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之中卻有着讓人難以抗拒的氣勢。
劉醫生原本想要繼續說,卻被唐老拽着出去了。
房間裡,陽光如同無處不在的水一般四溢,暖人心懷。但是卻暖不了郭義的心。尤其是回到了江南市,郭義更加心痛不已,每每想到陳姐姐還在牀上躺着,等待着自己帶着她的魂魄回去,郭義就有一種悲鳴之色。
唐老離開時,輕輕的合上了房間的門。
撲通……
郭義跪在了牀前,垂着頭。
“陳姐姐,小義沒用。”郭義一開口就泣不成聲。
空有一身武力,卻不能保護自己的親人;雖有通天能耐,卻找不回陳姐姐的靈魂。這是郭義有生以來第二次感覺到如此無助,如此無能。
上一次是在郭家被奸人所滅,自己如同一條喪家之犬一般逃走。親眼看着自己的心愛的女人被人迫害,看着自己最親的人被逼跳河自盡,被人毒打。他卻只能像一條狗一樣躲起來。
正是含着這般焚天之怒,郭義才逐漸的成長了起來,才逐漸的羽翼豐滿。
如今,時光荏苒,自己已經成爲了舉世罕見的高手,成爲了一代宗師。
原本以爲能夠從此踏上人生巔峰,讓自己身邊的朋友都得到自己的庇護,在自己的林蔭之下安全的度過一生。可是,沒想到陳姐姐最終還是被人迫害,靈魂化作一抹塵土消散在這人世之間。
房間裡。
陣陣悲痛的哭聲,句句悽慘的哀嚎!
“唉……”唐老幽幽的嘆息了一口氣,道:“此子,重情重義,實屬難得一見之人啊。”
“陳安琪在他心裡的地位很重。”劉醫生眼眶紅潤。
聽到那悽慘的哭聲,聽到那悲痛的哀嚎,劉醫生內心如同針扎一般。眼眶紅潤,淚珠從眼眶滑落。如同斷線的珠子一樣不斷的落下,砸在地面上。
“只要能夠得到他的認可,他絕對是付出全心全意的。”唐老開口道。
不管是唐茹還是葉小雨,亦或者是穆芷若,還有陳安琪。
但凡得到郭義的認可,他就能發出真心。唐茹是郭義的徒兒,當初唐茹身中火毒,若非郭義拼死相救,怕是唐茹早已經隕落星辰了。葉小雨就更不用說了,當初丁千秋在西柳河約戰郭義,正是以葉小雨作爲威脅。郭義更是徹底的改變了葉小雨的身體,讓她變成了江南市絕世大美女。而如今……
“能成他的朋友,是一種榮幸。”劉醫生點頭。
房間裡的哭聲持續了許久許久。
窗臺一角,郭義哭的跟一個孩子一樣,也許,他本來就是一個孩子。八年裡,他承擔了一個同齡人不該承擔的壓力,家破之仇,母亡之恨。少年要以一己之力崛起而復仇。
這些年,他壓抑了太多;這些年,他痛苦了太久。
如今,陳安琪一走,徹底撕裂了他內心最後的遮擋,讓他肆無忌憚的發泄;讓他悲天動地的哭泣。
哭聲漸止!
傷痛未斷!
郭義望着牀頭安靜躺着的陳安琪,內心剎那之間極度平靜了。
彷彿,心愛的陳姐姐並沒有走,而是睡着了。他望着陳安琪,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的**着陳安琪白皙,光潔如玉的臉蛋。臉蛋精緻,面色紅潤,長髮如墨。
郭義輕輕的從懷裡取出了玉瓶。那玉瓶散發着柔和的光芒。
玉瓶之中有陳安琪的一縷殘魂,唯一沒有破滅的一縷殘魂。郭義把這一縷殘魂帶回來了。縱然是一縷殘魂也比一魂沒有的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