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辛苦,早上,何辰把一件奇怪的東西豎在人們面前,一棵翠綠色的樹,樹頂比許許還要高出那麼一點,在樹枝與樹根之間,連接着幾十根綠絲,分佈很不均勻,有寬有窄的。
“樹神之琴!”許許驚呼一聲,捂着嘴,目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東西。
何辰愣了一下,這東西在那個世界叫樹琴,是精靈一族的專用樂器,許許現在叫“樹神之琴”,聽起來有幾分相近,“你認識這東西?”
“不認識,我小時候曾做過一個夢,在一個花的世界中,一羣有着彩色大翅膀,頭上有觸角,長的很漂亮的蝴蝶仙子,演奏着美妙的音樂,而她們所使用的樂器,就跟這個差不多,還有,兩年前的一次夏令營活動中,我在一片森林裡迷了路,走着走着,就看到一塊大石頭上寫着一段話,‘在上古時期,樂之一族演奏的樂曲,堪稱天籟之樂,他們所使用的樂器,叫做“樹神之琴”’,據上面的描述,形狀和這個,和我夢中見到的差不多,等我走出了那片森林,發現剛纔的一切都是幻覺,在那個山裡面,根本就沒有那麼一片森林。”許許搖了搖頭,慢慢解釋道。
“就你七歲那年,天天做怪夢,最後奶奶去找道士給你求了一張符,後來情況慢慢纔好了是不是?”秦苛突然也想起來了,這個表妹小時候是發生過一切怪事。
許許笑道:“什麼啊,那符我壓根兒就沒戴,後來自然就沒事兒了。”
何辰問道:“那這東西你會彈奏不?”
夢中的世界,何辰聽過用“樹琴”彈奏的天籟之音,也研究過這種特殊樂器的構成,不然他也做不出來了,最讓他鬱悶的是,不管怎麼試,他就是彈不了,他只能歸爲人家的專用樂器。
“不知道,我可以試試。”許許搖了搖頭,有些期待的看着何辰。
“試試看!”何辰把豎琴遞給了許許,許許接過,樹頂靠着腦袋旁,用肩膀撐着琴,左腳向前跨出半步,腳尖向右稍微一偏,剛好放進了豎琴底端幾根樹根編制出的卡艹作,如果不是許許把腳放進去,秦苛他們絕對不會想到,那個地方還有這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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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許輕輕的閉上了眼睛,雙手環抱着樹琴,過了三四分鐘,這才動了起來,一雙白嫩的小手,在豎琴那幾十根綠弦上輕柔的扶動着,一陣悅耳的樂聲傳進何辰他們耳中,所有的人都敢肯定,這種聲音是他們從未聽過的。
“呼!”許許吐出一口氣,睜開了眼睛,“不行,好多東西還不明白,我得好好研究下。”
“沒問題,你儘管研究,記住,沒有規則,用心去彈,體會自然氣息的流動。”後面這句話,是教何辰彈奏樹琴的那位高人說的,這也是彈奏豎琴的唯一方法,其實,當許許很規範的把樹琴架好,而且閉着眼彈奏,何辰就知道,她能行,沒想到,第一次的彈奏,竟然都能達到這種程度,實在是個天大的意外了。
“你是地球人嗎?”秦苛看着何辰,疑惑的問道。
“如果我說,我是上古某神仙靈魂附體,你們信嗎?”何辰笑着問道。
“信!”秦苛他們這一次集體點了點頭,以前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每個人都不同,但無一不是抨擊何辰的。
“呵呵!信還不趕緊上班,一個個想扣工資啊!”
“切!”再次遭到集體的鄙視,不過人們也急忙出門開車各走各的,屋內一下子就變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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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全沒有哇,……路見不平繞道走哇,該跑路時不自首哇,風風火火蒸饅頭哇。”能把一首氣勢磅薄的歌,唱的讓人啼笑皆非,這種本事除了林苓再沒有其他人了,一路哼着歌,蹦蹦跳跳的走進了莊園,據丁萌說,現在她的這首“饅頭歌”,已經享譽整個別墅區了,大家見了她,就誇她家的丫頭唱的好。
林苓伸出小手在何辰眼前晃了晃,何辰把她的手拿住扔一邊,“看到了。”
林苓眨着眼睛問道:“叔叔,你沉思啥呢?”
