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年輕人說道:“大小姐,山口組的井上打來電話,他要我們……要我們……”
紀玉妏秀眉一蹙,說道:“我說過了,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幹嘛還這麼吞吞吐吐的?”
那年輕人卻是有些爲難,臉上露出了遲疑的神情,還是沒有說話。
紀玉妏旁邊的那個老者說話了:“說吧。”
那年輕人爲難的說道:“大小姐,阿伯,還是上樓說吧,要不出來說也行。”
看到這種情況,季楓就知道了,山口組那個叫井上的人打來的電話,肯定跟自己有關,不然的話,那年輕人也不會因爲一個電話就這麼爲難了,顯然是因爲自己等人在這裡,他不方便說。
想到這裡,季楓就站了起來,笑道:“看來我們需要回避一下,這樣吧,我正好想參觀一下這座莊園,玉妏,不如你派個人帶着我們到處看看?”
紀玉妏立刻說道:“參觀肯定沒問題,不過現在不急……”
說到這裡她一轉頭看着那個年輕人,沉聲道:“說!”
這一次,她沒有說那麼多話,只是說了一個字,但是誰都能聽出她有些不悅了。這個年輕人擋着季楓等人的面,怎麼都不肯說,這不明擺着事情跟季楓他們有關係?
現在甚至弄的季楓要主動迴避,這讓紀玉妏很是尷尬。
不管怎麼說,她欠了季楓一個人情,現在山口組的人打來了電話,就要讓季楓迴避,這什麼意思,很可能會讓季楓誤以爲竹聯幫跟山口組有什麼貓膩呢……
眼看紀玉妏的俏臉沉了下來,那年輕人喏喏的說道:“是……大小姐,山口組的井上打來電話,詢問大小姐是不是從摩托車比賽場館把他們的目標給帶走了,還說……”
紀玉妏頓時臉色一寒,伸手道:“電話還通着嗎?把電話給我,我親自跟井上說!”
那年輕人趕緊點了點頭,說道:“電話通着,大小姐請。”
他趕緊把電話遞給了紀玉妏,目光卻是從季楓等人的身上掃過,似乎有些不太友好,讓旁邊的阿伯看的不由眉頭一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季楓當然也注意到了這個年輕人的目光,他不動聲色,就好像是完全沒有看到似地。
只是,當他裝作不經意的轉過頭,和季少雷對視了一眼,二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戒備與警惕。
很顯然,事情有變故。
或者……
竹聯幫跟山口組之間的關係,似乎沒有那麼僵,不然的話,他們作爲紀玉妏的客人,這個年輕人怎麼可能會對他們有敵意?
白蛛同樣也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她立刻微微坐直了身體,原本插在口袋裡的手卻是不着痕跡的拿了出來,放在了腰部,同時她的雙腿也微微彎曲,這樣的姿勢,讓她隨時都有可能突然暴起,防止出現意外的變故。
白蛛這一動,身上的那股凜冽寒意頓時出現,讓原本坐在紀玉妏旁邊的阿伯,雙眼微微眯了一下,心中不由一震。
“這個年輕女人,身上的殺氣很濃烈啊!”阿伯暗道,“就算是幫裡一些金牌殺手,也未必有這樣的殺氣,看來,這也不是個簡單人物啊!”
“喂,這裡是先鋒集團!”
此時的紀玉妏並沒有注意到其他人那細微的動作,她拿過電話接通了。
但是很快,紀玉妏的臉色就沉了下來,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究竟說了什麼,讓紀玉妏的臉上浮現了一抹怒氣。
緊接着,紀玉妏沉聲道:“我看閣下是喝多了吧,我帶走的,自然是我的朋友,並不是什麼幫派的人,更何況,他們是什麼人,跟閣下沒有半點關係!”
隨後,紀玉妏又說道:“什麼山口組的人,我從來沒有見過,只是有幾個持槍罪犯在我們的比賽場館裡開槍行兇,全部被我們的保安給打死了……事情就是這樣,我們沒有任何地方需要向閣下交代,你也沒有這個資格讓我們給出交代!”
季楓聽到這些話,不由暗道,原來山口組打電話來,是來興師問罪了。
看來是山口組已經知道他們的人在那摩托車比賽場館裡被打死了,所以就打電話過來,想要討個說法……不對!
如果只是要討個說法的話,那麼,剛纔拿着電話過來的那個年輕人就應該是義憤填膺纔對,他不應該對自己等人有敵意啊。
顯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季楓繼續聽下去。
只是因爲他們跟紀玉妏足足隔了一個客廳那麼遠,而對方在電話中的聲音似乎並不高,所以季楓聽不清電話裡的人到底在說什麼,他只能憑着紀玉妏跟對方的通話來推斷。
“活的?”
