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的腳踏船蕩起的波浪將徐門青帶出數米,倒黴的徐門青咕嚕幾下,喝了幾口湖水,嗆的不行。
雷天將腳踏車停在一邊,站定後伸出手。
“美女快上來,你們也真是的,幹嘛不求救,要不是我正在拍攝這邊的景觀,還真沒發現你們船要沉了,你們當下水泡着好玩呢?”
徐門青剛冒出頭來,就聽到一副大呼小叫的聲音,又是指責又是表功,徐門青頓時傻了眼。
怎麼橫刀裡殺出個二貨來,可是現在船已經來了,總不能讓人家走吧。
“誒,我說你們幹嘛,再不上船老子不管了。”雷天不滿的說道。
一聽這話,樑思怡反應過來,連忙爬上已經靠在沉下一半的船邊上的腳踏船,正要招呼徐門青也上來,卻發現雷天竟然踩動了腳踏船,朝着一邊駛去。
“這位大哥,停一下,還有一個人呢。”樑思怡急了,徐門青可還在水裡泡着呢。
“呸,我說姑娘,你就不要理那小白臉了,這樣的事情在這一帶我見多了,自己弄個有洞的腳踏船,暗地裡使着壞水想要拖美女下水然後好英雄救美,以此騙取美女好感的人,還想我救他上來,別開玩笑了,我最討厭這樣的小白臉,爲了騙取小妹妹的好感不擇手段,禽獸不如。”雷天化身氣憤的話癆,現在他帶着大墨鏡和鴨舌帽,貼着小鬍子,也不怕徐門青能夠認出他來。
樑思怡愣住了,眉頭微皺,剛纔徐門青的表現,似乎,真的有點問題。
“哎,姑娘你還別不信,這腳踏船豈是那麼容易漏的,就算容易漏,這麼多船都沒事,就你們的船有事,騙鬼去吧,剛纔我本來要上你們那船的,結果那船工嘀咕要給人弄個英雄救美的機會,不讓我上,我就留意了,結果你看到了。”雷天憤憤不平。
樑思怡臉色通紅,已經信了大半,實在是剛纔徐門青的表現太男人了,讓人不得不懷疑,壓根就是排練過的一般。
徐門青在水裡泡着,哪裡聽到遠處傳說雷天所說的話,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着雷天,卻被樑思怡剛好看到,更信了幾分。
“思怡,思怡。”徐門青見樑思怡看過來,連忙叫喚,剛纔讓他喊救命都沒這麼大聲。
“哼,你自己游回去吧。”樑思怡小嘴一緊,不理睬。
樑思怡並不笨,相反還很聰明,否則怎麼能逼的老爹樑琦房退出道上的生活,如今不過是情竇初開,遇到了表現良好的徐門青,智商下降而已。
任由雷天載着她上了岸,湖心那邊徐門青悲憤的游過來,冒起一朵朵白花。
“姑娘,你那男友不靠譜啊,得,你們的事我懶得管,再見。”雷天提點了句,消失在人羣中,一點沒有乘機套近乎的樣子,讓樑思怡更信了一分。
“徐門青。”等徐門青游過來,樑思怡瞪着他,大聲叫道,哪裡還有之前的柔情。
徐門青滿身都是水,臉色鐵青,眼神更是溜溜轉,想要找到那個打擾他好事的人,一聽樑思怡的喊聲,連忙氣憤的道,“思怡,是不是那人對你動手動腳了?”
在徐門青看來,樑思怡怕是吃了那陌生男子的虧了,所以才遷怒自己,豈料樑思怡一聽,更不高興了,哪有這樣的人,對於徐門青更是失望,一擡腳,將剛站穩在岸邊的徐門青踹了下去,“你這騙子,繼續喝水去吧。”
雷天其實並沒有走遠,一看樑思怡生氣後那彪悍的摸樣,頓時樂了,“這纔是本性,房東的女兒,果然夠辣。”
想到樑琦房的背景,雷天對於樑思怡的身手那是絲毫都不懷疑的,何況他之前就差點被揍了。
攪和了一場好戲,雷天覺得任務也差不多了,以樑思怡的反應來看,徐門青這小子應該是沒戲了,不過樑琦房要的是徐門青的底細,雷天棒打鴛鴦可還差些手尾。
對面湖畔,張昌早已經看的傻眼,爲了幫徐門青拿下樑思怡,張昌等幾個黃東陽的手下可是下了功夫的,這麼浪漫且感動的劇本,可是他和徐門青想了許久,纔想出來的,結果前半奏完美,後面怎麼就變了呢?