何辰問道:“你說夢會不會成爲真實的?”
“應該會吧,不然就不會有‘美夢成真’這個詞了。”林苓想了下回答道。
“那你覺得,夢中的一切,都可能是現實中發生的嗎?”何辰又問道。
“不會,我那天好不容易夢到了彩票開獎碼號,還不是假的。”
何辰笑了笑,林苓說的這件事他知道,那天說是夢到了彩票號碼,蠱惑他們一起去買,沒人信,她最後自個兒買了50注一模一樣的,開獎當晚氣憤的把彩票都撕成了碎片,她夢到的那七個數字,愣是沒有搖出一個,她成爲億萬富婆的夢也就此破滅了。
“那你說,如果你在夢中,夢到你走進一個音樂的殿堂,接受了洗禮,會不會夢醒後,你就擁有音樂的天賦。”許許的特殊經歷,讓何辰疑惑了起來,疑惑到顛覆某些思想。
“這個或許有可能,人在熟睡之後,大腦是最空閒的,而夢境又是大腦最深層的影像,出現點特殊的事情也說不定。”林苓眼睛一閃一閃的沉思了一會兒,這纔回答道。
“嗯!有點道理。”何辰有些許贊同的點了點頭。
“什麼叫有點道理,那是相當的有道理,叔叔你究竟想說什麼?”
“去看看許許你就明白了。”何辰神秘的笑了笑。
“許許,對了,我來這會兒了,怎麼沒見她人影兒?”林苓這纔想起來,她上來,是來找許許玩的。
爲了找到那種感覺,許許抱着樹琴特意跑到了花園研究琢磨,一種全新的樂器,沒有專業的老師想要弄懂,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必須一點點的去嘗試,告訴林苓地方,林苓走後,何辰又開始沉思。
何辰一直認爲,自己夢中的十年,那是靈魂的穿越,那是一個特殊的世界,而今天聽完許許的講述,他不得不產生一種懷疑,究竟是夢,還是真?
“這是什麼東西?”花園裡,看到樹琴,林苓好奇的問了一句。
許許回答道:“樹神之琴,早上你怪叔叔給我的。”
“叔叔給你的,那就是好東西了,給我玩玩。”林苓一聽出自何辰之手,馬上有了興趣。
抱着比她高一階樹琴,林苓問道:“這東西怎麼用?”
許許細心的教導了林苓一番,林苓終於能爭取的抱着樹琴了,試着彈了兩下,總是幾根弦一起撥,彈出來的音符有種刺耳的感覺,苦笑着放棄彈奏,“這東西除了彈奏,還能幹嗎?”
“你還想讓它幹嗎?”許許笑着問道。
林苓說道:“比如釋放個禁咒啊什麼的,或者琴聲一起,增加己方攻擊力、魔法範圍,降低敵人士氣,剋制敵人使用魔法。”
許許忍不住笑了下,“你小說看多了吧,這就是一種單純的樂器。”
林苓好奇的問道:“你怎麼會彈這東西?這應該不是地球產物。”
“我夢到的,行不行。”許許把她小時候做的怪夢給林苓講了一遍。
“我明白了,怪不得叔叔今天這麼奇怪,你自己研究吧,這東西不適合我,晚上帶你看上帝。”林苓擺擺手,一蹦一跳的離開了花園。
“看上帝,他老人也是說見就能見到的嗎?”許許自言自語了一句,搖搖頭,繼續挨個撥動琴絃,這就好比一個劍客,只有與劍魂融爲了一體,才能達到人劍合一,也就是所謂的“賤人”境界,人至賤則無敵,琴也是同樣的道理。
“叔叔!其實有些事情,沒必要太較真。”林苓回到屋裡,看到何辰依舊在發呆,坐在何辰身邊,輕聲說道。
“呵呵!叔叔還用你這個小鬼頭來開導啊,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我知道,你一直在想佳佳,想翎兒阿姨,但人總不能活在回憶之中,太陽不會因爲我們的懷念不從西邊落下。”林苓認真的說道。
何辰疑惑的看了林苓一眼,“哦!你去終南了?”
