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我和夲子既然來了,不知道您想讓我們,具體做些什麼事情。”三個人坐下來後,趙恆看向楚然,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他是屬於那種直爽幹練的性格,在得到楚然的認可後,很快便進入了角色。
其實他問楚然這個問題,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
從特種部隊退役回來後,他知道了吳夲爲了給自己妹妹治病,無奈之下投靠了魏文忠這個道上大佬,做了魏文忠的保鏢,他一直沒有說過什麼,但還是耿耿於懷,有些心結的。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當吳夲昨晚找到他,告訴他決定離開魏文忠,來跟楚然的時候,他決定幫着吳夲,來試探一下楚然,因爲他擔心,楚然搶了這些產業後,會不會也會選擇走黑這條道。
“我想好了,就讓你們幫我打理這些產業,因爲我這個人,有些懶散,不喜歡經商。不過現在有個問題,我想讓這些產業由黑變白,具體如何去操作,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楚然一邊說,一邊有些蹙眉。
聽了楚然的話,吳夲和趙恆,對視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一絲喜意,他們所擔心的,就是怕楚然會走黑,現在既然楚然這麼說,他們也就放心了。
“楚先生,只要您不想走黑,那很簡單,就是把這些產業都清理一遍,將裡面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清理掉,雖然短期會損失一部分收入,但卻是長久之計。”趙恆立刻開口提議道,他其實在來之前,就想好了要說的話,只要楚然同意,他就可以放手幫他做事。
趙恆的話,讓楚然眼前一亮,這些產業賺錢多少,不是他考慮的,現在就是想讓這些產業由黑變白,以免將來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畢竟這些產業已經轉到了自己名下,大意不得。
“楚先生,如果您信得過我,這事兒就交給我來處理,只要兩三天時間,我就會把一切都處理妥當。”趙恆直接主動請纓,充滿自信的說道。
“好!”楚然看着趙恆,痛快的答應道。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年輕人,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這個趙恆,果然如吳夲所說,非常的有頭腦,精明能幹,看來自己是淘到寶了。
“吳夲,你妹妹在哪家醫院?”趙恆高興的領命離開後,辦公室內只剩下了楚然和吳夲兩個人,楚然看着吳夲,開口說道。
“齊城第一人民醫院。”吳夲回道。
“走,咱們現在就去醫院,我想去看看你妹妹。”楚然站起身來,對吳夲說道。
吳夲並沒有多想,他只是單純的以爲,楚然作爲自己的新老闆,就是去關心一下自己的妹妹而已,於是點了點頭。
一邊向外走,楚然一邊說道:“吳夲啊,以後這間辦公室,就留給你和趙恆了,你們放開手去做事,我就啥也不管了。”
一邊說,楚然把門鎖上後,直接把一大串鑰匙直接交到了吳夲的手上。
“啊……這……怎麼行?”吳夲看着手裡的這一串鑰匙,一時間腦子有些懵。
“有什麼不行的,咱們是兄弟,這些產業交給你和趙恆,我很放心。”楚然笑了笑,直接往電梯間走去。
吳夲愣了一下,然後快步跟了上去。
來到樓下停車場,吳夲直奔一輛銀灰色寶馬車,這是原本屬於光哥的車子,但鑰匙已經被楚然沒收,現在這輛車已經屬於楚然了。
吳夲發動起車來,楚然坐在副駕駛上,兩人離開夜來香洗浴城,直奔齊城第一人民醫院而去。
在齊城第一人民醫院的五樓,腎病科的一間病房裡面,楚然見到了吳夲的妹妹。
這是個只有十九歲左右的年輕少女,瓜子臉挺漂亮,皮膚也很白,只是因爲重病的緣故,臉色蒼白中,帶着隱隱的黑氣,頭髮也脫落的厲害。
“哥……你怎麼來了。”聲音很低,顯得很是羸弱,似乎被病痛折磨的,連說話,都已經沒有了多少力氣。
站在吳夲身邊,楚然的目光,打量了一下病房的情況,這間病房條件不錯,乾淨整潔,還有電視,沙發,單獨的衛生間,看來魏文忠爲了收買吳夲,還是捨得花錢的。
病房內有兩張病牀,其中的另一張,上面也躺着一個女子,年齡大約二十五六歲。
不過那個女子的情況,看來要比吳夲的妹妹要好,臉上至少還有血色,而且瑤鼻柳眉,長得還極漂亮,看到楚然,一雙美眸中閃着好奇之色。
