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才的這話讓柳文華、曹光明以及所有組員猶如醍醐灌頂!奧文組數的存在是空間連續性的必要條件,任何繞過這組組數計算的方式都是基本可以被認爲是一組廢數據的,可是它卻往往會被忽略,只因爲空間凹洞在宇宙中從來都只是一個變量,同時出現又捱得近到能夠相互影響的情況無限接近於零!
可是如果這種情況是有人故意爲之,那就不一樣了!空天總局的這些專家和研究員們膽子就是再大也絕想不到這種只敢讓他們設想一下的情況居然會在今天、在此刻就這樣出現!
點破了這最重要的一環,凝重的神色出現在了每一個人的臉上!大家終於明白剛纔段組長爲啥要跟死了老孃一樣絕望了!蓋因經過奧文組數計算得出的結論,空間凹洞之間的距離越近,它們的關聯就越是緊密,那麼要想打破這些凹洞,所消耗的能量級必須超過這些凹洞的總和!
以目前地球上的技術,打破一個凹洞都需要使用到最新型的武器,更別說是這麼多個!而且凹洞在一個星系中分散的距離都是很難打破的,如今拉近到星球級!只怕全世界所有的氫彈同時轟炸都不見得有效,更別說氫彈爆炸的威力會不會波及到正常空間了!
這樣穩定的凹洞,根本就是那地外文明爲到達地球架設的通道!其穩定程度絕對堪比現實中的一座戰術堡壘!它們想要通過這條通道往地球運送的,除了兇獸還會有什麼?!
據說特殊部門研究中心的那幾個小子最近因爲得到神秘渠道的支持,很是弄到兇獸的大量資料,最後研究出來的結果是寄生蟎以及最近出現的獸奴可能是那地外文明用來蒐集人類生物數據的工具,兩廂映照之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場面有些死寂,段大才掃視了衆人一眼,敲了敲手裡那支白板筆,打破了這片空間裡的氣氛,“我們也不要太絕望,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只要我們衆志成城,我覺得還是能夠破這個局。”
他再次看向白板上那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數據,“凹洞的關聯性確實爲打破它們造成了難度,可是反過來想,我們只要能攻破一個,就能通過其關聯,將所有的凹洞全都打破,這也算是一個好消息了。”
曹光明眨巴着眼睛,有些愣愣的反駁,“可是攻破一個凹洞的難度和攻破所有凹洞的難度幾乎是相同的呀,這也能算好消息?”
段大才聽到自己這個得意門生的話,整個背都僵了,這小子智商在整個空天總局最高,可是情商也是第一,倒數第一!我這是在鼓舞士氣難道你聽不出來?!盡給老師拆臺,完全無法愉快的一起玩耍,真是!
不過他帶了曹光明這傢伙幾年了,早就習慣了他沒有情商,輕咳了一聲就繼續說自己的,“所以,大家只要專注研究一個空間凹洞,找出它的規律甚至是漏洞,就能破解掉它們。但是我要提醒一下大家,我們的時間從現在開始只有五個小時!五個小時以後,凹洞就被完全打通,屆時大家所要面對的是什麼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當然不用段大才多說!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惶恐,腦中已經想象出了那猶如世界末日一般的場面,在座的各位都是地球人、華夏人!除去他們自己,那個個都是有有家有室的,這通道要是被打通,不說後續還能不能毀去,單單這期間涌出來的兇獸都能將華夏毀掉!
