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坑

清晨,林風是被洞外的鳥鳴喚醒的,伸了伸倦縮了一夜的身子,依舊感到發寒。

此時天氣隨然很熱,山洞外面依然很冷,山中,和山外面不一樣,林風隨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但是,一夜山裡的風寒,卻也不是好受的,老人亦舊是那打做的姿勢,似乎一天也沒有動,石像一般。

就在林風睜開眼的那一瞬間,老人也睜開了眼,“睡的不錯吧?

“嗯,還好,”林風一笑。

老人到,“昨夜那些木箱子都看完了嗎?”

“沒有,”林風老實地回到,沒有,不都是一些金銀珠寶嗎?

“不全是,後面是一些書籍,對我而言沒什麼用處,但對你還不錯,算了,以後吧,以後你有時間你自己打開看看吧,都是你的東西,不過你注意那些書籍,別弄壞了,其它的浮世俗物而已。”

“一會到那邊,你準備一下,”說完身體一飄,到了外面。

林風收拾了一下,又到了小溪邊洗刷已畢,背了包,老人已是站在外面靜靜地等他,而且手上拿着一些不知名的野果。

“拿去吃吧,吃完上路,”

林風也不客氣,接了就吃,那野果酸酸的,卻帶着一股清香甜味,猛一吃不見的多好吃,但,卻讓人食之回味不已!

青靈老人帶着林風一路來到了一個看上去不起眼的清幽山谷,只是相比周邊稍低了一些而已,這裡奇峰林立,怪石突起,古木參天,奇花異果比比皆是,一些不知名的動物不時竄出。

一老一少不多時飄行到一處石臺,也就是一處巨大的石頭而已,一停下,林風往下一看,不禁嚇了一跳,一個天坑!這是一個巨形的天坑。

從上往下看,讓人眼暈,陡峭的四壁如刀削斧劈,只怕是猿猴也不能在上面爬行。

目測之下,天坑北高東低,西南相平,直徑大約有三至四百米的樣子,往下看,林木蔥籠,竟是不見一邊土地!

此時,老人和林風站立的地方,是一塊長條行的巨石。向天坑突出,站在上面,讓林風有些小心害怕,生怕一陣山風吹來一個站不穩掉了下去那就糟了。

老人到,“我們從這裡下去,你要是害怕的話就不要看。”

林風望了一眼天坑那深深的坑地道,“我的天啊,這麼深。”

言下之意他的心中很是害怕,呼的風一下灌進了嘴裡,胡地又想到有老人帶着,又有什麼危險了?只當體驗跳傘了。

忽地,那山壁上飛起了密密嘛嘛的大鳥,那飛起的嗡嗡之聲讓人頭皮發麻,青靈老人的身上呼地發出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威壓,瞬息之間,那鋪天蓋地的似乎能擋住太陽的鳥羣,竟是如避雷火一般四散而逃!鳥羣,來的快,去的,也更快!

未等林風迷糊過來,已是到了谷地,到也沒有高空落地的那種不適,就如尋常自由行走一般。

四顧看去,地上草木茂盛,腳踩上去發出微微的聲響聲,想必因爲年久落葉敗枝太厚的原因吧,四周古木參天,驚色美的讓人震驚,就那巨樹,林風估計,任那一顆也得有數百年!清新的空氣讓人身心舒暢。

就在林風心想是不是以後在這裡弄個小木屋然後在這裡安居之時,猛地,一股濃烈的腥風撲來,跟着,一條如巨桶般的巨蟒猛地狂卷而來!那蟒頭如巨鬥,擡起有一人多高,巨目如小燈籠,閃着冰冷的光芒!

林風一下驚得大呼快跑!青靈老人一把拉住了他,沒事,它不會傷害你,說着拉着林風向那巨那個走去,在林風心驚肉跳之時,只見那巨蟒竟是溫順地游到老人身邊,那巨大的蟒頭在老人身邊蹭來蹭去,竟是如小狗一般!

