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南粵省委常委會,從開始的那一刻,就帶着一種別樣的氣氛,所有與會的常委們,也都神色各異,或凝重,或咬牙切齒,或眉宇間帶着笑容,更有甚者,仿若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而還有一些人,則是神色怪異。
因爲大家都知道這一次的常委會,究竟爲什麼會召開。
這一切,都是因爲鄭元山那突如其來的行動,讓所有人都愕然,當然也更讓不少人爲之震驚而又憤怒,因爲鄭元山連個招呼都沒有打,直接就抓了他們的人,讓他們實力受損,或者受到了切膚之痛!
但是,還有一些常委,卻是神色凝重。
因爲他們很清楚,這一次的常委會,很可能會成爲一個戰場,場面或許可能是一面倒,以省長爲代表的一方,直接將鄭元山給鬥倒,擊敗。
畢竟鄭元山儘管身爲省廳的廳長,但是大家都知道,他的這個職位,卻是季家強行安插過來的,當初如果不是季楓在南粵大鬧了一場,因爲某些方面的紕漏,讓季家抓住了機會,鄭元山根本就不可能坐上這個位子!
但是,卻也不排除鄭元山可以和對方分庭抗禮的可能——儘管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小的可憐,但畢竟是存在這種可能的!
之所以有人會這樣估計,那是因爲,鄭元山雖然勢單力薄,跟一省之長比起來儘管有着很大的差距,但是,鄭元山既然敢突然發起如此的大動作,難道他一點準備都沒有?
鄭元山既然能夠做到這個位子,那顯然不可能是傻子,甚至,就算是腦子稍微有一點不夠用的,也絕對無法在這個位子上坐這麼長時間。
因爲誰都知道,這裡是武家的地盤,幾乎就等於是武家的後花園一般,儘管這裡的官員不可能每一個都是武家一系的,但武家的人卻是佔了絕大多數。
而警察廳又是一個要害部門,這是國家的暴力機關,代表着季家的鄭元山執掌警察廳,在武家一系的官員看來,那絕對就像是眼中釘肉中刺一般,極爲不受歡迎,甚至會受到各種各樣的排擠和暗算。
但鄭元山卻是在這個位子上穩穩地坐住了,並且一坐就是一年!
這就足以說明,鄭元山絕對有着過人的心機和謀略。
那麼,像他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突然如此不顧一切的亂來?這顯然是很反常的,不符合鄭元山以往的那種低調風格。
所以一些人就很肯定,鄭元山之所以敢這麼幹,他就一定是有什麼依仗,也許,他是掌握了某些人的確實證據,所以這纔派手下抓人,要麼,就可能是鄭元山在南粵發起這樣的大動作,或許是爲了配合季家的某些行動,以此來吸引或者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但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鄭元山顯然都是有所準備的!
所以,這常委會上很可能不會出現一面倒的情況!
如此,一干常委們各自懷着複雜的心情,在接到了緊急召開常委會的通知之後,紛紛趕了過來,參加會議。
南粵十三名常委,除了一個出差在外的,剩下的十二個全部到場。
至於說鄭元山,卻是沒有進入到常委名單中去,所以他在這裡,只有旁聽的資格,而沒有發言的權利。
當然,如果他被質問的話,自然是可以回答問題的——事實上,誰都知道這一次鄭元山就是專門來接受質問的,尤其是身爲省長心腹的省政`府辦公廳主任,就更加清楚省長的心思了。
因此,鄭元山儘管不是常委,卻也被安排在了靠近會議桌的座位,但是,他這個座位的位置安排的卻很有意思——從方向上來看,鄭元山的座位是正對着省長的座位。
當鄭元山看到自己被安排在這裡的時候,他不由暗暗冷哼一聲:“喲呵!這是要批鬥我老鄭啊?!”
從這座位的位置上來看,擺明了就是要他可以直接接受省長的質問,這簡直就跟審犯人沒有什麼區別!
鄭元山心裡冷哼:“真的以爲這是一個機會,可以直接將我擼掉?也不怕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過,儘管心裡冷笑,但是鄭元山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在辦公廳主任那似笑非笑的神色中,他十分坦然的在給他安排的座位上坐了下來,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之前那種雷霆行動裡的強悍。
時間不長,所有人就都已經到齊了,工作人員也已經準備好,辦公廳主任,也就是省長的大管家,親自負責做會議記錄。
“同志們,儘管緊急召開這個常委會,是因爲這段時間以來,省裡出現了一些重大情況,尤其是這兩天,更是如此,爲此,在省長的強烈要求下,就有了這個會議!”
