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雷是這空間葫蘆之主,這空間葫蘆中,蘊藏的那一方世界,和因爲與外界的空間扭曲隔絕而生的空間之力,都歸雲雷調配。雲雷這一聲令下,空間之力流轉,便將封印無念鬼僧的那個水球所在之處的空間給封印禁錮了起來。
那正被無念鬼僧的掙扎,弄得翻騰不休的那個用來封印無念鬼僧的清澈水球,在被空間之力禁錮住後,便凝滯不動。
那水球表面,搖晃不休的波紋,也就此停滯了下來。波紋如畫,一絲一縷綻放,這個碩大的漂浮在空間葫蘆的虛空之中的水球,就此充滿了裝飾感。而這水球正中的那個灰色的影子,正是無念鬼僧。
幽谷響提醒雲雷的諸多細節,都沒有錯。只是,幽谷響並未曾料到,這天地之中,居然還有空間葫蘆這麼一件先天靈寶存在。而這空間葫蘆之中的空間如此廣闊,這空間葫蘆之中的空間之力如此巨大。
縱然是一個元嬰期修士,在這個可以容納一個星球,還富餘不少空間的空間葫蘆中,也不過是蚍蜉與滄海的對比。元嬰期修士的靈力,根本無法和這空間中的空間之力對抗。所以,在這個空間之中,只要雲雷將無念鬼僧用空間之力禁錮住了,那麼,無念鬼僧縱然有一身的本事,也使不出來。
至於自爆,那就更不可能了。空間之力的禁錮,禁錮的可不僅僅是封印本身的那一團由水和水靈氣凝結而成的水球外圍。這種空間的禁錮,是將這水球由外而內的每一絲每一毫都凝定住了。
而身處這水球封印中無念鬼僧,包括其用陰靈氣凝結顯化的身軀,身軀內流轉的陰靈力,暗藏的元嬰,以及那身軀外綻放的銀灰色蓮花和生長的花苞,也通通被這空間空間之力,由外而內的禁錮住了!
所以,如今的無念鬼僧,一身的陰靈力和陰靈氣,根本就無法調用。連想要自爆也根本做不到。只有心念神識雖然寄託於物質,但卻並非全然是物質,還算是流轉順暢。這無念鬼僧的神智,還算是明晰。
雲雷雖然用這空間之力凝止禁錮了這空間葫蘆中的一角,但因爲是這空間葫蘆之主,本身卻並不受這禁錮的影響。雲雷心念一動處,走到這顆巨大水球的外面,敲了敲這滿是凝止水紋,晶瑩剔透的彷彿一件藝術品的水球,對封印在其中的無念鬼僧道:“道友乃是元嬰期的大修士。按理說,在下本該給道友一些禮遇纔是。”
“可是如今,在下家仇未報,親人被鬼王諸空相劫走,至今下落不明。在下實在沒有心思和道友再廢話些什麼,也知道道友對於鬼王諸空相的忠心,不會輕易吐露什麼消息,如今,只有得罪了!”
“不過道友放心,在下自然知道,能蓮花爲體悟的修道之人,無論是生靈還是鬼物,都是心思乾淨高潔之輩。在下即便將道友收爲鬼奴,也會留道友一條生路,更不會折辱道友。”
說話之間,雲雷放出幾道粗大的雷電靈力。這些雷電靈力幻化的電弧,也就那麼從水球中直穿而入,朝着這水球中的無念鬼僧纏繞而去!
無念鬼僧並無絲毫的反抗之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幾道粗大的電弧雷光,在擊碎了他身上那些綻放而出的銀灰色蓮花後,從他用渾厚的陰靈氣凝結而成的身軀中沒入。
這元嬰期鬼物用陰靈氣凝結而成的身軀,因爲有了天地法則的拘束在其中,所以,格外的凝實。已經有了由虛化實的前兆。雲雷的雷電靈力,雖然威能在普通雷電之上,而且,對於陰靈鬼物有極強的剋制作用,但是,雲雷的修爲,畢竟剛剛踏入結丹初期,和這無念鬼僧之間,差了一個大境界。
如果說,雲雷用雷電靈力去擊打一個築基期的存在,難度的如同刀切豆腐,雲雷用雷電靈力去擊打一個結丹期的存在,難度的如同刀切凍肉,那麼,雲雷用這雷電靈力,去擊打這元嬰期鬼修用陰靈氣凝結而成的身軀,便如同用刀切那些韌性極強的橡膠又或者牛皮。
因此,雲雷在豐都鬼城之下,炸死一個結丹期的鬼物,不過只需要十幾顆相當於結丹期雷電一道修士一擊之力的球形電。而炸死無想鬼僧,卻用了上千顆球形電。其間的耗費,是對付結丹期存在的上百倍!
雲雷在滅掉無想鬼僧之時,雲雷還覺得有些浪費了球形電。心中暗自盤算,若是隻用五百顆,或者八百顆球形電,能不能將無想鬼僧這個已經受了重傷的元嬰期鬼修給炸死,但是,看如今這無念鬼僧由陰靈氣凝結而成的身軀的堅韌程度。和對雷電靈力的抗性,估計是夠嗆。
雲雷用上千顆球形電將那無想鬼僧炸的灰飛煙滅,也算是僥倖至極。
這些韌性極強的橡膠又或者牛皮,已經不是一刀可以劃碎搞定的了。有時候,很有可能要連續切劃許多刀,纔有可能將這柔韌堅實的牛皮或者橡膠製品劃出一條非常小的口子來。
若是雲雷只是想要就此滅殺無念鬼僧,手段反而會很多。無論是用空間之力將其強行破碎,還是用雷電靈力凝結成的球形電爆炸攻擊,又或者請小魚兒、花鏡月和幽谷響等元嬰期修士圍攻,都沒有問題。這空間葫蘆是雲雷的主戰場,雖然雲雷的修爲不夠,可是手段卻多。慢慢消耗,也能把無念鬼僧給耗死。
但是,正如同炸燬一座橋容易,而新建一座橋卻極爲艱難一樣。雲雷想要精準的劃開這無念鬼僧由天地規則拘束住的由陰靈氣凝結而成的身軀,卻比殺了無念鬼僧難多了。
雲雷但覺得,他現在就如同一個只會做簡單家務的人,拿着簡單的鉗子、扳手和螺絲刀去拆卸變形金剛一般。對着這個無念鬼僧比比劃劃,這無念鬼僧被空間之力禁錮的紋絲不動,可是他的進展卻極爲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