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死者’本就是一個七旬高齡的老頭,因爲食慾不佳皮膚本來蒼老再加上骨瘦不堪,猛地睜開眼也是渾濁無神的。
那淺甄一看更是嚇得以爲真的見了什麼邪靈惡煞,不過全荒叫過來井上原田讓其上前跟老者聊天看他有什麼大礙沒有,後者自然是照做了,雖然老者看起來是有些駭人,但聊天起來卻還是很慈祥的樣子。
一聊之下老者才知道自己從山間小路滑倒跌倒了公路上,而後暈了過去他便什麼都不記得了,到了醫院以後因爲身體已經冰冷發硬,心跳也已經停止,如何看來都是已經死透的人。於是醫院也就很快下了死亡通知,兒子趕到醫院的時候,父親已經被判定死亡,雖然悲痛也只好將其最好的埋葬,也算是盡最後一次孝道。
也就有了後來託人請來淺甄大師,以及淺甄到了以後提出的荒唐法事,卻不想這老者其實根本就沒死,只不過因爲上了年紀身體機能衰弱,又被這狠狠一摔所有技能都封在了心臟裡。不過即使沒有什麼器質性損傷,如果長時間失去供養,這老者也是必死無疑。
於是緩過神來的他總算想起來要找恩人,並說出自己剛剛依稀記得有東西狠狠頂了一下胸口之後,隨即趕到心臟堵塞的感覺終於得以緩解,然後便覺得全身充滿了亂流直到醒來了。
他的幾個家屬自然記得這是全荒不知有什麼方法把他救了回來,正要說明時,不想那淺甄倒先開了口道:“你不要胡思亂想了,你之所以會醒過來是因爲人世還有未了的事情,命中註定沒有到死去的時候!”
井上原田趕緊翻譯一遍,不料孫超這暴脾氣先跳出來罵道:“你特麼就是個神棍而且還是非常不專業的那種,不過你騙騙錢也就算了,怎麼還這麼不要臉!?分明是老大出手就了這老頭,你怎麼不說是閻王生死薄上這老頭還沒到時辰所以又活過來了?”
這本是一番諷刺的話,不料那淺甄聞言居然激動說道:“對,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怕他們不懂!你是華夏人自然懂得,人世間的所有事情都是有仙界、地府早已安排好了的對吧!?”
孫超倒沒想到這廝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便說道:“有你妹,你特麼神經病吧!”
淺甄一聽孫超罵他,便不再多說,反倒對着老者的家人激動解說着這件事其實是地府閻王早已安排好的,要不是剛剛聽他的拿着所有東西把老者擡到這裡,說不定就真的被黑白無常弄錯帶走了。
這一家人本就是覺得不該請這個神叨叨的異教大師,而那個自以爲聰明請來淺甄的親戚也是被家族裡其他親戚羣噴不停,不過他也卻是委屈,因爲在東京接觸一些較高層的認識比較多他便聽說過幾次這個淺甄大師,所以才力推請了他來,倒也不想到會到如此場面。
而淺甄本人自從原野一郎出事以後也是被打下了神壇,從開始大家公認爲是有神奇法力的大師變成了影響仕途的喪門星,生意上一落千丈,稍微消息靈通點人便紛紛敬而遠之,好不容易碰上今天這個活兒,卻不想又遇到了全荒。
於是此刻他心裡竟由此莫名的恨起全荒來,再加上之前在華夏不被待見的經歷,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氣,一時鬼迷心竅般竟對全荒起了殺心。
而全荒明顯感覺到來自身後的一股敵意,轉頭便看見淺甄一臉蓄勢大發一言不合便要上前拼命的架勢。
剛要開口勸阻,只見那淺甄揚起手中的降魔杵便砸向他的頭部。淺甄不過是自己瞎胡鬧的修道,根本就沒什麼功底,此時不過因爲氣惱之下比常人快上一些而已,不過這一幕在身邊其他人看來倒是兇險得很,不禁暗暗爲全荒擔心起來。
倒是瞭解他實力的井上原田和孫超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他則是帶着可憐和不屑的心情搖了搖頭,然後僅僅運起兩分大門之力在其衝到面前的之後迅猛泰拳直擊面部。
嘭!淺甄被一拳轟飛,原本不高的鼻樑此時更是直接塌了下去,疼痛和暈眩齊來,他看到全荒剛剛沒有出手時本以爲是被嚇傻了,還覺得自己肯定一擊得手了。此刻才發現原來人家不過是有恃無恐,再想到剛剛那不屑的事情,他內心越是扭曲起來。此刻竟忘了傷痛,強忍着暈過去的衝動,努力站了起來,再一次猛衝過去。
