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河的話一出口,蘇南渾身的肌肉都忍不住緊繃。
剛纔他沉浸在能跟顧君怡的見面的驚喜中,完全沒有想到過這點,一旦顧君怡在衆人面前與自己相認,那他的身份立即曝光。
這對他而言是極度危險的事。
現在哪怕他鬧的在大,但是那些老怪們迫於萬族學院的壓力,不敢向他動手,可一旦身份暴漏之後,萬族學院還會保他嗎?
只怕他身份曝光的那一刻,那些他把恨的直咬牙的老怪物們還不是第一時間跳出來將他怕死。
而他又身懷上古靈脈術,只怕那時候,真的是舉世之敵!
那個時候,恐怕誰也救不了他。
這場危機對蘇南來說,實在太嚴重了。
一個不慎,那就是萬丈深淵。
旁邊的靈飛揚聽後,眉頭一揚,很是怪異的看了蘇南一眼,隨後道:“顧兄一針見血,這倒是個絕佳的好機會,只要讓那女子出來一認,一切都真相大白。”
“有道理,兩位都是罪惡後人,相見之後,定會很熱鬧。”天火神子冷笑。
妖青天道:“不錯,這倒是一個好注意。”
其他人雖沒有開口贊同,但是不出聲就是默認的意思。
蘇南皺起眉頭,現在的處境是進退兩難。
答應的話,一旦跟顧君怡見面,必然會被她認出,這些人一個個都是人精,那是隻要顧君怡神色稍微又變,都無法瞞過他們的眼睛。
若是自己不答應的話,那自己就是心虛,只怕這些人更不會善罷甘休。
總之,見與不見,他的身份都會暴漏。
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蘇兄,你的意下如何?”顧星河含笑,很是誠懇的看着他,說:“這是洗脫蘇兄嫌疑的最佳機會,相信蘇兄應該沒意見吧。”
這傢伙的心機果然深沉,表面上看起來如沐春風,實際上卻陰險狡詐,處處挖坑,稍有不慎就掉進他的陷進裡面。
蘇南心裡雖緊張,但表現的很鎮定。
“顧兄的辦法極好,可以一試。”
“哈哈哈,這就好,這樣一來就不用傷了大家的和氣,而且還可以證明蘇兄的清白,兩全其美。”顧星河大笑。
蘇南心在抽搐,他眸光一轉,道:“不過在此之前,我也有個疑問想事先說明。”
“蘇兄請說。”顧星河謙虛的道。
蘇南道:“我這人一向是小心謹慎,不然也活不到今天,在見到顧君怡之前,誰能保證你們當中是否已經有人先跟她商議好,故意陷害我呢?”
“這……”
蘇南的話不少人皺起眉頭。
是呀!
現在人在你們手中,萬一你們讓那顧君怡隨意亂認,想說誰是罪惡後人,那誰就是罪惡後人,那豈不是亂套了?
看到衆人的反應,蘇南心裡鬆了口氣,眼下只有這個辦法拖延身份暴漏的危機。
他雖然迫切的想要跟顧君怡相見相認,但眼下的情況好像並不允許。
一旦他的身份暴漏,不光是自己陷入危機裡面,就連顧君怡自身也會有危險。
顧星河臉色猛地下沉,像是掛了兩斤水一樣重,冷淡淡的道:“蘇兄,你這是不信任我長河派?”
蘇南苦着臉,叫屈的道:“顧兄,你多慮了,是關在下的生死,我當然要小心謹慎,而且在下自知得罪了不少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置我於死地,我這是被坑怕了,不得不防啊!”
顧星河的臉色都黑了。
蘇南話裡話外的意思,都在不相信他。
顧星河冷冷的道:“蘇兄,世間沒你想的這樣險惡,我長河派也不會陷害蘇兄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蘇南笑道:“不行呀,我被人陷害多了,膽子小,我怕啊!”
旁邊的天火神子冷冷道:“蘇南,我看你就是當時在雲州的罪惡後人,當日藉着金蟬脫殼的方法脫身,現在眼看身份暴露,不敢相見是吧?”
關於蘇南的身份,雲州的各大勢力都在暗中調查過。
結果,無論他們怎麼調查,都是一片空白,也有人懷疑過蘇南就是那罪惡後人,只不過沒有證據罷了。
現在眼看就要揭露蘇南的真面目,這讓很多人振奮人心,豈能就這樣放過這蘇老魔。
蘇南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沒有證據,我也可以說你是罪惡後人,你服氣嗎?”
“你……”天火神子一陣鬱悶。
“蘇兄,你這有些胡攪蠻纏了,天火兄來歷清白,整個洪荒星域無所不知,誰會懷疑!”
靈飛揚站出來替天火神子辯解。
蘇南笑道:“這不一定,據我所知,這域外之輩無孔不入,就拿那萬損道人而言,在我洪荒潛伏多年,擅長僞裝奪舍之術,萬一他奪舍了在場的某個人,誰又能說的清楚?”
靈飛揚的眼皮子直跳,清楚蘇南的話另有所指。
“蘇兄,你是膽怯了,不敢見顧君怡嗎?”
“是呀,蘇兄的話是否有些跑偏了。”
天火神子冷冷的道,把話題重新拉回來。
蘇南心裡暗急,知道他要是再辯解,只怕這些真的會產生懷疑了。
“各位,我並非不敢見她,而是在見到她之前,把話說清楚,擔心有人暗自動了手腳,如果那顧君怡受人指使,指出在場當中某位是罪惡後人,那豈不是鬧出笑話,造成無妄之災?”
“此事絕不可能發生!”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顧星河旁邊想起來。
來人滿頭銀髮,語氣裡面充滿威嚴,他負手而來。
顧星河急忙上前,拜道:“見過掌教。”
“見過顧前輩!”
其他人也相繼上前行禮,來人正是長河派的掌教,長河至尊。
長河至尊說道:“蘇小友所擔心的事絕不可能發生,這顧君怡從被古祖帶回來的時候一直昏迷不醒,這一點但凡有點眼力的人都能夠看的出來。”
此話讓人點頭,一個人昏迷多久,從她醒過來的身體反應完全可以辨別。
長河至尊道:“所以蘇小友所說的提前跟她打招呼的事沒有任何可能,既然大家想要辨別蘇小友的身份,只需要當衆喚醒她,一切皆可知曉。”
蘇南聞言,心裡忐忑不安。
到了現在他已無話可說,在衆人的目光下,他儘量使自己表現的坦然一些。
蘇南心裡緊張,語氣盡量表現的很平常,道:“也好,那晚輩就隨大家一起去見見這位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