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日本的陳道旭並不知道奶奶去找了林紅妝,還和她說了很多話,此刻的他已經從神戶市離開,回到了京都秘密據點中,然而讓他有些擔憂的是,小北並沒有回來。
對於發生在歌舞町片區那晚上的事情,日本媒體並沒有大肆報道,這其中自然有上層的壓力和影響,但最終結果還是有些消息的,陳道旭知道小北並沒有被抓住,車子墜下懸崖後完全焚燬,車內卻沒有人,想必小北是逃出去了。
只是他現在人在哪裡呢?
陳武戈和張大牛終於從麻醉氣體的藥性下恢復了過來,陳道旭在一邊等小北消息的同時,一邊也開始研究從阿曼達身上得到的東西。
那是一份名單,上面寫了總共七個人的名字,幾乎每一個都是日本上層社會的權貴,有軍方的,有內閣的,有財團,還有日本皇室中人,可以說這七個極爲核心關鍵的人,組成了骷髏會日本分支的關鍵點。
就像一張蜘蛛網上的節點一樣,殺了這七個人,骷髏會分支也就被毀掉了。
但很顯然的一件事是,想要殺這七個人並不容易,因爲這七個人中有六個人的身份都是十分隱秘的,並不被公衆知曉,即便是去查,也僅僅只有一個簡單的職位,而唯一一個有着公衆身份的,還是一名內閣議員。
東條尤美。
陳道旭看着這個女人的名字,神情中帶着幾分厭惡,因爲對方是一個軍國主義分子,並且還經常大肆鼓吹美化二戰時期的侵華日軍,甚至篡改歷史,最關鍵的是,她是日本甲級戰犯東條英軍的後代。
看着這些內容,陳道旭心中就殺意四起,當年侵華日軍殺了多少同胞,侮辱了多少人?而到了今天,這羣人竟然還不肯承認這種罪惡,實在是令人生怒。
“先對付她吧!”
陳道旭面無表情地點了點東條尤美的照片,出聲說道,眼眸子裡沒有絲毫的感情色彩。
在決定來日本毀掉骷髏會分支的那一刻起,陳道旭就知道自己必須殺人,血債……唯有血償。
將第一個人確定了下來,剩下的事情自然是規劃,陳道旭和武戈討論着這些事情的細節,青女則是坐在旁邊的沙發裡,小心翼翼地準備着各種殺人的武器。
從刀到槍,現在她也算是上了陳道旭的這條賊船了,就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這些東西。
“三天後這個女人要去靖國神社參拜,那是一個好機會。”陳武戈出聲道,“少爺,憑我們的本事,遠距離就可以狙殺她。”
“可以。”陳道旭點了點頭,開始思索起具體的細節來。
就在這個時候,在外面監視的張大牛突然出現在窗口,打了個手勢道:“師父,有人朝我們這裡走過來了……可能是北兄弟。”
正在思索的陳道旭立即停下了手中的東西,下樓來到了外面,看向那個沉默走來的人影,隨後身子微微一震,立即迎了上去。
“癡兒,你終於回來了!”
陳道旭通過氣息立即就分辨出來了,然而在靠近的時候,他卻發現小北的氣息有些異樣,連忙上前扶住他,將體內的靈氣度送了過去。
“怎麼回事?”
“瘋子,進去再說。”
小北沒有說什麼,那張英俊的臉上也滿是疲憊,可見這些天他爲了躲避耗費了多大的精氣神。
陳道旭帶着他進了秘密據點,讓張大牛繼續去看着周圍,隨後便開始給小北調理起身體來,許久後,陳小北臉色好了不少,只是那兩道劍眉依舊輕輕皺着。
“說吧!”
陳道旭給他倒了杯熱茶,就像小時候兩個人坐在後山溪邊聊天一樣,出聲問道,眼中帶着幾分擔憂。
陳小北喝了口熱茶,閉了會兒眼睛,慢慢說道:“瘋子,我感覺我快要破境了。”
“什麼?你快要破境了?”
誰知道當陳小北說這句話的時候,最先反應過來的人不是陳道旭,反而是正在外面看守的張大牛,他直接從窗戶裡飛了進來,臉上帶着幾分凝重。
小北是內武林中的武癡,他是劍狂,兩人並肩爲三癡三狂,都離武道境只有一線之隔,前段時間聽說武當山上的道癡破境成功,成就太極如意印在青牛身上,手執道卷看天下,而之前的音狂和書狂早就是多年的武道境,剩下的花癡還不知道情況。
所以毫無疑問的,武癡進入武道境,已經比他和花癡更進一步,張大牛怎麼能心中不震驚?
陳小北坐在那裡,看向陳道旭道:“和那天晚上逃的時候有關……瘋子,之前我就和你說過,老頭子封了我右手的經脈,便是爲了讓我練左手刀,那天晚上逃的時候,我從墜落的車內飛出來,情急之下,把老頭子給我封住的經脈打通了。”
說着,陳小北輕輕擡了擡手,眼神中出現了幾分奇妙的感覺。
“將那經脈打通之後,我感覺自己……好像獲得了新生。”
陳道旭看着小北,能夠察覺到他內心的激動,問道:“所以這幾天你……”
“嗯,我在外面找了個地方,想看看能不能破境成功,但總感覺還有些不對勁的地方,體內的氣息和天地之間總還有些隔膜,所以只能回來了。”
陳小北看向陳道旭道,“瘋子,我有感覺,你能幫助我。”
“好!”對小北的話,陳道旭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他們兩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比真正的親兄弟還要親,生死相依,小北要破境,他自然也很開心。
張大牛凝重地看着陳小北,問道:“我能在旁邊看麼?”
陳道旭正想說什麼,陳武戈卻是主動道:“少爺,我去外面看着就行,你們放心。”
陳道旭點了點頭,看向小北道:“癡兒,告訴我應該怎麼做。”
從武道修爲上來看,陳道旭雖然高於小北,但從對武道的理解上來看,陳小北纔是真正的天才,他的武癡稱號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瘋子,將靈氣借給我,我要觀天地。”
陳小北面色嚴肅地說道,眼神明亮,之前的疲憊似乎一掃而光,只餘下對武學新天地的嚮往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