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言朝於紫彤一笑道:“於小姐是創業的強者,但我想大部分人都只看到了於小姐風光無限的一面,卻忽略了你的辛勤汗水,你的艱辛付出,這其中的滋味恐怕局外人是無法體會到的。”
於紫彤眼中閃過一絲憂傷,似乎想起了一些事,強笑道:“禹言……禹先生……是嗎?禹先生看的很透徹,我從來都認爲,我的公司離破產只有二十四小時。”
說到破產,於紫彤眼中的悲哀神色似乎更加濃重,不過她迅速掩飾了起來,笑着說:“今天聽禹先生一番話,我也是很受震動。禹先生如此高才,不知道是做哪行的?”
“我麼?”禹言輕輕笑道:“我是一個餐廳領班。”
“英雄不問出身。” 於紫彤笑着說道:“以禹先生的高才,他曰必定會有一番成就的。”
“我一直都是這樣認爲的。”禹言很嚴肅的說道。
於紫彤咯咯嬌笑了起來,豐滿的酥胸顫顫巍巍抖動着,形成一道香豔的波浪,連禹言這樣的魯男子都有些意動神搖,更別說陸風那樣的“銀才”了,就連陳家洛即使在曾柔眼前也是盯住了於紫彤不放。反倒是禹言,心神一動便很快收斂了,嘴角又掛起了熟悉的懶洋洋的笑容。
見場上男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於紫彤玉臉一紅,卻又有些驚喜自己的魅力,看見禹言似笑非笑的眼神,裡面找不到半絲沉迷。這小子不是男人,於紫彤瞪了他一眼,心裡下了結論。
剛纔禹言的一番說教弄得場上氣氛有些凝重,曾柔被“熊兵”教訓了半天自然是心存不滿,嘟着嘴道:“熊兵,你教訓人還一套一套的嘛。本來很簡單的一件事,被你說出了這麼多破道理,哼!”
禹言搖頭嘆道,經歷少,思想單純,孩子還是太小啊。生理雖已經成熟,心理卻還在初中畢業的階段,老曾的教育還真是失敗啊。
這裡面最大的苦主還要數總舵主了,本來以爲大灑鈔票能夠狠狠教訓一下那小子,卻不知不覺中被他口燦蓮花的教訓了一番,竟讓自己無從反駁,陳家洛的苦悶可想而知。
對禹言的話認知最深的當然是候芸了,她是同樣的苦孩子出身,自然知道生活的艱辛,也很理解禹言這番話確實是有感而發。
最後知後覺甚至無知無覺的是陸風同學,盯着嫵媚豔麗的於學姐和青春靚麗的小辣椒,就是直升飛機在他頭頂降落,恐怕他也是聽不到的了。
於紫彤從手提小包裡掏出八百塊錢塞到曾柔的募捐箱裡,笑着說道:“我還有點事要先走了,我的公司就在對面二十一樓,待會兒忙完了上來坐坐啊。這點錢是我的心意,不要嫌少啊。這可是我辛苦勞動所得。”
後面這句話是笑着向禹言所說,禹言回給她一個燦爛的微笑,邪邪的,卻又有點翩翩公子的味道。於紫彤心道這傢伙臉皮真厚,美男計對我是無效的,臉卻莫名其妙紅了一下。
這一天的曰子其實過得還是相當不錯的,當然除了總舵主的事。女孩子們嘰嘰喳喳,候芸也是興致勃勃,禹言看她那麼好的心情,心裡也高興。
曾柔的小姓子卻鬧得厲害,爲了報復禹言上午的諄諄“教導”,到了吃飯的時候,女孩子們都被曾柔叫到了附近的快餐店,並且點名道姓的說,這個快餐店已經被她們包下了,請那個叫禹言的小子不要進去打擾她們。
禹言纔沒心思和這些孩子玩什麼心眼,反正一個人樂的清靜,一個麪包一瓶水,坐在遮陽傘下慢悠悠品嚐。
總舵主陳家洛坐在快餐店裡看着禹言一個人孤單的坐在遮陽傘下,心裡的那份爽快就不提了。候芸要出來陪着禹言卻被曾柔硬生生拉了進去,禹言向候芸揮揮手,示意自己沒事,讓她進去。
讓禹言感到深度不滿的是陸風這小子,躲在店裡貓在張環身後一個勁衝禹言豎大姆指,那意思是你小子硬是要得!
禹言正覺無聊之時,卻見候芸手裡拿着兩個冰淇淋跑了出來。候芸將冰淇淋遞給禹言道:“言大哥,給你。” 禹言道:“你怎麼出來了,快進去,這裡太熱,你身體不好。”
候芸搖搖頭道:“言大哥,我在這裡陪你。”禹言笑道:“我沒事的,你忘了,我是有功夫的,可不怕熱的。”候芸臉上一紅,想起了那天晚上他爲自己驅散風寒的旖ni。
候芸望着禹言,輕輕說道:“言大哥,你不要怪曾柔姐姐,其實她心腸很好的。這冰淇淋是她讓我送出來的,可她不讓我說,她還說讓你趕快進去吃東西,東西她都給你點好了。”
禹言往快餐店望了一眼,見曾柔正望着這邊,見禹言瞄了過去,忙又將眼光轉向別處,同時小鼻子一皺,不用想都知道,這丫頭又是“哼”了一聲。
禹言有些好笑,對候芸道:“我生她的氣幹嘛,我可是她長輩,哪能這麼小的氣量。只是這個丫頭脾氣太過刁蠻,我怕你跟她接觸長了,也學了她的壞脾氣。”
候芸忙道:“言大哥,不會的,我不會象曾柔姐姐那樣的,我永遠都是……”她臉上一紅,說不下去了。禹言接着她的話笑道:“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妹子。”
候芸神色一苦,喃喃道:“是的,我永遠都是你的好妹子。”心中卻像是被鋼刀割了般的疼痛,忙將頭轉過去,不讓禹言看見自己眼裡的淚珠。
禹言把候芸打發進快餐店,自己在外面晃晃悠悠的瞎轉。曾柔把爲禹言點的快餐扔到垃圾簍裡,嘴裡狠狠道:“死熊兵,壞蛋熊兵,小氣熊兵……”眼光卻落在了外面瞎轉悠的“熊兵”身上。
總舵主坐在離曾柔不遠的位置,沒辦法,他本來想坐在小辣椒對面,只是一進店,小辣椒就呼朋喚友,曾柔對面和周圍的位置被候芸和其她女孩佔了,小辣椒似乎是把對禹言的怒火都遷就到他身上了。總舵主雖然有着異能力,卻也知道這位大小姐的脾氣恐怕比他的超能力強多了,只好訕訕坐在離她不遠的角落。
禹言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中,自己似乎有進入了汪洋大海的感覺,灰濛濛的天空下,高樓林立的城市中,永遠看不到太陽躲在哪裡,看不到綠樹紅花,看不到清澈湖水,只有鋼筋水泥混凝土凝固的冰冷世界,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對他們曾經擁有的而後消失在工業化中的美麗家園似乎沒有一點感覺。
禹言覺得自己在這個熱鬧的城市中幾乎又成了局外人,追求自然的心境讓他很難溶入到這個熙熙攘攘的人羣中,城市中忙碌的人們將追求着他們所需要的陽春白雪,禹言則更向往大青山那種自由自在的、別人眼中的下里巴人的生活。陽春白雪和下里巴人在這裡已經混淆了定義,曲高和寡的變成了年輕而又自認深沉的禹言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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