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
李若男搖搖頭，說道：“……沒有證據，而且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我們就只能放他走，再繼續關押下去，那我們就是知法犯法了！”
季楓看着她，眼中精光閃爍。
李若男說道：“這就是爲什麼要放了範建元的原因，現在你清楚了？”
“清楚倒是清楚了，不過……”季楓笑笑，“有幾點我不太贊成。”
“什麼？”李若男問道。
“第一，另外一個被殺的人，也就是期間發生的那場命案的死者，跟範建元之間是什麼關係？”季楓問道。
“根據現有的證據表明，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李若男說道。
“是啊！”
季楓點點頭，說道：“既然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聯繫，那這起命案跟範建元的案子又有什麼關係？”
李若男頓時就愣了一下，然後才說道：“怎麼沒有關係？這起命案的發生，至少證明對你開黑槍的武器並不在範建元的手中！而這也就證明……”
“這什麼也證明不了！”季楓卻是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她，“武器不在範建元的身上，就代表不是他乾的？那這麼說的話如果我出去殺個人，然後兇器放在別的地方，只要警方在我的身上搜不出武器的話，那就說明不是我乾的？”
真是笑話！
範建元自己都承認了，就是他開的槍，就因爲發生了一起命案，就可以認定這事兒不是他乾的，就把人給放了？
這未免有些太武斷了，而範建元這洗脫嫌疑也太輕鬆了吧？
“季楓，你不要說這種氣話！我很理解你現在心裡肯定有些生氣，但是現有的證據根本無法證明範建元有罪！”
李若男耐心的解釋：“他和那個死者之間，沒有任何的交集，既不認識，也沒有生意上的往來，或許唯一有交集的地方就是他們都曾經出現在會展中心的珠寶展覽會上，但是這場展覽會參加的人那麼多，總不可能說隨便兩個人之間都有聯繫吧？”
季楓不置可否的笑笑，說道：“如果你們警方能查到他們之間的聯繫，說不定案子都已經破了！如果他之間沒聯繫，那爲什麼在範建元承認之後，那個人就被殺了？而且還是用那把武器殺的？他爲什麼會被殺，誰幹的，有什麼動機和目的，這些都查明瞭嗎？”
李若男道：“這些問題我們自然會一一查明。”
“如果是範建元爲了洗脫嫌疑，在暗中指使的呢？”季楓問道。
“這不可能……”
“你怎麼知道不可能？”季楓問道。
李若男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季楓見狀，就攤攤手：“你也知道，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對吧？”
“就算是有這種可能性，那又能怎麼樣！”李若男蹙眉道，“哪怕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也是什麼用都不頂，證據，關鍵是證據，明白嗎？哪怕他的嫌疑再大，可只要沒有足夠的證據，我們就必須要放人！”
“證據就是範建元親口承認了，就是他開的槍，這還不夠嗎？”季楓哼了一聲，“你們不會順着這條線索審下去麼？！”
“你怎麼知道我沒審？！”李若男忍不住氣道：“季楓，你心裡有火別朝我身上撒，我要做什麼事情也不需要你批准，別的我不敢說，但至少我可以保證我所做的事情都是依照規矩和法律，不會在明知道範建元是殺人兇手的情況下還把他給放了！”
季楓不置可否的笑笑，問道：“是嗎？”
李若男蹙眉道：“你懷疑我的話？”
季楓說道：“別的或許我不知道，但至少，範建元自己親口承認的事情，怎麼突然被推翻了？”
“具體原因，我不方便告訴你。”李若男說道，“我能告訴你的就是，從目前的證據表明，範建元跟這件案子，以及你的案子並沒有直接的關聯！”
“呵！”
季楓搖頭笑了笑，說道：“繞來繞去，結果還是這麼一句話……這也就是說，其實我來這裡根本沒什麼必要，對吧？”
李若男抿着嘴，沒有說話。
季楓點點頭：“好吧，我明白了……那就這樣吧，回見！”
說着，他便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既然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李若男也沒有什麼可以告訴他的，那再留下來也沒什麼用，反倒是不如趕緊走，眼不見心不煩。
“季楓！”
就在季楓即將打開辦公室門的時候，李若男忽然叫住了他。
他回過頭，問道：“怎麼？”