看到楚然望過來,兩人目光正好碰在一起,楚然報以微笑,這女子也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算是迴應了。
“楚先生,這是我妹妹吳蕊,小蕊,這是楚先生。”吳夲站在牀邊上,輕握着妹妹的手,介紹道。
吳蕊把目光看向楚然,勉強露出一絲笑容來,對着楚然點點頭。
她因爲腎衰竭的厲害,已經坐不起身來,只能躺着,連開口說話都很辛苦了,所以只能跟楚然點頭致意。
楚然望着這個虛弱到極點的少女,目光落在她乾裂的嬌脣上,蹙了一下眉頭。
“小蕊,我是你哥的好朋友,能讓我給你把一下脈嗎?”楚然直接走到吳夲身邊,低頭看向這個極度虛弱的少女,溫聲問道。
聽到楚然突然的問話,吳夲愣了一下,躺在病牀上的吳蕊,也猛的睜大了美目,望向楚然。
“是這樣的,我的母親出自中醫世家,我從小就跟我母親學中醫,我想試試看,能不能用中醫的方法,來看看你的病症,也許會有辦法治療,你們不介意吧?”看着愣神的兄妹兩個,楚然笑了笑,說道。
吳蕊看向她的哥哥,吳夲則看着一臉淡然微笑的楚然,想起他說過,也許會有辦法治療自己的妹妹,心中升起一絲希望,連忙說道:“不介意,當然不介意。”
吳蕊看到哥哥答應,於是也微微點了點頭。
雖然兄妹倆都同意了,但從內心來講,兩個人是根本不怎麼抱希望的,面對腎衰竭,目前全世界的權威專家,都沒有太好的辦法,只有換腎纔有治癒的可能。
華夏的中醫術,在如今西醫奉行的大環境下,早已經沒落,又豈能治療這種世界上公認的腎衰竭呢?難道就靠把把脈,然後喝那些苦澀的中藥湯,就能治療這種重症頑疾嗎?
不過楚然不會這麼想,他在得到了兄妹倆的同意後,便伸出手去,將吳蕊的手腕拿起,然後將手指放在脈門之上,閉上了眼睛。
這時,他全身真氣已經運轉起來,並將一縷真氣透過手指,打入到吳蕊的身體之中,並流轉到腎臟所在的區域,五十動之後,楚然心中大致有了一個判斷。
中醫之術,再加上楚然煉氣之能,讓他對診病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真氣在人體內流動的時候,會將所有身體內的情況都反饋回來,即使是微小的病變都可以發現,這種效果,甚至要比那現代的醫療儀器,都要來的清晰準確,幾乎不會有任何的疏漏。
只可惜,這些年來,楚然一直在用強大的武技境界,來用來拼鬥殺戮,沒將這身技能用在正途,如今回到華夏,放棄殺戮,終於可以將這煉氣之能,用在治病救人上了。
爲了全面瞭解吳蕊的身體內狀況,楚然又拿起她的另一隻手腕,再經過五十動後,楚然鬆開手,看向吳夲,臉上的神情平靜無波。
“楚先生,怎麼樣?”雖然不抱太多希望,但吳夲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腎絕之症。”楚然沉吟一下,說出了四個字。
腎絕之症!
腎絕之症,中醫學中,五臟絕症之一,與現代西醫的診斷籠統相比,華夏的中醫之術把各類病症分的十分詳細,也對病症的描述更加詳盡。
腎絕,就是指腎氣已絕,其實就是腎衰竭,剛纔楚然已經看到吳蕊的面帶黑氣,嘴脣乾裂,所謂望、聞、問、切,這望診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她是腎絕之症了。
腎絕之症,到了最後,症狀就是面黑水絕,黑爲陰寒之色,屬腎,主痛,主勞倦,主血淤,黑而消瘦,多屬陰火內傷,腎水枯竭,也就是腎衰竭了。
“腎絕之症?”吳夲和吳蕊兄妹有些茫然,他們當然不知道中醫的叫法。
楚然看着一臉不解的兩兄妹,深吸一口氣,聲音平緩的說道:“這個症狀,其實不是非要換腎不可,也能夠用中醫針藥治療,只不過有些兇險,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原本沒抱多少希望的吳夲,聽到他前半句話,先是興奮起來,剛想開口發問,但隨即聽到後半句話,又看到楚然有些凝重的表情,又垮下臉來。
“呵呵……這一大早的,是誰在說大話啊,能治療腎衰竭?還真能吹牛皮!你是哪個黑診所的騙子,敢到我們醫院來,胡說八道,欺詐患者。”
隨着嘲諷外加斥責的一個男人聲音傳來,病房的門外,走進來一羣身穿白大褂的男女。
這是每天早上,醫院裡的專家主任的例行查房,幾個人走到這個病房門口,正好聽到了楚然的話,所以其中一個專家忍不住的開了口。
楚然聞聲扭頭望去,之間走進來七八個男女,都是清一色的白衣大褂,年齡各不相同,走在前面的,是兩個白髮老者,後面跟着一些中年和青年的男女。
看衣着打扮,這些男女老少,應該都是第一人民醫院的專家和醫生們。
此刻一大羣人的眼睛,都盯在楚然的身上,他們的目光都不善,已經把楚然當成是哪個黑診所,或者江湖郎中一類的庸醫騙子,偷偷溜進醫院,正在冒充神醫,欺詐患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