會議剛一開始,南粵省委書記便直截了當的說道,並且十分明確的說了出來,這一次的常委會,乃是省長的意思,省長要求召開常委會,並且有着合適的理由,他自然是要點頭同意的。
但這件事情跟他有多大的關係,他的話裡也已經表明了——他對於最近一段時間以來,省裡發生的一些重大情況,是有些不滿的,但今天的主要人物還是省長!
有了省委書記的這番表態,在座的也就心中有數了。
看起來,這一次是省長要直接向鄭元山這個警察廳廳長直接發難了,省委書記只是過來主持一下會議,掌控全局。
鄭元山聞言,也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看起來,這事兒的始作俑者應該還是省長,而對此,省委書記似乎是有所不滿的,所以纔會說‘是在省長的強烈要求下’。
鄭元山不由暗暗點頭,能夠做到省委書記這個級別的,也着實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事實上,省委書記在古代來說就等於是封疆大吏,那可是國之重臣!
尤其是作爲全國第一經濟大省的南粵,其他一把手的地位更是在很多省份之上,也唯有幾個直轄市的一把手可以媲美,無論是政治地位還是級別,都是極高的。
就比如南粵的一把手,就是ZZJ委員,這已經可以稱之爲國家領導了!
到了他這個級別,就已經不會再有多麼明顯的政治傾向和派系之分了,即便是有,那也是因爲在執政理念上的分歧。
因爲即便是他脫離任何一個派系,也絕對沒有人能動的了他,這是國之重臣,不是誰說動就能動的。
而到了他們這個級別,什麼恩怨情仇之類的,在他們看來也都已經是小孩子把戲了,他們所想的,只是如何讓國家更強大,讓民衆更富有……
當然,這其中肯定也有敗類,甚至更高級別的也有,但是至少現在,他至少是沒有那麼多的私心在裡面,不然的話,以省委書記的職權和級別,說要撤掉他鄭元山,絕對不是多難的事情!
望着主位上那個已經頭髮花白年近六旬的老人,鄭元山心裡不由升起一股欽佩的感覺,也難怪當初武家提議要他出任南粵省委書記的時候,據說季老爺子都十分滿意。
可見,這位老人的人品是過硬的!
想到這裡,鄭元山再看那位二把手,就不由暗暗搖頭,這位可就差得遠了,光是這眼界和格局,就不在同一水平上。
“鄭元山同志,請你解釋一下,爲什麼最近警察廳會有那麼多大的行動,而且無緣無故的抓人,搞得民怨沸騰,你想幹什麼?!”
“省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省廳的工作,都是正常開展的,只是因爲最近正在偵辦一些重大案件,所以行動纔會頻繁一些,但若說無緣無故的抓人,甚至說是民怨沸騰,我覺得這就有些言過其實了!”
鄭元山聞言,卻是十分淡然的說道:“省廳抓的任何一個人,都是有理有據的,沒有證據,我們肯定不會胡亂抓人……”
“證據?你們有什麼證據,被抓的那幾個同志,他們犯了什麼罪?”省長直接打斷了鄭元山的問,沉聲質問。
“很抱歉,現在案件還沒有最終結束,所以這些證據暫時還不能公開,如果省長需要了解的話,我可以單獨彙報!”鄭元山說道。
“哼!我看你是理虧詞窮了!”
省長冷哼一聲,道:“警察是爲老百姓服務的,是維持穩定和治安的,可看看你們都做了什麼……還單獨彙報,難道你這是不相信在座的諸位同志?”
鄭元山眉頭一皺:“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就把你的證據和理由,亮出來看看!”
“如果你能夠證明,省廳的行動都是有根據的,是合理的,那今天也就算了,但如果你證明不了,那就說明你是徇私枉法,在大搞冤獄,我將會提議撤掉你的省廳廳長職務!”省長十分嚴厲的說道。
鄭元山聞言,頓時深吸一口氣,問道:“真的要說?”
“你說呢?”
“那好吧,既然省長強烈要求,那我也就選擇相信諸位,簡單的說一說爲什麼會有這些行動!”鄭元山終於點頭了。
這一下,其他常委頓時都來了精神,這鄭元山是跟省長卯上了啊,看來今天將會有一場激烈的交鋒!
同時,大家也想知道,鄭元山究竟爲什麼會有這麼多行動……
“書記,省長,各位領導……”鄭元山站了起來,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拿出了一疊文件,說道:“因爲事情比較複雜,所以我就長話短說……在十幾天前,有人突然受到了暴徒的襲擊和刺殺,差點喪命,而當時,那些暴徒使用了大批的武器,甚至,其中還有暴徒動用了警車,穿着警服……”
他剛一說,所有人都同時恍然,都知道他說的是季楓遇到襲擊的事情,這在南粵都不已經不是什麼新聞了。
“而經過我們省廳的艱難偵查,終於順藤摸瓜,查到了一系列跟這件案子有關的犯罪嫌疑人……”
所有人同時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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