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京城告別了白曰裡的喧囂,一切顯得安逸,寧靜起來。
霓虹閃爍的美麗夜景下掩藏着多少罪惡,無人得知,或是在一個深巷中,醉酒的男子被扒光了名貴西裝,搶走了包裡的所有現金。亦或是在一間高級賓館內,肥胖的老闆脫掉了女秘書的衣裙。更有暴力的丈夫毆打着溫婉的妻子,貪婪的殲商算計着他的對手,種種陰暗的一面在深夜裡悄悄上演着。
雲軒閣賓館的一間套房內,兩名被捆綁的結結實實的女人,想要掙脫身上的束縛,卻雙雙從椅子上摔倒在了地上。
“小娟,你沒事吧?”其中一名上了年紀的婦女剛好把嘴裡塞着的毛巾吐出,顧不上身上的疼痛,一臉關切的看着對面倒着的女孩急聲道。
女孩的嘴裡還堵着一塊毛巾,顯然受了驚險,滿臉的蒼白之色,嗚嗚了幾下,眼角滑落下兩行淚水來。
上了年紀的婦人一邊安慰着女兒,一邊高聲的大喊着‘救命’,可是在隔音效果十分良好的套房內,她的聲音根本無法被外界聽到。
女人的嗓子都喊嘶啞了,而對面的女孩也無聲的流着淚水,噩夢已經摺磨了她們一天,她們無法想象這樣的噩夢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一陣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傳來,隨後房門打開再次關上,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母女兩眼裡流露出恐懼和不安,緊緊盯着房門看去。
“看來你們很不安分啊,想從我的毒蛇的手中逃走,簡直做夢。本打算今晚好好享受一下你女兒,但看來沒時間了,我毒蛇雖然憐香惜玉,可是爲了活命,也不得不辣手摧花了。”走進房間的中年人彎下腰打量着母女倆,一臉惋惜的說道。
“求求你放過我女兒,要殺就殺我吧, 不要傷害她。”婦女臉色一變,哭泣着央求道。
“你我當然要殺,只是你女兒有些可惜,水靈靈的一朵花就要香消玉殞了,實在可惜,老子都沒機會嚐嚐鮮。”中年人冷笑一聲,一把捂住了婦女的嘴巴,手裡寒光一閃,一把匕首已經深深的刺進了婦女的心窩。
婦女眼睛突然睜大,眼神中滿是痛苦之色,緊緊的抓着刺進心窩的匕首,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身旁的女孩奮力的掙扎着,低沉而壓抑的哭喊着,親眼目睹母親慘死在眼前,她卻無能力,劇烈的掙扎讓繩索在她的身上勒出了一道道血痕,女孩這一刻已經奔潰了。
中年人親手殺了女人,眼裡閃現着冷酷而興奮的笑意,轉頭看向了女孩。只是讓他無奈的是,女人的雙手實在抓的太緊了,他居然無法將匕首從女人的心口拔出來。
低聲罵了一句,中年人鬆開了握着的匕首,起身就要走近女孩。可是就在這時,中年人的臉色突然一變,掃了眼女孩,微微猶豫了一下,便一個箭步竄到了窗戶前,一腳踢碎玻璃,整個人躍了出去。
隨着中年人躍出窗戶的同時,一聲巨響傳來,套房外面的門被大力撞開,幾名全副武裝的軍人闖了進來。
看着眼前已經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和一旁悲痛欲絕,快要陷入昏迷的女子,楊亦楓輕嘆了一聲,沉聲道:“我們晚來了一步。”
“但也總算及時,至少張大膽的妹妹還活着。需要追那個破窗逃走的殺手嗎?”韓婉看着楊亦楓問道。
“沒必要了,這是一個精明狡猾的殺手,他在暗,咱們在明,想找到他十分困難。還是先救人再說吧。”楊亦楓神色間有些黯然,再次看了眼毫無聲息的女人,輕嘆了一聲道。
今晚的一切對於楊亦楓來說都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考驗,這是他人生第一次親眼目睹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眨眼間變成死人,雖然他沒有親手殺過任何一個人,但內心中依舊十分不好受。
因爲答應了張大膽要救出他的母親和妹妹,所以楊亦楓請求了韓老爺子的允許,帶着韓婉,嚴冬以及韓家的十名警衛,從張大膽的供述中找到了這個地方,可是還是晚了一步,張大膽的母親被害了。
“小子,第一次面對死亡的確很不好受,以後你就慢慢習慣了。”韓婉瞥了楊亦楓一眼,輕笑着道。
微微苦笑了一下,楊亦楓招呼着嚴冬向外走去,他突然間有種很壓抑的感覺,很想發泄出來,這個時候他只想痛痛快快的和嚴冬打上一場,隨後稀裡糊塗的和嚴冬再大喝一場。
在楊亦楓等人帶着女孩離開賓館之後,不遠處的巷子裡走出一人來,狠狠的對着遠去的楊亦楓一行人唾了一口,咬牙罵道:“混蛋,要不是老子逃得快,這次就栽了,媽的,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找個安身處再說。”
退入昏暗的巷子中,中年人快步向前走去,但很快又停了下來,眼神犀利的留意着周圍的情況,嘴裡沉聲道:“出來吧,黑鳳凰。”
“毒蛇雖然好色,但這鼻子可比警犬還要靈,居然聞出了我身上的香味。”黑暗的角落中現出一名打扮暴露的女郎來,冷豔的臉上流露出森冷的殺機,盯着中年人道。
“黑鳳凰,這麼晚來找我應該不是想和我做那事吧,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是想殺我滅口,我死了,就沒人能知道你的身份,你也可以將這次任務失敗的責任推在我的身上是嗎?”中年人冷笑一聲,看着冷豔女子道。
“就算你猜到又怎麼樣?我必須保證我的安全,你的相貌張大膽的妹妹見過,留着你始終都是隱患,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冷豔女子一步步走向了中年人,冷冷的說道。
中年人眼裡爆射出一抹兇光,一個箭步竄向了冷豔女子,嘴裡罵道:“想殺我,就憑你,老子先要了你的命。
二人身形交錯之際,中年人擊向女子太陽穴的拳頭突然停了下來,低下頭看着胸口被刺入的短匕,難以置信的怒視着冷豔女子道:“你——你居然有這麼好的身手。”
“哼,你以爲你很瞭解我嗎?在組織內也只有老闆一個人見識過我真正的實力,要不然我也不會成爲組織整個亞洲區的負責人。”冷豔女子不屑的盯着眼神逐漸渙散的中年人,一把拔出了匕首。
中年人瞪着近在咫尺的冷豔女子,他感到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眼前逐漸模糊,不甘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