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饒有意味地看着龍芸,心裡犯起了嘀咕,眼前的‘女’人能令囂張的‘混’子俯首貼耳,不敢違其言語,身份背影絕對不簡單。
難道是地下世界巨梟?亦或是白道上的大人物?
就在陳天猜測龍芸身份的時候,龍芸對他也十分好奇。
剛剛發生的一切,她看得一清二楚,從陳天的身手和表現上,她看得出眼前的這個男子絕對不是一般人物。
兩個人對視着看着彼此,誰也沒有說話。
嘟嘟見自己完全被忽視掉了,忍不住出聲道:“你們看夠沒有?我要去###。”
童聲響起,陳天和龍芸彷彿偷情被抓到似地,臉齊唰唰泛紅,尷尬地收回了目光,閃身讓開一條路。
“大孩子了,自己去!”陳天瞪了眼嘟嘟,扭頭瞄了眼龍芸那火爆的###,尤其是‘胸’口那兩座‘挺’拔###。
嘟嘟大小人似地走到陳天身邊,拍了拍他的大手,道:“放心吧,爸爸,我不會讓你陪我去的。”
陳天巴不得嘟嘟趕緊閃人,自己好認真看會兒美‘女’,雖然對方身份很神秘,但這並不妨礙觀看……
此時聽到嘟嘟的話,陳天心裡一喜,誇讚道:“嘟嘟真乖。”
嘟嘟嘲陳天嘻嘻笑了笑,扭頭朝龍芸‘奶’聲‘奶’氣地說道:“龍姐姐,你陪嘟嘟去好不好?”
“嘟嘟,真不乖……”陳天‘欲’哭無淚地在心裡嘀咕了句,目光看像龍芸,期望她不答應嘟嘟這個小妖孽。
龍芸很喜歡小孩,看見嘟嘟那瓷娃娃似的小臉,冷冰的俏臉立即變得柔和起來,“好啊,姐姐帶你去。”說罷,拉起嘟嘟的小手轉身上了樓。
“……”看着離開的龍芸,陳天嘆了口氣,轉身去收拾被耳環男搞的‘亂’糟糟的前臺。
夜幕悄悄降臨,陳天哄着嘟嘟睡着後,獨自一人坐在前臺喝茶看報紙。
月朗星稀,凌晨零點過後,陳天放下報紙鎖好‘門’關了燈,然後默無聲息地走到小院裡的一塊青石旁。
盤膝坐在青石上,陳天按照師傅教的吐吶方法認真做了起來,先是一吸三吐排淨‘胸’的濁氣,接着三吸一吐,如此反覆循環……
時間緩緩流逝,陳天漸漸進入了狀態,全身上下隱約好似籠罩了一層薄薄的霧氣似的,遠遠看去身影很是朦朧。
倘若有內家功夫高手看到這番情形,肯定會驚詫的無以復加——體內暗勁透體外放,這可是暗勁巔峰的標誌!