林風呆住了。

“這是古之蛇類,頗有靈性,在這一帶有十來條。”

老人平淡地說到,“你身上有我的氣息,他們是不會傷害你的。”

老人的話讓林風聽的一愣一愣的,不過,這一段時間跟老人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似乎他的神經也變得大多了,主要是見的稀奇事多了。

此時,那巨蟒竟是游到了林風的身邊,竟是對他似乎很是親密的樣子,林風心說這算是稀奇了。

正在琢磨之時,呼地裡跑來了幾十只巨大的野狼,那野狼個頭奇大,一隻只散發着野性的氣勢,狼目之中幽光四射,林風估計一隻能要死外面的幾隻沒問體,都是狼王級別的啊!

更是見到了奇大的螞蟻,竟是如小指肚一般大小,林風看了心裡直髮顫。

一路上行,林木之下竟是有一小溪,及之到了一處有小噴泉的地方,老人停下了腳步。

林風看去,那噴泉噴出的水形成了一處小水潭,然後向下流去。噴泉中有魚,那是一種有二三十釐米長的透明小魚,魚目似乎不管用,小魚在水中游來游去,自在而安然。

不時從泉中噴出,又有的順水而回,林風看的一愣一愣的,饒是他博覽羣書,但,這種現象他是怎麼也沒見過!這世上,竟有這麼神奇的地方!神奇的山谷,神奇的噴泉,神奇的陰河魚。

似是看透了林風的內心,老人平淡地說到,“這股噴泉按時間歇性的,泉水東暖夏涼,那魚叫鮫魚,水上來,它們衝上來,水下去,它們要嗎流在水潭裡,要嗎隨水而下去,這可是好東西,以後你要天天吃它,對你有好處。”

“什麼好處?”林風問道。

“由於這魚是產自陰河,所以它的肉質屬陰涼寒性,對於你修煉陰性和陽性的功法來說有清心寧神的作用,同時,它也是大補之物,世所難尋!”

說着從水中撈起數條魚,對林風說道,“這是你的午飯,你弄好吃了,到了午時就開是改善你的體質。”

等到林風忙完的時候,青靈老人卻不知從哪裡弄了一個特大號的大木桶,放在了陰河噴泉的旁邊,裡面不知放了什麼東西,色澤暗紅,那股奇異的香氣讓林風聞了心神通泰,就連遠近的動物都有跑來的跡象,只不過,在老人那驚天地的氣勢之下,一個個四散而逃!

青靈老人嚴肅地說道,“脫光衣服跳進去。”

林風聽了一語不發快速地跳了進去,剛一入水,那水熱的竟是讓人難已忍受!只不過,林風竟是一語不發地忍了下來。

老人遞過來一根竹管,道,“用嘴噙了,頭也要埋進去。”

林風點點頭,咬住竹管,一頭沒入了要水之中!他的心中,卻也是對自己發了狠。

而此時,神農架蒼茫大山上空之上,呼地裡陰雲四合,天風獵獵,天,竟是在短短的時間內由晴朗到天昏地暗!

只不過,林風身在藥水之中卻是不知道,猛地,陰雲之中咔嚓一聲一道閃電如遊蛇一般劃破虛空直奔着林風的藥桶而來,詭異!一至如斯!

一聲冷哼,青袍老人袍袖一拂,驀地裡一股森冷的氣勢勃然而發!虛空直上!那氣勢前段,竟是形成了一隻遮天魔手迎着那閃電一把抓去!

半空之中,咔嚓一聲,驚天動地!風雲,乍然而起!

而林風,這一切,他一點都不知道。他在藥水之中忍受着一種難言的痛苦!但,他卻一絲一毫也沒動,只是保持着心頭的清明!

而那藥水之中,似是有一股靈性,一絲絲地往他的身體裡滲透,林風之覺得身體要爆炸了一般難受。

水,一直是保持着那溫度,不知過了多久,林風都有一種混身碎了的感覺,甚至他覺得一命休矣的感覺!他都懷疑,那老人是不是要把他煮了後再吃!想到這裡,他不禁心裡發苦,呼地又想到,若是那樣,老人大可不必費那個勁。

不禁苦笑,忽地裡想道那巨蟒和那幾十隻巨狼,那是一般人能降得住的嗎?只怕老一輩子的老獵人也沒見過吧,尋思了半天,也沒想個明白,乾脆想些別的,只當是苦中做樂了吧!

