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遇上黃爺的人

現在我們市坐火車到北京只要4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而2000年的時候坐火車要8個小時還要多,是那種綠皮火車,速度最慢的那種,碰到出行高峰期,還會再加掛兩節車廂,速度會更慢。

火車緩慢的行駛,“哐當、哐當”的彷彿計算着離家的距離。每走一步,離家遠一些,思念的味道更濃。裡面沒有空調,感覺四處都在漏風,非常的冷。海洋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內兜裡面母親給的500元錢安詳的躺着。

其他人或坐着看報紙,也有幾個人在玩牌,很多人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在閉目養神。沒有人注意到火車的角落裡三個鬼祟祟的身影。

那個年代經常出門的應該知道,無論是火車還是汽車,都有三隻手。有人說他們都是當年中國第一賊王東北黃瘸子的殘餘勢力,雖然黃瘸子早就已經被國家機器剷除了,但是他們依然猖狂,通常三個人或五個人一夥,有放風的,有做摭擋的,有直接下手的,他們技術高超,不會被發現。就算髮現了也沒事,直接改搶。身上都帶着傢伙,那時候的火車安檢還不是很嚴格,只要東西不是很大,很明顯,都是有辦法帶上火車的。

他們分工明確,一般只會對老、弱、病、殘下手。因爲就算被發現了搶起來也方便,不會遇到太多的抵抗。其中一個比較瘦的對兩個同伴,使了個眼色。顯然他們已經發現了目標。三個人配合默契緩緩地靠攏。

老大爺穿一件綠色軍大衣,袖子上已經磨破,看來穿得時間不短了,露出了裡面的已經發黃的棉絮。老大爺坐在車廂靠中間的位置上。老大爺已經暈暈欲睡,發出輕輕的酣聲,夢到她的女兒病看好了,已經考上了全國知名的大學,拿着大學錄取通知書在向他招手,老大爺露出了欣慰笑容。

三個人一看都是老手,只要一個手勢就明白同伴的想法。只見一個人在車廂口放風,注意着乘警的到來,另外一個人站着老大爺的前面,以防他突然醒來。最後面的這個夥計手拿刀片,叱——劃開了老大爺身上的揹包,小心翼翼的把手伸了進去,臉上沒有絲毫的慌張,好像進在自已包裡拿衣服,捏了下厚度,小偷滿意笑了!看來收穫不錯。然而這一切都落在了海洋的眼裡,海洋搖了搖頭,再次睡去。

“啊,我的錢不見!我的錢不見了!“老大爺一臉的焦急,絕望的喊到:”那是給我女兒看病的錢啊!這可怎麼辦啊?”老大爺徹底慌了神。

“趕緊告訴警察吧!旁邊的善意的提醒到。”

不多久警察就趕來了,那時候的警察還很正派,沒有現在警察的那種得過且過態度。警察很快發現了老大爺的包是被鋒利的刀片劃破,他們已經見怪不怪,而此時老大爺已經泣不成聲。求求你了警察,這是給我孩子看病的錢啊。她才18歲,學習一直很好,明年就要考大學了,沒想到上個月得了白血病,現在醫院搶救,那20000元錢是剛借的啊!老大爺聲淚俱下。

“哎,命苦的孩子。”旁邊的議論紛紛。

“是啊,是誰這麼缺德啊,救命的錢也偷。”

海洋皺起了眉頭,瞟了一眼剛纔的三個人,他們居然面無懼色,得意洋洋的看着這邊的人們,海關心中的這個氣啊!騰的站了起來,他不能不管,他想起了自已的父親借錢給自已上武術學校的時候那種臉色,心中一痛。

快步走到三個人身邊小聲說到:“兄弟,借一步說話”

三個人一愣,但發現只有海洋一個人的時候,表情又恢復如初,互相望了一眼點了點頭,跟了過來。

“兄弟,你們做的事情我看到了,還給老大爺吧,那是救命的錢。”海洋不卑不亢說道。

“哥們,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這條線我們經常來沒人敢管。實話告訴你吧,我們是黃爺的人。”其中一個領頭的說道。說着他們三人呈品字型向海洋靠了過來,看來是準備動手。

“如果你們不給,怕是你們以後也不用再來這條線了。”海洋也隨時做好了出手的準備,火車廂內部狹窄,身手好的海洋動起手來,不太方便,同樣他們三人更不好過。

“我操。”旁邊一個矮胖子搶先出手,一拳向海洋右臉打來。海洋只覺得一股勁風襲來,下意識的一個側踹,正中矮胖子的肋部。,矮胖子悶哼一聲,倒在了兩門的過道上,痛苦呻吟起來!可見海洋這一腳力量可真夠大的。

其他兩個人見到海洋只一招便放倒了他們的同伴,便伸手從懷裡掏出了匕首。正面的比較瘦的小子,揮着匕首咬牙切齒向海洋腹部衝過來,想一刀結果了他。只見海洋不慌不忙左手迅速抓住瘦子的手,與此同時旁邊的黃毛也揮刀衝了過來。感覺到一股勁風奔着肋部而來,但海洋依然右腳照瘦子襠部,狠狠地一腳。只聽——嗷——的一聲,發出了不是人類的慘叫聲,瘦子一頭撞在旁邊的廁所門上,躺在裡面。

黃毛眼見自已的兩個同夥,轉眼就被打到心中一慌,海洋趁此機會,原地迅速轉身,手臂借身體轉動的力量,肘部狠狠砸到黃毛的臉上,“嘭”的一聲,鮮血夾裹着鼻涕噴涌而出。

所有的這一切只有幾個呼吸之間,三個小偷便只有在地上“哼哼”的份了。警察聞迅趕到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他們迅速從三人身上搜出了一個信封,裡面就是老大爺的錢,老大爺熱淚盈眶,就要給警察下跪,警察趕忙伸手指了指海洋。

海洋在一片讚歎和驚訝聲中緩緩的走到自已的座位上,再次閉上了眼眼睛。大利的事情發生後,海洋徹底的變了,他不再像以前一樣意氣用事,不再像以前一樣第一個出頭。大利的事完全是因自己而起,如果當時不那麼衝動,或許大利的生意現在還做的好好的。總之從那件事後,突然感覺自己長大了很多,明白了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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