李若男抿抿嘴，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季楓，你能不能……不要針對範建元？其實，他可能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壞，很多事情，可能只是一場誤會，我保證會把你的案子查個水落石出……”
“誤會？！”
不等李若男說完，季楓就忍不住挑了挑眉頭，隨即他曬然一笑：“或許真的是誤會吧，不管是不是都好……但你要說我針對他，如果你這麼認爲，那就當是吧！”
李若男道：“你別賭氣，我說的是真的，這中間可能真的有什麼誤會……”
季楓不由得暗暗嘆了一口氣，說道：“若男，我說過很多遍了，我沒有針對範建元，就算是他想讓我針對他，也要有那個資格才行……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就這樣吧。”
“你不是想知道爲什麼他親口承認了對你開槍，我還要放他走嗎？”眼看季楓就要離開，李若男忽然覺得這樣對待他似乎有些不好，她忽然擡高了聲音，“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
“我記得你剛纔好像說的是，沒有什麼可以跟我說的？”季楓轉過身來，問道。
“……”
李若男的貝齒咬了咬嘴脣，有些氣惱，這個傢伙太可惡了，有時候說話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人留，尤其是自己還是一個女孩子，怎麼就如此的咄咄逼人呢？
季楓做了一個聆聽的姿態，等着她開口。
“哼！”
李若男忍不住哼了一聲，遲疑了片刻，這才說道：“範建元之所以承認是他對你開的槍，其實是在跟我賭氣……”
季楓一聽到這裡頓時就不想聽下去了，他立刻擺了擺手：“好了好了，我只看結果，歸根結底到最後範建元還是被放了，至於其他的，我不想知道，你也不用爲難告訴我！”
李若男頓時氣急：“你……好！這可是你說的，以後你求我我都不會說！”
季楓微笑道：“放心吧，我也不想知道。”
李若男就氣的臉色通紅。
“再見！”
季楓擺擺手，拉開門走了出去，不過剛走了兩步他又忽然轉過身來，說道：“若男，你有沒有想過，原本我們兩個算是不錯的朋友，爲什麼現在會覺得有些尷尬？”
李若男就愣了一下，再看季楓，卻是已經將辦公室門給她帶上，離開了，她怔怔的站在辦公桌旁，沉默不語。
不由得，李若男又想起了剛纔季楓毫不留情的打斷自己的樣子，生氣之下她忍不住哼了一聲。
實際上剛纔她就想告訴季楓，爲什麼範建元會親口承認是自己朝季楓開的槍，可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季楓就打斷了她，這真的讓她很生氣。
“叮鈴……”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李若男頓時回過神來，看了一眼來電號碼，她接通了電話，“建元？”
電話裡很快便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正是範建元的聲音：“若男，在忙嗎？”
李若男收拾了一下心情，說道：“沒有，剛好有些空閒，怎麼了？”
範建元道：“是這樣的，我想跟你說一聲，我要走了。”
“走？”
李若男一愣，問道：“你要去哪裡？”
範建元道：“先去英格蘭，以後……去哪裡都好，反正對我來說，除了你在的地方之外，其他哪裡都一樣。”
李若男道：“建元……真的很抱歉。”
範建元笑道：“你幹嘛跟我說抱歉啊，這跟你又沒有關係，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不該抱有那麼多的幻想，而且還是很不切實際的幻想，所以我纔要出去走一走，想一個人靜一靜，可能過一段時間以後，我就回來了也說不定，呵呵……”
聽着範建元那明顯很勉強的笑聲，李若男心中有着說不出的滋味，很愧疚，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因爲有些話是不能說的，不然的話，只會讓範建元還有幻想，這樣對他很不公平。
但是，李若男心中卻很不舒服，怎麼都感覺像是她把範建元給逼走了。
“建元，如果是因爲我的話，你完全不用走的，我們還可以做朋友……而且華夏那麼大，哪裡都能去，幹嘛非要出國呢？”李若男忍不住勸慰道。
“相比起華夏其他地方，我可能對國外更熟悉一些。”範建元笑道。
李若男就忍不住沉默了，片刻之後，她才問道：“那你什麼時候走？”
範建元道：“就這幾天吧，我跟在英格蘭的一個朋友聯繫過了，等他把那邊安排好之後，我就過去。”
“那……到時候我去送你！”李若男道。
“千萬別，我怕到時候我會捨不得走，呵呵！”範建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