林苓說道:“旅行結束去看了看奶奶他們,聽奶奶說了叔叔的事情,我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其實奶奶他們一直挺擔心叔叔你的。”
“是啊!能不擔心嗎?”何辰苦笑了一下,有的時候,或許欺騙和謊言真的是一種好東西。
“看了家裡的畫,我相信叔叔你經歷的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可我們無能爲力,那個世界在哪裡,怎麼過去,叔叔你應該是一無所知,如果知道,你就不會象現在這樣無所事事了,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回去對不對?”
“回去又能怎麼樣?所失去的一切還能回來嗎?”何辰苦笑着,神情有些悲傷,林苓說的沒錯,他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昏迷了十天,做了一場長達十年的夢,連夢中爲什麼會出現在那個世界也只是自己的猜測。
林苓接着說道:“即使什麼都不能做,見不到任何一個熟悉的人,甚至任何一個敵人,但最少看看那個或許已經面目全非的世界,也能心安不少,最少能夠證明,曾經的一切,都是真的,都是自己親身經歷過的,那怕是痛苦呢,也會痛的有點意義,對嗎?”
“呵呵!不知道,當我夢醒後,發現自己擁有了某些能力,就判定某些事情是真的,爲了情、爲了愛,爲他們建了一座墓園,可隨着時間的轉動,我有了一絲懷疑,那究竟是夢還是一場真實的經歷,我真的不知道了,這個世界,依舊是我認識的那個世界,曰出曰落每天總是輪替着,有些時候我都在想,或許那僅僅是一場夢,是我神經質了,現在這一切,都與‘月辰訣’有着某種聯繫。”何辰緩緩的述說着,有些話,憋在心裡已經好久了。
“最大的原因,肯定在‘月辰訣’上,這個世界,永遠有着我們無法知道的一面,就如同我以前不知道‘魔法’、‘異能’一樣,只以爲那東西只會出現在小說與電影中,叔叔你說,會不會是師公他老人家神通廣大,在你腦子中弄了點東西,當月辰訣到了某個境界,就會讓你進入某個環境而進行鍛鍊。”
“這個,或許可能吧。”何辰驚訝的看着林苓,這個小傢伙還真敢想。
“爲了某些東西的傳承,某些高人會故弄玄虛,就好比許許,有天天做夢的,還沒聽說過有十天半個月做同一個夢的,這很有可能是被人做了手腳。”
“聽你這麼一說,我怎麼覺得我的腦子更亂了。”何辰仔細想了下,林苓說的這種可能,不是沒有,而且要比他的靈魂穿越更具有真實姓。
“這種東西想不明白的,或許有一天,我們就明白了,或許永遠也不明白,想多了,只會給自己多增加煩惱,這個世界也許真的有神,在上面看着我們生活的水深火熱發笑,和另一個神說‘看,那幫傻X,就知道砍木頭’。”
“整天這亂七八糟的想些什麼東西,趕緊畫畫去。”何辰被林苓逗的笑了起來,伸手在他腦門兒上拍了一下,被這個丫頭這麼一說,心情好多了,至於那些想不明白的事兒,正如林苓說的,或許永遠也想不明白,或許下一秒就明白了。
“嘻嘻!咱家是衆家之地了,未來我是畫家,我還兼職作家,許許是音樂家,淼淼阿姨是教育家,夏妮阿姨是黑客家,詩詩姐是投資家,小苛阿姨是金融家。”林苓笑着挨個把人數了一遍,聽着還真有那麼回事兒。
何辰笑着問道:“那我是什麼家?”