張昌眼神死死的盯着那個帶着鴨舌帽的傢伙,手一招,一個臉上有一顆黑痣的年輕人很快走了過來,“崗子,去給我盯着那混蛋,找到住地方,給我往死了整。”
或許這只是一個意外,但是黃東陽交代了他們務必儘快幫助徐門青搞定樑思怡,卻容不得出錯,如今出簍子,張昌可不想被黃東陽噴一臉。
崗子是張昌新收不久的馬仔,這次跟着來本來是想看熱鬧的,結果,好事上門,哪裡有不答應的道理。
“昌哥你放心,那小子敢攪和了昌哥的好事,我會讓他知道什麼叫滋味。”崗子叫囂了,那大黑痣都似乎亮堂了三分。
張昌點點頭,這樣的小事輪不到他親自出手,有崗子就行了,當他再看遠處徐門青時,頓時冷下了臉。
倒黴的徐門青被樑思怡踹下了水,那真是又氣又急,氣的是被雷天攪和了好事,急的是樑思怡一腳讓他心挖涼挖涼的。
當然,涼的不是因爲樑思怡踹他,而是若是讓黃東陽知道他把事情搞砸了,指不定拔了他的皮。
早知道會出這樣的變故,徐門青打死也不會在黃東陽面前提這事,這眼看按照正常程序他都要拿下樑思怡了,結果,事情變味了。
樑思怡已經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徐門青呆呆的在水中,竟然癡呆了一般,十足一個被女朋友踹了的呆頭男。
雷天哼着小調,回想起剛纔樑思怡那一腳乾脆利落,都不由得好笑。
“徐門青啊西門慶,這下估計要哭了。”
轉過一個街道,忽然,一隻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隨即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
“哥們,識相的跟我走一趟。”
雷天轉過身,隔着墨鏡,就看到一個臉上有污點的男人,正一臉我說了算的表情看着他,正是崗子,那股流子氣,讓雷天有種懷念感,多少年沒遇到敢找他麻煩的混混了。
“哥們,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可不認識你。”雷天裝着驚訝說道。
“少廢話,老子找的就是你,識相的跟我過來。”崗子惡狠狠的說道,可惜,在墨鏡的效果下,完全沒有狠的感覺。
“那就帶路吧。”雷天聳聳肩,其實他真不想動手。
崗子看了下四周,走向一個小衚衕,張昌讓他跟到家在出手,免得引起別人留意,不過他可沒那工夫費勁的跟蹤雷天,一走出張昌的視線,就立刻找了上來。
在他看來,不就是個攝影愛好者嗎,怎麼擺弄不是擺弄。
“小子,說,誰讓你來破壞我哥們好事的?”剛進入衚衕,崗子突然一轉身,將雷天按在牆邊,兇狠的問道。
“啥?”雷天的臉有些愣住了,心中暗自好笑,這算是張昌那廝的補救嗎?也太爛了點吧?
“啥?啥你個頭,喲呼,還玩太陽帽大墨鏡,你以爲你是福爾摩斯啊。”崗子不是個會講理的人,見雷天裝傻,一拳就揍了過來,想要將雷天大墨鏡打成大熊貓眼。
可是讓他意外的是,當他拳頭剛遞到一半,就被牢牢的抓住了。
“哥們,現在是法制社會,打人是不好的。”雷天笑道,抓住崗子的拳頭的手一捏,崗子的拳頭立刻握不住了,骨頭都咯咯作響,那種鑽心的疼,讓他臉色大變。
遇到高手了,崗子心中一個咯噔,但他卻也是個狠人,按住雷天的左手突然一個勾拳打向雷天,想要擺脫雷天的反控制。
“看來法制不好用。”雷天嘿嘿一笑,右手一個格擋,左手一拉,崗子身不由己的身子往下,雷天右腳狠狠的擡起。
嘔,崗子的肚子被雷天狠狠的擡了一膝蓋,頓時捂着肚子蹲了下來。
然而雷天可不這麼放過他,三兩下,崗子成了熊貓眼,比他大墨鏡還要黑的多。
“大哥,別打了,我錯了還不行嗎,現在可是法制社會,你就饒了我吧。”
雷天一套組合拳下來,崗子就趴下了,現在手都還在人家手中捏着,那叫一個刺骨。
“喲呵,現在跟我講法制了?說吧,誰讓你來的。”雷天冷笑着問道。
對付這樣的二流子,他初中年代就是老手了,何況大城市的二流子,終究不及山卡拉地方的兇狠。
崗子傻了眼,正想着要不要糊弄雷天,結果雷天手一用勁,崗子立刻悟了。
“別,別介,大哥,是昌哥讓我來的,呃,就是張昌,他爸是什麼局長,你攪和了他兄弟的好事,讓我來做了你。”
崗子到底沒剛起來,倒筒子一般講張昌出賣了。
“果然是這傢伙,不過找的人也太不入流了。”雷天心中鄙視不已,這才放了崗子。
局長的兒子,張昌這傢伙原來還有這背景,倒是讓雷天意外,那徐門青呢,雷天忽然間來了興趣,黃東陽的這些馬仔,不會都是有來頭的吧?
“小子,想不想免災?”念頭一動,雷天忽然笑的個彌陀佛似的,這崗子雖然是個流子,但是流子也是有流子的用處的,而對付流子,雷天可是老手了,不怕這傢伙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