全荒見狀冷道:“找死!”隨即也懶得囉嗦,這回運起三分力一腳正蹬在他胸口。隨即只見淺甄再次被踹飛出去,肋骨不知斷了幾根,這次倒地後他本還想強撐起來不過倒是猛吐了幾個血暈了過去。
此時那老者竟也不去多管淺甄,反倒是對着全荒萬分感謝的樣子,本來還要行跪拜之禮,被其家人和全荒阻攔下才放棄。
因爲淺甄這廝一鬧,他倒也覺得晦氣,也不多停留便匆匆離去了。
次日清晨,一大早井上原田便很興奮的告訴全荒說,受到了野田顏佳的電話叫他今日去見一面。
全荒也是很高興事情終於到了這一步,眼下只要野田佳彥表態全力支持井上原田上位,那麼便可以啓動計劃,從田中家身邊的五人開始裡應外合一舉將其滅掉。
不過最近沒有得到天牛的消息,到讓他覺得有些奇怪,再一想到最近發生這麼多事情,而那廝可能最近正好得到了田中家的重用也就沒什麼時間倒也是可能的。
吃過早飯後,三人開車到了位於東京非常進的世界名勝富士山。話說來東瀛之前全荒和孫超對於此山倒是聽說過不少,東瀛本國人更是稱其爲‘聖嶽’,到這邊以後也是一直沒有時間去看看,今日倒正好可以目睹此時究竟如何。
大約兩小時後,終於開到了富士山下,看着眼前這海拔3775.63米頂端似乎擠滿了冰霜積雪的頂峰,二人倒是由衷理解了爲何東瀛人常說一生必須登頂一次富士山了。
因爲要見野田顏佳,二人也只好按捺住心中馬上前去登頂慾望,暫時將其擱置。
井上原田按照野田顏佳給的定位又開了一段盤上公路後看到了在一個岔口出有一人正在等待,開到那以後那人面無表情的打出停止的手勢。
井上原田停住車後,那人說把車就停在這裡,並要求他們下車來徒步前進。孫超有些不爽的下了車,嘴裡一直嘀咕着野田顏佳裝逼,而全荒倒也沒有太多想法。畢竟作爲政界首屈一指的人物,有些架子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或許只是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才如此行事也是說不定的。
走了彎彎曲曲大概五六百米的小路,此時映入眼簾的不過是一片荒野森林和小溪潺潺而已,不過就在下一個轉角時畫面卻突變了。
只見路的正對面是一處三層的東瀛古典木樓,佔地面積卻比一般的別墅還要打,看起來不僅古色古香而且很是威嚴。
不過富麗堂皇的三人也都是見了不少,只是在這種深山老林裡建這麼一棟房子確實是有些困難的,也只得暗歎果然有權勢的人還是玩的稀奇。
一路上那個引路人並無任何一句交談,三人也是默默不做聲,氣氛便是詭異中帶着些凝重,終於進了那樓裡。
到了正廳前,引路人拉開橫門,向裡面宮頸鞠躬說人帶來了。
只見裡面一個兩鬢略有些花白,年紀大約五十來歲,正襟跪坐在榻榻米上寫書法的男子微微擡首應了一句,隨即那引路人便對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只見便下去了。
三人進去後,那寫字的男人用清晰的華語說道:“三位請坐下喝喝茶吧,待我寫完這幾個字再談正事。”隨着說話時是微笑着的,不過卻顯然感覺出一副上位者居高臨下的架勢。
感受到此人的氣勢,孫超條件反射般有些不舒服,井上原田也是微微有些不適,唯獨全荒倒是很自然的觀察着眼前這個看上去很精神,但其實生命力並不是很活躍的半百老頭,想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老師野田顏佳了吧。
而與此同時野田顏佳雖然在寫字,卻也餘光不停的掃過三人,最終是將精力落在了全荒身上。感受到他的反應,便心道這個華夏來的小子果然不簡單,即便是如此直面自己,他還是坦然自若甚至還在不停觀察。比起大多平凡的人來說,野田顏佳這樣的權勢熏天的存在完全是隻能仰望的,而全荒卻在明知其身份的情況下還如此坦然,倒也真是難得了。
野田顏佳心道觀察的也差不多了,便停下手中的筆說道:“三位久等了。”
三人不管真心還是客氣也只好回道:“沒有!”
而後野田顏佳竟就這麼沉默了,三人也不好突然開口,正覺得氣氛尷尬又奇怪的時候,野田顏佳開口道:“不知全荒君書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