如今世界已不是冷兵器時代,雖然華夏武術傳承積累了五千年,其影響力至今也極爲龐大,習武之人,授藝之地從未斷絕,但肯下吃勞耐苦習武練拳且還有悟‘性’的人已變得稀少,普通高手多如牛‘毛’,但能進暗勁的人卻是不多。
當然,不多是相對而言,畢竟華夏還尚存的較完整的流派還有許多,不論是人才濟濟的大派名‘門’,還是人丁稀少的寒‘門’小家,甚至一些單脈相傳的隱世之流,一段時期內還是會出現不少驚‘豔’絕倫的人物。
陳天不知道自己這一‘門’的具體名稱,師傅沒有說過,他只知道是單脈相傳,一生只授一徒傳承衣鉢。
近三千的時間,王朝更替,無數的武學流派或丟失傳承或消散於歷史長河,但自己所在的這一‘門’,卻一直傳承至今。
沉心靜氣打坐了一個小時後,陳天緩緩起身,在院打起了‘極拳’。
極拳的來歷,陳天也搞不清楚,在跟隨師傅學拳時,他暗查過一番,也和諸多拳派的拳法相比較過,但越研究越是頭大,極拳的包含太廣了,無極拳,太虛拳,八極拳,道家十二段錦……幾乎古今涉及到拳法的‘門’派都雜糅其。
這套拳法入‘門’極難,動作複雜多變,但習練十幾年的陳天早已習慣了,打了幾趟拳,直到額頭出汗才停下來。
長吐一口氣,陳天感覺神清氣爽,‘精’神奕奕,睡意全無。
在院子裡轉了幾圈,陳天伸了個懶腰,打算回屋眯一會兒。
習武,尤其是內家功夫,‘精’氣神缺一不可,雖然陳天並不困,但正常的睡眠休息必不可缺。
就在陳天邁步往回走的時候,突然間他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那腳步聲隱約還夾雜着微弱的喊殺音,傳進陳天耳時,已消弱至細不可聞和程度。
“蘇杭的晚上也‘挺’不安寧的啊。”陳天嘀咕了句。
話音未落,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驟然響起。
“嗯?”陳天扭頭看了眼旅館大‘門’,卻見‘門’外站着一個高大的模糊黑影。
咣咣咣……
敲‘門’聲一直急響,陳天邁步走到前臺,開燈後打開了旅館大‘門’。
呼~一股涼風灌入,接着‘門’外那高大的黑影踉蹌地跌進‘門’。
“關燈!”跌進‘門’的粗獷大漢,扭頭朝着陳天低吼了一聲。
陳天淡定地打量了眼面前的漢子,那漢子一臉的風塵,相貌粗獷,高大威猛的身軀散發着濃濃殺氣,上身穿着的背心,前‘胸’和左右兩肋被利刃劃破了數道,‘露’出一道道猙獰扭曲鮮血淋淋的傷口,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恐怖駭人。
啪!陳天關了燈,並不是他害怕,而是他絲毫不擔心眼前漢子會突然朝他發難。
旅館裡頓時陷進了一片黑暗,只有一雙如鷹般的利眸不斷地閃着兩抹寒光。
隨着沉重的喘息聲,旅館內的氣氛變得壓抑起來。
不多時,旅館外的衚衕裡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衚衕裡有血腥味,那小子肯定是沿着這條衚衕跑的,都給我看仔細了,別落一個死角!”
‘陰’沉的聲音響起,陳天發現眼前漢子緊張起來,眸閃過一道決然的厲‘色’,威猛的身子散出的一股死志和殺意越發變濃起來。
“明知不敵還抱死去拼,這‘性’子跟鐵手有點像,是條有血‘性’的漢子!”
想起死去的兄弟鐵手,陳天心口不由地一疼,隨即他悄無聲息地走到那漢子身旁,低聲道:“不想死,就別‘亂’動。”
那漢子猛地回頭瞪了眼陳天,利眸如鷹般銳利,閃爍的厲‘色’令人遍體生寒,膽小的能給嚇死。
“你想死就當我沒說,隨你!”陳天不屑地撇了撇嘴。
那漢子明顯也有些糾結,臉‘色’‘陰’晴變化不定,他不知道是不是該相信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子,一旦所託非人,只會死的更快。
猶豫了一番,最終他還是決定賭一把,朝陳天點了點頭,屏息凝神站在原地沒再‘亂’動。
陳天擡手從筆筒裡拿出幾根鉛筆,隨即用獨特的暗器手法將鉛彈了出去。
鉛筆飛‘射’而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噔,噔,噔……幾聲好似腳跟落地的沉悶音調在遠處響起。
“在前面,快追!”衚衕裡‘陰’沉聲再度響起,接着雜‘亂’的腳步聲大振,數道身影在旅館‘門’前一閃而過,絲毫沒有發現旅館的異樣。
隨着腳步聲遠去,那大漢的臉‘色’不由地變了變。
功夫不弱的他,哪裡聽不出腳步聲已遠在幾百外開外,他不知道眼前的瘦弱的男子彈的長條東西是什麼,用的是什麼手法,但光憑這一手,他自認無法做到,就算是江南杭當年地下世界實力第一的閻耿也做不到。
高人,隱世的高人!