紀玉妏冷笑一聲:“那些暴徒持槍行兇,全部都被打死了……他們死了也是活該,像那種沒有人性的暴徒,就該下地獄!”
電話那頭頓時傳來了一聲咆哮,這一次季楓聽清楚了。
紀玉妏冷聲道:“如果閣下就是想問這些的話,那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就這樣。”
“等一下!”電話裡的人忽然說道,聲音很高。
“我沒那麼多時間陪你浪費!”紀玉妏冷聲道,“就這樣吧……”
“……”
電話那頭的人又說了什麼。
紀玉妏冷笑道:“錢,我們先鋒集團有的是,至於地盤,用不着別人給,如果我們想要的話,會自己去取!”
“啪!”
說完,紀玉妏便直接掛了電話。
她隨手把電話扔給了那個年輕人,沉聲道:“以後這種電話,不用拿來找我,直接交給阿伯處理就行了。或者,你們直接把電話掛掉!”
那年輕人一愣,看到紀玉妏陰沉着臉,他又不敢多問,趕緊點頭道:“是!”
阿伯卻是瞪了那人一眼,哼道:“不像話!這點事情都做不好,滾出去!”
那年輕人的臉上有些委屈,又狠狠的瞪了季楓等人一眼,看到阿伯就要發作,便嚇得一縮腦袋,趕緊出去了。
季楓看的不由暗暗皺眉,看來這竹聯幫對手下的管理還真是不怎麼樣啊,現在紀玉妏和那個老者都已經表明了態度,可這個年輕人還敢給自己甩臉色,這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如果竹聯幫的手下都是這種無法無天的人,那也就難怪他們競爭不過山口組了。
要知道,尤其是在幫派之中,等級是極爲森嚴的,而且規矩也很嚴。
可從這個年輕人的身上,季楓還真是看不出竹聯幫有什麼規矩,紀玉妏的客人,隨便一個手下都敢給臉子看,他這擺明了是不怕得罪紀玉妏,看來,這紀玉妏還真是沒有多少威嚴。
當然,又或者,這年輕人有什麼來頭,或者是跟紀玉妏關係特別好,那也是有可能的。
季楓搖了搖頭,看來自己在這裡是沒有必要繼續待下去了。
至於說山口組和白手黨的資料,從別的地方應該也能弄到,也不至於說非要留在這裡找紀玉妏要。
所以季楓便說道:“玉妏,這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就不打擾了,今天多謝你幫忙了……”
紀玉妏秀眉一蹙,不悅的說道:“季楓,看來你還是沒有把我當朋友啊,是因爲剛纔這個電話吧?你誤會了!”
季楓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們是真的要回去了。”
“是阿德沒有禮貌,冒犯了季先生!”
這個時候,阿伯突然開口了,他滿臉歉意的對季楓說道:“季先生,真是抱歉的很,我這個孫子被慣壞了,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希望幾位多多原諒。”
紀玉妏沒有注意到那個年輕人的小動作,可是阿伯卻是注意到了,所以他知道季楓的反應是因爲那年輕人瞪了他們,從而對竹聯幫有看法了。
紀玉妏的眉頭皺了起來:“阿德是有些過分了。”
被稱爲阿伯的老者就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大小姐,這都怪我,我會好好管教他的,請大小姐原諒。也請季先生原諒。”
季楓擺了擺手,示意這沒什麼。
紀玉妏也只能無奈的搖搖頭,說道:“阿伯,你不用自責,阿德的父親是爲了竹聯幫才死的,而你又爲竹聯幫辛苦了一輩子,疏忽了對阿德的管教,說起來,幫裡欠你們的。”
阿伯趕緊連連擺手:“這是應該的,應該的,大小姐這話言重了。這樣,我去準備山口組和白手黨的資料,你們先聊着……”
紀玉妏點點頭,也就不再這件事情上繼續下去,她心裡有數就行了,“季楓,你先稍安勿躁,不管你是不是誤會了,總要聽我解釋吧……剛纔那個電話是山口組的一個堂主,叫井上次郎,行動隊就是由他負責的,他在電話裡問我有關行動隊的事兒,還問我,你們是不是被我帶走了。”
季楓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這些問題跟他都沒有太大關係。
紀玉妏說道:“當然,重點是井上次郎想用一百萬美金和一條街的地盤,來換他的人……還有你們。”
季楓不由嗤笑一聲:“嚯!我就值這麼點錢?山口組還想繼續要我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