“一家之長。”林苓轉頭笑着說了一句,上樓去搬她的工具,樓上專門有一間屋子是她的畫室。
晚上秦苛她們回來,發現大門上多了一副對聯,上聯“衆家之地”,下聯“閒人免進”,不用想就知道這是林苓的傑作,只是對這個意思有點不明白,聽完林苓的解釋,衆人笑了起來,集體誇了一句“聰明”。
林苓的畫,雖然還是畫的亂七八糟的,但何辰能夠看出,在旅行之後,有了很大的長進,最起碼那飛鳳體的字,已經具有基本的形態了,不過離大成還有一段距離,想當年,他達到小成用了差不多五年的時間,大成是在夢醒之後的事情了,那場夢,造就了他太多太多的東西,也帶給他太多太多的回憶與悲痛。
當夜,在林苓鬼鬼祟祟的帶領下,許許有些害怕,有幾分疑惑的走在樹林中,停在一片教空曠的地方,只見林苓拿出一隻短笛吹了兩聲。
“嘩嘩!”一隻大鳥,扇動着翅膀落在眼前,許許嚇的急忙躲在林苓背後。
“別怕,這是威武,威武,這是許許,我們的好朋友,摸摸她。”林苓笑着給雙方做了個介紹。
威武友好的用翅膀輕輕的拍了拍許許,林苓拉着許許跳在威武的背上,高喊了一聲“出發嘍”,威武扇動着翅膀,快速的衝上高空,許許嚇的一張小臉煞白,她終於明白林苓那句“帶你去看上帝是什麼意思了”。
雲層中,已經習慣了高空飛行的許許,激動的撫摸着白雲,歡快的笑着,這種凌空飛行的場景,自己只在電視中看過,沒想到有一天能夠親身體驗。
“啊!”許許閉着眼睛大聲喊叫着,威武極速向下俯衝,耳畔呼呼的風聲吹過,那種隨時被吹飛的感覺,讓許許內心的恐懼達到了極點,這就好比玩蹦極的,明知道有繩子拉着摔不死,但還是忍不住會害怕。
一場與上帝他老人家的約會之後,何辰家裡多了兩個刻苦用功的人,一個是癡迷“樹琴”的許許,另一個是醉心畫道的林苓,兩個人相互較着勁兒,打賭誰先搞定,另一個就繞山頭裸奔一圈,並且邊跑邊喊“我是豬”,這讓秦苛她們有些期待,不論哪個輸了,她們都有熱鬧可看,不過大家都期待着許許贏,因爲這個屋裡的人,除了不和林苓打賭的何辰,其他人都沒少輸給過林苓,林領到現在還保持着完勝的記錄,現在他們只要聽到林苓說“打賭”兩個字,不論賭什麼,絕對搖頭不賭,那怕是林苓賭明天的太陽從西升起來,她們也不賭,林苓那小腦袋瓜子,爲了勝利,總是能想出一些千奇百怪的招數。
何辰的心境,在林苓的教育之後,產生了一些變化,他不再執着,也不再去刻意的尋找答案,不再去忘記,把所有的一切,當成一種經歷,人生的一部分來對待,用蘇淼他們的話來說,就是“整個人看起來好像都變輕鬆了一些”,何辰確實也有這種感覺,連上班都積極了起來,這讓他的秘書很是好奇了幾天。
柳瓊在結束了廣告拍攝之後,接受海州方面的邀請,準備在8月中旬於海州舉行個人演唱會,並且發佈了一個神秘的消息,在演唱會之時,她會有一個重大的消息宣佈,結合之前柳瓊捐款的事情,不少人紛紛猜測,柳瓊是要嫁入豪門了,還是要趁着最鼎盛的時期退出演藝圈了?而就在柳瓊由海州飛往公司總部華海的同一天,何辰也踏上了飛往東北冰城的飛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