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接近兩個小時才罷休。
但就在談判的當晚,姜忠出動五千餘人直撲朱家總堂,這次血淋淋的回馬槍並沒有奏效,反而被朱柏溫半路伏擊,雙方在無名海灘展開了最大規模的廝殺,刀光劍影至死方休,鮮血染紅了附近的海面和沙灘。
兩個小時後,黑幫聯軍漸漸出現敗勢,組合起來的烏合之衆確實扛不住朱家軍的精銳,何況朱家幫衆以逸待勞,最重要的是姜忠缺少方俊的雄才大略,所以大虎又咬牙抵擋了十五分鐘,就領着黑幫聯軍撤離。
等他們逃回海口,黑幫聯軍僅剩下兩千餘人。
唐門再次落入了困境,至少是無力反攻了。
在唐門出動人手的時候,楚天從京城接機的李神州口中得知,大發脾氣的周雨軒已經回到了京城,也安全的回到周家小院,所以楚天也遵守承諾把曉雲送上飛機,並警告她不要在海南再次出現,否則必死無疑。
曉雲輕輕嘆息,始終沒有說話。
臥底啊臥底,臥到最後總是悲劇收場!楚天靠在座椅上悠悠感慨,聶無名笑着把姜忠偷襲朱家總堂的行動告訴他,楚天的手指輕輕敲擊車窗,暗歎姜忠真是老糊塗,以聯軍的戰鬥力也想拿下朱家總堂?真是笑話。
他很不看好此次襲擊,想要打電話提醒姜忠卻終究放棄,免得被人家說自己貪生怕死,更重要的是唐門財大氣粗,哪怕再死上幾萬人也是扛得住的,自己還是坐收漁翁之利爲上,畢竟帥軍很快也要亮相了。
夜風冰涼的襲在楚天臉上,他正要搖上車窗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就輕柔的響了起來,楚天漫不經心的拿起來接聽,耳邊就傳來久違的聲音:“少帥,我是紅葉,最近還好嗎?今晚打電話給你是有事情擺不平。”
楚天的心裡瞬間充滿溫柔以及歉意,最近忙得不亦樂乎都忘記探望她了,而她也是如此的善解人意,總是有要事的時候纔會找他,所以聽到她的問候,楚天輕笑着回答:“紅葉,對不起,楚天冷落你了。”
紅葉宛然輕笑,幽幽迴應:“你忙,我也忙,總是難於交集!何況你我之間的關係,需要說對不起嗎?更重要的是,沒有人知道你我的真正關係,總以爲我是你聘請的執行總裁,這樣我就可以在暗中更好的幫你。”
如斯女子,夫復何求?
“紅葉對楚天的情意,楚天會永遠銘記在心。”楚天呼出幾口悶氣,手指在玻璃輕柔的畫着圈圈,隨即轉入了正題:“對了,紅葉,你剛纔說有事情擺不平,究竟是什麼事情連鴻發的名義都搞不定呢?”
向來精明能幹的紅葉發出嘆息,語調帶着幾分苦笑:“幾艘船前天剛到達意大利海港,剛剛靠岸就遭遇當地的五義幫砸搶,海港警察也愛理不理,結果不僅損失慘重和受傷了員工,還讓鴻發的信譽嚴重受損。”
楚天微愣,問道:“五義幫是什麼東西?”
原本憂愁的紅葉撲哧笑了出來,輕啓紅脣迴應:“五義幫是個小黑幫,幾十號成員幾乎都是華裔後人,平時就幹些搶劫偷車或者洗劫小超市的勾當,但我們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竟然敢來海港哄搶我們貨物。”
楚天拍拍腦袋,繼續問道:“警察很可能被他們收買了,那有沒有派人跟五義幫交涉啊?”此話出口頓時讓楚天有些苦笑,以紅葉的能幹自然早就試過各種方法,自己的發問簡直就是多餘,還顯得紅葉無能。
紅葉倒是沒有細想,柔聲回答:“確實如此,我們報警備案卻沒有得到重視,而且行動很是遲援,等追擊到五義幫的庫存地點,貨物都被他們轉手賣光了,我派人去跟五義幫交涉,他們很囂張的承認是他們所爲。”
“而且他們提出,要鴻發每月交付五十萬歐元保護費給五義幫,否則絕不會讓我們好過,將會天天哄搶。”
五十萬歐元?楚天心裡微微吃驚:“這比搶錢還厲害呢!”
