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逐漸升起,新的一天。
楚若南緩緩睜開雙眼,卻發現身側已經不見那人的身影,除了手心處還能夠感受到牀鋪的溫熱以外,便只有從廚房隱隱傳來的聲響。
刺啦啦的響聲。
團坐在柔軟的牀鋪上,楚若南能夠想象到雞蛋入鍋的景象,在那噼裡啪啦的聲響之下,雞蛋被煎得金黃髮亮,不由令人食慾大盛。
“若南,吃飯了。”
很快,一疊疊精緻的早餐被端上桌。
空氣中除了夾雜着的飯香以外,還有飄蕩在四周的一股清香。
楚若南在桌邊坐下,擡手抓起眼前的筷子。
此時已經能夠清楚聞見那煎蛋上傳來的噴香,以及一疊疊小鹹菜的爽口之感。
不過,那擡起的木筷突然頓了下來。
“怎麼了?”
葉小飛輕聲問道。
不知爲何,楚若南的雙眼竟溼潤起來。
這種感覺只有在她和葉小飛真正成爲親人的時候纔有過,此時的淚水竟是與那之前有些相似,就連楚若南自己也不知原因。
“我捨不得。”
楚若南搖了搖頭,將筷子又放了下來。
“武道大會的決賽就要開始了,吃完飯我就陪你過去。”
不知爲何楚若南並不想吃早餐,這令葉小飛有些不知所措。
在葉小飛的勸說下,楚若南還是猶豫了一陣,最終緩緩開口問道。
“你還會爲我做早餐嗎?”
葉小飛一愣,不知楚若南爲什麼會這樣說。
“我們是一家人,當然要一起吃早餐了。”
在這頓早餐上面,兩人之間糾結了太久。
最終楚若南也沒有動下筷子,反倒是從冰箱中取出一些蛋糕牛奶當做早餐,而桌子上那些精美噴香的早餐則是被留在那裡。
見此,葉小飛沒說什麼。
一輛賓利轎車準時停在別墅門口。
這次來接他們的還是李宏明,由於天葉山莊的復原工作已經完成,今日武道大會決賽結束之後,葉小飛與楚若南就可以回去了。
能夠回到自己家,總比待在這陌生的本家好。
葉小飛熟絡地叫了聲‘李叔’,隨後拉着楚若南的手鑽入車後。
伴隨引擎的一陣鳴響,賓利轎車駛向別墅區外。
那棟住了些日子的別墅,在楚若南眼中越來越遠,那輪廓則是經過不斷的縮小,最終再也無法見到。
就當那縮影徹底消失的一瞬間,楚若南心中好似‘咯噔’一聲,那平靜如常的臉上竟浮現一種失落與害怕之色。
“若南,你不舒服?”
見楚若南臉色極差,葉小飛連忙問道。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沉默地搖頭。
楚若南將俏臉靠在葉小飛的肩上,那極差的臉色終歸緩和了不少。
賓利車駛向一段快速路,朝着寶山山區的方向行進。
與此同時,葉家別墅。
一道身影從客廳中閃了出來,同時手中還攥着一張古舊的卷軸。
那道身影一動不動地站在客廳之中,只是那雙目光正落在桌上的早餐,眼神中流露出濃濃的不捨。
由於近些日來的局勢越發複雜,這場衆所矚目的武道大會決賽儘管只有一場對決,但卻出現了有史以來最熱鬧的場面。
整個觀武臺上已經坐滿觀衆,甚至許多人擠在觀武臺之外的角落縫隙之中,只爲觀察到演武場上的情況。
即便如此,還是有很多觀衆滯留在外圍。
然而即便如此他們也遲遲不肯離去,只爲得到決賽的第一手消息。
作爲今日兩名主角之一,那名神出鬼沒的散修季峰卻是第一個抵達演武場,並且懷中抱刀靜靜地站在場地中央,開始了閉目養神。
觀武臺上一片稀稀拉拉的交流聲,而內容基本上都是場中那名年輕男子。
然而也有不少人正露出敵視的目光。
李遊。
天才李遊的出現,第一時間引來附近人的注意。
然而也僅僅只是注意而已,衆人的話題仍然全部落到了季峰身上。
李遊此時已是玄階初期的修爲,甚至距離玄階中期只剩下一步之遙。
真正的天才,在修爲上的造詣令人難以置信,而李遊突破之快更是詮釋了這種道理。
“季峰.”
李遊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
腰間那柄天虹寶劍輕微顫動起來,發出陣陣清脆的響聲。
只要李遊的動作稍有一動,這柄寶劍便會立即出鞘,斬碎眼前一切障礙。
忽然,一個手掌落在了李遊的肩上。
“不如靜觀其變。”
李遊的眉頭緊緊皺起,最終腰間的天虹劍還是平靜下來。
“季峰,我會一直盯着你的。”
李遊轉身就走,絲毫沒有理會項晨的意思。
項晨對此並不在意,雖然按照當初的猜想,這場決賽的主角很有可能是他和李遊兩人,然而此時兩人卻一同成爲了觀衆。
說來雖然諷刺,但項晨也明白那兩人是真真切切的實力。
“今日這場對決,將會是怎樣的精彩呢?”
作爲戰鬥狂人,項晨心中開始小小的期盼起來。
“來了,來了!”
“看,她就是楚若南!”
在楚若南入場的一剎那,整個武道大會現場徹底沸騰起來。
兩名實力超強的參賽者,在最終的決賽現場相遇,稍後會是怎樣一場精彩絕倫的對決呢?
“今日一戰,兩人恐怕都會用出玄階實力了。”
一名地階初期的中年人,在看向場上的時候微微一笑。
沒人知道這名中年人的身份,而知情人卻能夠一眼得出結論。
“崑崙派長老,豪傑。”
之前那名崑崙派長老,死因至今不明,儘管幾乎所有人都將矛頭指向了星教,但崑崙派卻不敢直接找上星教。
不得已再次派來一名代表,算是吃下這個虧。
不過豪傑雖然和上位長老修爲一樣,但實力之強就連一般的地階中期修煉者也無法敵之。
聽到豪傑的言論,一旁幾大門派長老各是點頭。
已經到了決賽,兩人都到了拼盡全力的時候。
而兩人的情況也根本無法瞞過在座的各位地階高手。
兩人早就可以突破了。
之所以一直強壓着修爲,無非就是等待一個最終釋放的機會,而正是眼下這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