媽的,只當痛在了別的人身上了,無奈之下之好像想小時候的有趣事,這樣能從心裡上減少一些痛苦!

就在他逐漸堅持不了的時候,老人如抓小雞一般把他從藥桶之中一抓而起。

終於出來了,林風身在半空就興奮得想大叫一聲,我的天啊,終於出來了,不容易啊!

呯地一聲,他的頭上捱了一下,老人輕哼了一聲到,“快,圍着這天坑地跑,一直到力盡方可回來,不許停!明白嗎?

“明白!”

林風大喝一聲拔足就跑,他卻不知,這是他的速度快了不知多少!

看林風快步跑了,老人淡淡地笑來了,“臭小子!”

一揮手,那一羣巨狼揚天發出一陣狼嚎,跟着,便刷地一聲跟着林風而去。

林風雖快,但你那巨狼更快!

片刻之間便接近了林風,狼爪一揚,刷地一下在林風**的身上劃下了一條血痕!

林風一驚,不及回頭,那巨狼發出瘮人的狼嚎,似是帶着無盡的殺氣。

林風大驚!腳下頓時又快了許多,那狼也奇怪,林風加快了速度,它就不緊不慢的跟着林風,片刻之後,林風瞬間明白。

這,是老人的安排,怕他偷懶!一時之間,林風亡命地狂奔。

老人在遠處,淡淡地笑了!“此子,當真聰明蓋世!此時此刻,他竟能在瞬息片刻之間明白!”

而此時的林風也不好受,那巨狼似乎隨時都能在他不太豐滿的屁股上撕下一塊肉來,一圈下來,大概在近二公里的樣子,林風渾身的汗水如泉一般淌下。

不知跑了幾圈,林風已是跑不動了,恰好到了老人跟前,老人一指面前的木桶,淡然地道,“進去!”

林風一怔,一咬牙,撲通一聲跳了進去,不知何時,老人又換了一桶藥水!有了上次的經驗,林風這次到是明白了許多!只不過,進去之後他方纔明白,這和剛纔的那一桶不一樣,甚至剛纔的濃烈的香味也變成了現在的清香。這不是聞出來的,而是他內心裡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老人一把把他抓了出來,呯地扔在了那水潭之中,

“冥心守一,無我無相,無天無地,靈臺清明………。”

隨着老人的輕淡但清晰入耳的話語,林風只感到他的身上有氣流涌動,隨着他的經脈遊動,那氣流,一涼一熱,一種奇怪的感覺,一種讓人通體舒泰似若要御風於天際的感覺!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老人一把就把林風抓了出來,大袖一拂,頓時一條毛巾凌空飛了過來。

林風接了,順手擦身上的藥水,同時有一種解脫的感覺,此時天已是天色將晚,幕色四合,由於此處地處山谷,更是黑暗。

不知何時,老人已是生起了一堆火,火光映紅了山谷,四下裡通明!火上,有一大快的豬腿肉,此時已是烤的噴香冒油,另有十餘條陰河鮫魚,想必是林風在藥浴時去獵殺的。

“喏,吃吧,”老人取下遞給林風說道。

林風接了,心裡想到,總算到了頭,不虧了,看起來也有人情味嗎,知道我餓壞了,如此的折騰了半日,那有不餓之理,當下也不多話,拿起就吃!想不到那麼大一塊肉,竟是被林風吃了個乾淨,而且似乎還有肚子能吃一般,喝了些水,又吃了那陰河鮫魚,方纔吃飽。

待到林風吃飽喝足,老人平淡地說道,“知道那桶中是什麼藥才麼?”

林風不接地搖搖頭。

“哪是我跑了幾百年方纔蒐集到的,那裡面可是天地間的天才地寶!若是論價,只怕是那洞中所有的珠寶加起來再多幾倍也不夠!”

