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雷喝完一罈陳釀數百年的黃酒後,以絕大的毅力剋制住自己,不再喝一罈。畢竟,這東西太難得了。總要省着點才行。
而且,雲雷還有正事兒沒幹。他費盡心思,被人當精神病圍觀了半天,爲的可不是喝酒,而是捉鬼。雖然這芥子空間中,只有很稀薄的陰靈氣存在,幾乎與外界相同。不像是有鬼物存在的樣子。
雲雷期待中的數百鬼物更是不知道在哪。
但是,若這芥子石中真的沒有鬼物,那麼,這塊芥子石是被誰煉化的?這些酒又是怎麼出現在這芥子石中的?
以此推論,這空間中必然是有什麼東西存在的。只是雲雷一時之間沒有發現而已。
雲雷喝完酒後,精神一震,便憑藉築基期修士的一股心念神識四處搜索起來。對於築基期的修士而言,這股心念神識,已經很是強大,除非是元嬰期化神期的修士當面。否則,總會有所感應。
只是,今日雲雷有些懵逼。
在他把這芥子空間中的每一寸所在都感應了一番後,雲雷居然沒有任何發現。
雲雷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也不打算省事兒了。心念再次一動,一道巨大的雷電光弧從雲雷手中彈了出來,並有轟鳴之聲。雲雷一抖手,道了一聲:“去!”
便把這巨大的雷電光弧甩手扔了出去。而這粗壯的雷電在雲雷脫手後,便開始蛻變,從一條雷電變成兩條雷電,又從兩條雷電變成四條雷電,然後四變八,八變十六……以此分解衍生下去。
雖然說,每一次的分解衍生,都會讓這雷電光弧變得更加纖細,但是,這種分解衍生,卻一直都沒有停止。這種分解的速度也極快。只是一呼吸間,便分解了數次之多。
一道雷弧變成了上千道。然後,又是一個呼吸之間,這上千道雷弧變成了上萬道。這些密密麻麻的雷弧幾乎將空間填滿。
雖然,每一道電弧的強度都不高。如果用來攻伐的話,一道電弧的能量釋放連普通人都傷不了。但是,如果用來探測的話,卻是極好的。
雲雷身爲雷電掌控者,對於身週一切雷電都有所感應。這些電弧也不例外。每一絲電弧的波動與變化,都會被雲雷清楚的感知。是以,這些電弧可以被雲雷當做另一種感覺器官,並藉此感應這電弧所及之處的任何變動。
這處如同雲雷臥室般大小的芥子石空間,在被雲雷用這電弧分割成成千上萬份後,每一份的空間都變得狹小起來。是以,每一份狹小空間中的變動,都逃不過雲雷的感知。
也就是說,雲雷就此可以感知這芥子石空間中的一切。包括其中存在的鬼物,和流轉不定的稀薄陰靈氣。
這種天羅地網,在這狹小空間中施展出來,讓這狹小空間中的一切都無處可藏。果然,有一隻鬼物,浮現在雲雷眼前。而這偌大的空間中,也只有這一隻鬼物。
只是,這隻鬼物卻有些特殊,其本體並不顯露在外,卻是躲在這芥子石空間中的某一處酒罐子裡的。看樣子,還很虛弱。此時被電弧掃過,身形一陣戰慄,差點沒消散一空。
這鬼物在痛楚中驚醒,拼命的掙扎起來。可是這樣的掙扎並沒有什麼用,雲雷手中的電弧,分散萬千,雖然每一根都非常纖細,但是,這鬼物以孱弱之身,掙扎斷了一根電弧後,另一根隨之而來。
待兩三根電弧被這鬼物掙斷,這鬼物便已經接近了消散的邊緣。
雲雷心念一動,也不管這鬼物到底是什麼種族和屬性,一點雷電靈力便彈射出去,種入這鬼物的身軀之中。如此,纔可維持這鬼物並不消散。
只是,這一點雷電靈力種了進去後,雲雷才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這鬼物雖然虛弱,並且軀體極小,但是,這軀體中,居然有一顆灰濛濛的圓珠。這種圓珠,雲雷只在石將軍和劉老三身上見過。
雲雷一驚道:“這是,結丹期的鬼物?”
而此時,這結丹期的鬼物,清醒過來。通過雲雷種在其身軀魂魄中的一絲雷電靈力,知道自己已成了雲雷的鬼奴。
這鬼物並不驚慌,從自己藏身的瓦罐中顯出形體來,問雲雷道:“道友這是何意?”
雲雷道:“我這雷電靈力可將鬼物煉化成鬼奴,但也可護持鬼物,使其不再受天地雷霆之擾。我還想知道一些過往之事,自然不能讓道友就此煙消雲散了。”
這鬼物一嘆道:“道友有什麼事情儘管問就是。只是,鄙人如今修爲大降,身軀耗散,怕是連練氣期的鬼物都不如,恐怕不能幫道友做什麼了。”
雲雷對這鬼物道:“我雖然將道友煉化成鬼奴,但卻並不願直接翻看道友以往的記憶。道友也不必幫我做什麼,只需要告訴我,這空間中的酒是怎麼回事,道友生前又是什麼人,而當年那場大火中死去的人所化的鬼物如今又何在?”
這鬼物道:“原來道友想知道的是這個!”
“那道友聽好了。當年那場大火,便是因我而起,也是我縱火將自家的酒窖和酒場燒成了一片白地,並牽連數百人化爲鬼物。”
“在修爲達到築基期後,因緣巧合下,我意外的發現原本在自家院子裡的一塊不起眼的石頭中,居然還有另外一個空間存在。並可煉化由心。於是,便將原本藏於地下,不爲外人所知的一些好酒收入這空間中。”
“至於其他鬼物,當年確實存在過。可是當年他們因我而死,死後自然會找我算賬。可我又不願意他們找我算賬,於是只能將這些找我算賬的鬼物一一吞噬,將他們一身陰靈氣,變成我自己的修爲。如此而已。”
雲雷道:“所以,你可以迅速的突破到結丹期,並在突破結丹期,度那天地雷劫時,被擊成重傷。直至軀體消散,只留下一顆內丹?”
這鬼物冷然道:“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