此時那粗獷大漢對陳天是‘胸’懷感‘激’,心存敬畏,剛要開口感謝對方救命之恩時,陳天卻搶先出聲。
“租房不?”
“呃,租……”粗獷大漢懷疑自己聽錯了。
“都這點了,得加價,一晚三十。”
“這是一千塊,我租一個月。”粗獷大漢從兜裡掏出一千塊錢。
陳天接過錢,隨手取了102房的鑰匙,轉身帶着那漢子走了過去。
打開房‘門’,陳天走進去打開了燈。
粗獷大漢緊隨其後,進‘門’就抱拳行禮道謝,“多謝高人救命大恩。”
“高人可當不起,我救你是因爲你像我一個兄弟,僅此而已。”陳天大大咧咧地坐在‘牀’上,仔細地打量起了眼前的粗獷大漢。
剛剛在旅館前臺僅瞄了兩眼,此時一看之下,陳天赫然間發現那大漢的右臂上紋着虎頭,深黑的王字額紋,傳神‘逼’真的虎目,白森森如劍般長長的虎牙在燈光照‘射’下泛着滲人的寒光,彷彿要擇人而噬般,虎口一側流着一道鮮血,鮮紅‘欲’滴,視之生寒。
桀驁,兇猛,霸道,威嚴,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王者強勢感油然而生……
陳天倒吸了口冷氣,眼睛眯了起來,“劍齒虎?如果沒猜錯,你應該是華夏八大特別行動隊劍虎的人吧!”
一聽這話,粗獷大漢臉‘色’不由地一變,他本以爲眼前的人男子只是名隱世不出的高手,卻不想一眼就認出了他的來歷。
“沒錯,我叫霍九‘門’,原劍虎特別行動隊隊員。”提到劍虎,霍九‘門’萎靡的‘精’神立即振奮起來。
“霍九‘門’?”陳天唸叨了句,眉頭皺了皺,道:“前些年,聽說江南出了個九‘門’提督,不會就是你吧?”
“呃,應該是吧,都是些無聊的人‘亂’叫的。”霍九‘門’臉上有些尷尬。
這個綽號聽起來很光鮮,但‘混’地下世界的都知道這外號的由來,九‘門’指的是賣|‘淫’,賭博,毒品,黑貨,地下錢樁……九種地下撈錢的‘門’道,而霍九‘門’在江南任老爺子手下,統管這九種地下‘門’道,所以也就有九‘門’提督這一綽號。
陳天雖然在國外謀生,但也一直關注華夏國內的地下勢力。
當然,並非事無鉅細的都清楚,陳天只是知道一些大概勢力分佈和一些零星小事,九‘門’提督,當時聽到這個稱號覺得‘挺’有意思,也就記了下來。
“高人……”
“打住,我姓陳,單名一個天字。”陳天說着站起身來,“行了,不早了,有話明兒再說。”
“好,明天我請你喝酒。”霍九‘門’說道。
“死不了再說吧,櫃子裡有備用的繃帶和止血‘藥’,自己用。”陳天說完,轉身出了‘門’。
霍九‘門’目送陳天離開後,‘胸’口和肋下的傷口疼得他咧了咧嘴,緩緩坐在‘牀’頭,回想起自己被圍追的前後,粗獷的臉上肌‘肉’一陣扭曲,額頭兩側青筋隱現。
“錢海龍,等老子養好了傷咱們算個總賬!”霍九‘門’臉上浮現了一抹兇殘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