“那可是我跑了不知多少名山大川才弄到,可你這小傢伙到是不滿意似的。”

林風聽了大驚!任他再聰明絕世,也想不到會這麼昂貴!一時之間,竟是呆了。

老人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又到,“枉往費了我老人家的一番心血啊!哼哼,”眼下之意竟是大不滿。

林風一聽之後跳了起來,“那麼珍貴,怎麼不早說?”

老人敲了他一下到,“你小子,給你說一些你知道的吧,知道人蔘麼?”

“知道,”林風老老實實地答到。

“人蔘俗稱七兩爲參,八兩爲寶,意即八兩之上就爲寶了,不是大運氣者遇不到,而越大,更是難遇!而你剛纔的那藥桶裡,就有一斤二兩的,長了千年之上!而這僅僅是其中的一種而已!雖然不能算最好的,但是,也夠分量了吧。“

“千年的人蔘!怎麼可能!”

林風驚呼一聲道,“那只是書上所傳說的而已,不可能的!”

“你小子知道什麼,”老人輕哼一身到,這世上好東西多着呢,不過多在沒人能去的地方而已,而有人的地方,又那有那種天才地寶,就有,也早被人挖跑了,人哪,都是性情貪婪而已!

老人說到這裡竟是長嘆了一口氣。

“啊,您老說那麼一桶藥水就那麼值錢?”心中卻是想就這麼被自己泡澡用了,太可惜了,心中很是鬱悶。

老人淡淡一笑到,“再好的天才地寶,也是人用的!若沒人用,那它還是天才地寶麼?”

林風聽了,霍然明瞭!

“這麼簡單的道理,幾人能想的到,還有不少,你以後天天要用!臭小子。”

老人淡淡一笑,彷彿一切不在眼中,一切如浮雲!當然,這世上,本來能看在他的眼裡的就不多!

“以後還要泡?”林風驚愣地問道。

“當然,”老人回到,今天之不過是開頭而已,那些藥物的藥性要慢慢滲透你的身體,改善和增加你的經脈和內力的增長!調和陰陽平衡!梳理你的氣血。

老人緩慢而平和地說道,似是在說的別人家的事,“天之道,在於陰陽混沌,人,亦是如此,人之身體,若混沌,精氣神氣血而總成而已!但,這一切,由陰陽調和而成的結果,陽盛,則氣盛。陰盛,則命不久矣!”

“古之修道之士,唯知修心辟穀養氣,又那裡想到從陰陽入道!嗬嗬,極陰極陽,誰能想到能調和而爲一。”

老人此時有些得意的輕輕一笑,顯然大是得意。

林風呼地叫到,“是了是了,您讓那巨狼在我後面追我,就是讓我出力對嗎?”

老人瞅了他一眼到,“你小子總算不笨,明白了我的意思,這一會不會認爲我會把你煮了吃了吧?”

林風一聽臉上大紅,“我我我那有,我那有那麼想的,我從來就沒有那種想法!”

“真沒有?”老人笑了。

林風臉上血紅一片。

老人似是看透了林風的內心一般,呵呵輕笑不已。

林風乾笑一聲聲不敢接話了。

老人一笑到,“你有什麼想法我當然知道,別忘了我是什麼人,你小子那一點小聰明。”

林風一聽登時想起,老人是數千年的老………老神仙!心下抹了一把汗,以後可千萬不敢有什麼不敬的想法了,要不然可就慘了。

老人在他頭上敲了一下,到,“那我老人家活了幾千年,什麼看不開,若論年紀,你小子也不知是我的多少代的孫子了,你那些小想法我不會在意的,”說完竟是自嘲地笑了起來。

林風吶吶地說道,“青靈爺爺,那您以後就當我是您的親孫子吧,我當您是親爺爺!”

說完竟是朝着老人跪下呯呯地磕了三個響頭。

老人一愣,繼而心中大喜,淡臉上卻一絲不露,“好,好,好。臭小子,起來吧。”

笑罵到,“你這小傢伙別在你想着我把你給害了就是了。”

林風聽了只能苦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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