每一代帝君都是善於傾聽民心的賢君,也讓太和帝國漸漸從微末之中慢慢崛起,成爲了如今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大國。
而現在,姬成所要見的人,卻很可能是一手締造了這個大國的創始者。
姬成臉上翩然浮現抹笑意,忍不住心想這個世界的姬文軒,到底和自己那個世界的姬文軒會有怎麼樣的差別?在沒有了天道這樣東西之後,姬文軒憑着自己的意志,又會是怎麼樣的人呢?
姬成心底涌現一股好奇,沒怎麼被後面的高頭大漢們催促,三步兩步的就蹦上了鋪滿金幣的石階,步履矯健地走進了傳說中佈滿繁星的攏星宮中。
走進攏星宮,一片深藍,不似外界傳聞中那樣金碧輝煌,反而顯得有店樸素,有點詭異。
姬成隨意掃視了眼這座星宮,脣邊浮現一抹笑意,快步的順着前方那道星空走廊走了進去。
與此同時,背後那一直跟着姬成的光華部隊卻沒有再跟過來。
興許是他們不敢進入這座宮殿,又興許是,他們覺得裡邊的那個人不需要他們的守護。
姬成走進去時,看到那個人後,心中就生起這個想法。
果然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姬文軒轉頭,深沉而富有威嚴的目光靜靜定在姬成的臉上,口中緩緩說道:“你就是姬成?”
姬成聞言眉梢上調,嘴脣翕起調侃着說:“對,我就是姬成,所以我們的開國帝君閣下找我來是要幹什麼呢?我此時不應該是被關到太和帝國的‘星獄’中受盡鞭笞,然後吐露出時空壁障的技術嗎?”
姬文軒威嚴的眉蹙起,瞳仁中的視線一下子宛如沁了冰一般寒冽。
有多少年,沒人敢這樣和他說話了。
姬文軒說:“你知道嗎,自從我兩百年多年前建立起這座龐大的帝國以後,沒有一個人不是在我的腳下匍匐前進,你是第一個敢走到我面前的人。”
“哦,是嗎?”姬成當然不是不知道開國帝君的喜好,但是讓他對一個早就見過許多次甚至偶爾還玩弄的人匍匐,姬成覺得非常彆扭。
雖然,這個人只是和自己的師傅姬文軒長得相似而已。
姬文軒深深地看着姬成,忽而開口說道:“算了,你有才華,恃才傲物也是正常的現象,畢竟你才32歲……”
姬成三歲來到這個世界,十八歲高中畢業進入大學,二十五歲就攻克了時空遷越這項舉世都難以攻克的難題,又在二十八歲的時候尋找到了時空壁障的穿越方法,若不是他故意隱瞞,也許他在三年前就早被太和帝國的光華給抓走了。
然而哪怕是延緩了三年,對於世人的震驚卻依然是沒有打絲毫折扣的,就算是締造了這個龐大帝國的姬文軒,此時想來也頗覺姬成的才華實在是找遍整個世界也許都找不出第二人。
姬文軒的讚賞在姬成聽來沒有什麼,畢竟他這一生已經聽了無數遍了,相反他現在還是比較喜歡沈心桐那一如既往的嘲諷和貶低他讓他覺得比較愉悅。
想起沈心桐,姬成也開始定下心神,對着姬文嬉笑地說:“那個帝君啊,你看我的時間也非常寶貴的,您的時間也不是臭水溝裡的水一樣可以隨意倒掉,所以我們能不能說些比較有營養的話題,也好讓我們的關係更進一步啊?”
姬文軒眼神晦暗不定的瞧着姬成,忽然點了點頭,走到一旁的皇座上坐下,然後問道:“那你說說,怎麼纔算比較有營養的話題。”他現在是越發覺得姬成這個人比較有趣了,難得有人如此肆無忌憚、膽大包天,這種對話可是非常難得。
姬成瞧着姬文軒坐下,也覺得有點累,乾脆揮了揮衣袖也坐在地上,歪了歪頭看向姬文軒笑着道:“比如說時空壁障出世以後怎麼定價,活着時空壁障的佈置地點放在哪裡合適……又比如說,時空壁障的技術要如何才能給你們。”
姬文軒定定的看着放肆笑意的姬成,忽然笑了:“看來,你知道我帶你來是做什麼了。”
“當然,我的帝君。”姬成笑着迴應,眼簾微微下垂,掩蓋了裡邊的寒意。
姬成在外界一直沒有顯露自己的修行者實力,卻偏偏又研發出了時空壁障這樣堪稱妖孽的技術,這就好比是三歲的小孩子抱着金磚走到大馬路上一樣顯眼,一樣讓人覺得好欺負。
若不是姬成近些年來一直將所有的科研技術都無條件貢獻給太和帝國,恐怕此時他見到的不可能是太和帝國的開國帝君,而是“星獄”裡的那些審問酷吏。
姬文軒又仔細看了眼姬成,想起近些年來底下人給他報告的關於姬成的履歷,沉吟了下說:“既然如此,那我等會就會讓現任帝君發佈公告對外解釋你被抓的原因,你回去以後也迅速將技術上交給帝國,不能有絲毫的遺漏。”
話音落下後,遲遲沒有等到姬成的迴應,姬文軒心想到底還是年輕人,心有怨氣也是自然的,於是就補充了句:“當然你放心,帝國會補償你們一家,今後你們想要穿梭新世界的話,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首肯就可以直接進入,也不需要門票和檢查。”
姬文軒在此前已經和現任帝君和心腹大臣們商討出了大概的方案:首先確認時空壁障穿越技術的可靠性,其次迅速組建一批有能力且忠心帝國的人前往新世界探查新世界的情況,最後等攻克了新世界以後再行佈置穿越新世界的旅遊項目等等。
而這第一步的首先,姬文軒覺得自然是應該由發明了時空壁障的姬成前去確認最爲可靠,畢竟這項技術的父親,就是姬成。
姬成哪怕不知道這一切,卻也大抵能夠猜出他們會怎麼做,因此他纔會提前將沈心桐等人移走,爲的就是讓這羣人找不到沈心桐等人從而威脅自己。
所以,這一切也可以說都是他所精心安排的。
而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到了收網的步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