想到這裡,他們臉上的惶恐慢慢褪去,心漸漸沉靜下來,身後沒有退路人反而能爆發。不需要段大才再多說什麼,便分頭開始忙碌。
與此同時,幾個身着維修工作服的人終於在京城各處慢慢尋到了幾處空間凹洞,在一些人的配合下,測試和研究順利展開。可是由於蘇媽公司所在地距離空天總局那方向太遠,便被研究員給忽略了過去。
蘇靈瑤盤坐在辦公區域外面,她僅僅憑着上輩子的經驗推斷出這是一處空間亂流之後就開始苦思解救辦法!一般陷入這種亂流的人只有兩種下場,一是累死,二是渴死餓死。累死是對應修士的,而渴死餓死自然是對應普通人的。畢竟修士通常都會攜帶一些辟穀丹以備不時之需,成嬰後的修士更是可以基本不用進食只憑吸收天地靈氣就能維持生命,想要餓死他們很有難度。而普通人走不出空間亂流當然就無法離開這層樓買到吃的。
所以她必須儘快想出解救的辦法,免得蘇媽、劉淵明和那些職員遭太多罪。
她不單在思索解救辦法,同時也在疑惑,這地球好端端的,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空間亂流?!空間規則的破壞豈是那麼容易的事?!修真大陸的亂魂之域雖然恐怖,可也是兩大化神境高手拼死才做到的。地球能有這條件?!
然後,如果地球沒有,也不是異世界的什麼東西搞鬼,那麼剩下的答案自然就只剩下一個——擁有在宇宙中維持大型蟲洞的那個地外文明!
空間亂流能爲它們做什麼呢?她又繼續推理。如果把蟲洞看作是另一個穩定的空間空洞,可以讓宇宙中的某個物體摺疊空間從遙遠的A點跨越到B點,以節省路上的時間的話,那這個空間亂流會不會也是這樣的存在?只不過這種“通道”適用於短途,所以消耗的能量就要小很多,經濟很多。畢竟資源也是寶貴的嘛,否則這些地外生物也不會派出兇獸蒐集靈氣了!一切都是爲了生存呀! щшш.Tтkā n.℃ O
蘇靈瑤覺得她自己的推斷八九不離十,因爲目前從她掌握的情況來看,再沒有一種解釋能比這個要更加符合邏輯了!
有意思!從這些空間亂流上分析,這地外文明看來是打算對地球進行大肆的進攻了!他們通過前期的資料蒐集,對人類情況的分析,應該是覺得人類屬於毫無威脅等級,這纔敢如此大喇喇進行侵略呢!作爲堂堂修士,居然被敵人無視,這種感覺,呵,還真憋屈!
她閉上眼睛,將全面覆蓋的神識收回,壓縮成只覆蓋到25層的區域,神識的壓縮能夠提高它的能力,從敏感度到精神破壞程度都會有倍數行的增加。不過她的神識雖然要比一般旋照期的修士強大很多,可因爲本身實力的限制,也只能發揮出神動階初期的能力。神識需要修士本身成嬰之後才能發揮最大能力,到時候攝神取物都不在話下。
隨着神識能力的增加,周圍的空間感覺出現了細微的變化。這種變化在正常的空間中是不會有的。感覺上有一種很奇怪的頻率在這片區域內鼓動,可是稍稍不注意,這種頻率又不見了。
上輩子的時候,亂魂之域她是沒去過,可聽回來的掌門師弟形容,亂魂之域別說進去,就是站在距離比較近的地方,如果不把神識收回來的話,都會讓人非常難受。感覺上就是一種神識能量層的壓迫和影響。他學着前人用神識伸進去感知了一下,那種用大錘子錘着你腦子的感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掌門師弟的音容笑貌彷彿還在眼前,這些話她記得也就很清楚,這裡的空間亂流自然沒有亂魂之域那樣強大厲害,所以如果將亂魂之域那種感覺縮小無數倍的話,對神識進行影響的感受應該就如剛纔那頻率一樣了。這就從側面再一次印證了她的推論。