紅葉也點點頭,無奈的回道:“我們也覺得要求太過分了,更氣憤的是,鴻發已經每月交給黑手黨十萬歐元保護費,但找到他們要求保護的時候,黑手黨卻說只保證他們成員不鬧事,其它黑幫挑釁跟他們無關。”
楚天敲擊的手指瞬間停止,似乎捕捉到什麼東西:“看來哄搶的黑幫是黑手黨默許的,否則怎麼敢在黑手黨頭上動土?難道我們跟黑手黨有過節?這樣吧,紅葉,你先找當地華商協會出面交涉,看看有沒有效果。”
紅葉柔聲迴應:“好的!”
楚天停緩片刻,繼續補充道“同時,我也會派人去意大利,如果正規途徑真搞不定五義幫,黑手黨又拿錢不做事的話,那麼就讓我們自己來處理,以帥軍的實力滅黑手黨確實有難度,滅五義幫卻是不費吹灰之力。”
紅葉笑了起來,像是羽毛拂過皮膚般的輕柔,意味深長的道:“想不到少帥殺氣越來越重了,紅葉倒快忘記昔日的鮮血了,真是世易時移啊,少帥放心,紅葉馬上讓人去安排,希望事件能有和平的解決方式。”
楚天笑着掛斷電話。
思慮片刻後,楚天拿起純淨水灌了幾口,流進喉嚨後向聶無名開口:“無名,你領火炮四兄弟去踏意大利,找個機會把五義幫給我廢了,另外,我會讓亞歷山小提前運批軍火過去,如果黑手黨要爲他們出頭。”
聶無名平靜的接過話題:“就用槍炮幹掉他們的頭!”
楚天爽朗的笑了起來,豎起拇指讚道:“沒錯!在天朝這片熱土有太多的規矩了,而且都是自家同胞,總是舒展不起拳腳,我們也該到國外去折騰了,就讓那些鬼佬看看,究竟是他們黑手黨厲害還是我帥軍霸道。”
聶無名冷漠的臉擠出笑容,略有興奮的道:“有亞歷山小的槍炮,有火炮四兄弟,我相信意大利沒有什麼能夠阻擋我們,特別是拿起槍械的火炮四兄弟,簡直就是小型軍隊,而且他們習慣把人當作野獸來攻擊。”
楚天點點頭,人盡其用。
意大利的葉家賭場,人山人海。
有個年輕的東方人把玩着籌碼,偶爾丟幾個出去押注,他對於輸贏似乎沒有太多的熱衷,但眼睛卻掃視着賭場的環境,有多少個入口,有多少個保安都記得清清楚楚,如老鷹般的目光最後落在樓上的經理室。
那是,葉飛的辦公室。
東方人正要舉步向上走去,忽然門口出現十幾個意大利人,神情肅穆的穿過擁擠人羣來到樓道通口,賭場的保安隊長露出謙卑笑容後,就轉身領着爲首的意大利人向上走去,其它保安人員則繼續把守通道。
望着多出的十幾個生力軍,東方人輕輕嘆息,鬆開懷中的唐刀。
與此同時,竹聯幫總部。
電話在這深夜忽然響了起來,驚醒的陳泰山並沒有絲毫髮怒,平靜的落座沙發後就拿起來接聽,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陳幫主,竹聯幫必須儘快介入海南戰事,否則整個海南就會成爲帥軍的天下。”
“到時,竹聯幫連口湯都喝不到!”
陳泰山微微詫異,淡淡的迴應:“老K,出什麼變故了嗎?朱柏溫剛剛來電,說在海灘擊敗了唐門的五千幫衆,按照我們的計劃,是讓朱家和唐門拼個兩敗俱傷,然後竹聯幫幫助朱家滅了唐門,並順勢掌控海南。”
老K微微苦笑,嘆道:“計劃要改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