有了這佐證,她反而放心了!亂魂之域那種地方都有修士能夠得救,沒道理這樣的小空間亂流不行,一定只是她沒找到方法!依照修真大陸的理解,空間本質上也只是另一種自然法則的屬性,雖然罕見,但修真大陸的的確確曾經出現過空間類功法,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斷了傳承。然後,各種空間靈器物品開始出現並得到修士們熱烈的歡迎和廣泛的流通。這都是修真大陸古老而久遠的事了,全是她從雜記裡看來的。
既然空間這種概念都能夠通過功法修煉,也就可以將其視爲一種靈氣可以模擬的屬性吧?!依照她這個學霸學到的關於靈氣的知識,凡是能夠被靈氣接受的一定也能通過靈氣反影響,這樣一來,說不定她還真有辦法能夠打破這種亂流。
想着便開始運功,旋照期的《養神訣》更加難煉了,可相對的,每次自身靈氣在經脈內的遊走所產出新的靈氣也更多。如此運行七十二週天,將自身狀態調整到最高,剛纔被神識消耗掉的靈氣補充完整,她就開始進行第一次嘗試和探索。
空間亂流只有修士的神識能夠“碰觸”,那麼要想將亂流打破勢必也得仰仗神識。
她很有經驗的將神識全部收攏。猙爲了不影響她,從她的腦海中回到匕首裡,一眨不眨的感受着蘇靈瑤的動態。只見她將神識化成一把錐子,由於神識的倍數壓縮導致此刻它的靈敏度,僅在這片空間疾轉一週便逮住了剛纔那種頻率。此時,這頻率感受上去要明顯得多,逮住之後神識便跟住,再不放開了。
頻率的速度有多快一般人是無法想象的,蘇靈瑤只有完全集中所有注意力才能勉強跟上。然後意念隨心動,改錐狀的神識忽然就朝着那頻率狠狠扎去!頻率一個震盪,引起四周其他的頻率跟着震盪,空間亂流居然出現了很明顯的裂動。
空天總局中的機器在這一瞬間,突然全部都跟抽了風似的,發出一陣強烈的警報聲,大段大段與剛纔完全不一樣的數字被記錄下來,軍方、商用渠道也在同一時間通報他們的監控系統也有異常反應!
段大才被這樣的情況嚇了老大一跳!回過神之後就從椅子上跳起來,真的是跳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還在整理的曹光明身邊,一把將他推到地上,自己就接過他手頭的事情,親自整理分析起來。
曹光明“哎呦哎呦”着從地上爬起來,卻一點兒都不怪自己這個老師這樣對他!剛纔的反應,用豬腦子想想都知道一定是空間凹洞出現新的情況了,也難怪老師他這麼激動,要是換了他,說不定會改用鞋子,畢竟屬於遠程武器,更能節省個一兩秒鐘的時間。
段大才的分析能力全華夏說第二就沒人再敢說第一!尤其是在他擅長的宇宙物理學方面,這些數據雖多又亂,但他動筆又動腦,還有超級計算機的幫忙,沒用幾分鐘就得出了結論。
“怪怪怪,真是怪啊!!!”他看着紙上那一串串對於普通人來講彷彿跟外星文字一樣的內容大聲驚奇。
又是柳文華朝着他大聲問,“怎麼了老段,快說說,別賣關子!”
“你猜怎麼着?!”段大才轉過頭看向遠處的柳文華還是賣了個關子。說完可能覺得還不夠,又朝着在場所有看他的研究員們重複了一遍,“你們猜怎麼着?!”
衆人搖頭。
“剛纔空間凹洞居然出現了震盪!這種震盪並不是來自於凹洞內部,而是外部似乎有什麼力量衝撞了它一下!”段大才激動得聲音都顫抖了,大大的笑容讓他那張老臉都有些變形,但也看得出他十分開心!
柳文華也有些動容,“你的意思是,有什麼力量居然在幫我們破壞空間凹洞?!不能夠吧!!!什麼人或是組織能有這麼大能耐,居然先我們一步找到瞬間輸出量級這麼大的能量?!更別說空間壁又不是任何形式的能量能夠接觸的!”
不同於柳文華的疑惑和震驚,段文才對這方面就要樂觀的多,“你這麼想就侷限了不是?!這諾大的地球可不是隻有我華夏一家!人西方在科學領域比我們早發展了那麼多年,能沒有些壓箱底的東西?!這空間凹洞又不是咱獨一家出現,對我們是威脅,對他們就不是威脅啦?!說不定就是他們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