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巴管家手腕微微一顫,茶壺傾斜,金黃的茶水流溢而出,在空劃過一道曼妙的弧線,輕輕的落入茶杯,一杯水滿,滴水未濺。
陳天眼一道‘精’芒一閃即逝,拍手鼓掌道:“巴老果然是高人,好功夫!”
巴老淡笑,並沒有過多的謙虛,說:“嚐嚐老頭子的手藝,能喝出這是什麼茶嗎?”
陳天也不客氣,端起茶杯輕輕品了一口,道:“入口清香,韻味足,飽含一股濃郁的自然氣息。巴老,這可是華夏的鐵觀音?”
巴老點了點頭,“不錯,能一口喝出茶的名字,想必你對茶道也有所研究吧!”
陳天咧了咧嘴,謙虛說:“其實,晚輩很少喝茶,對茶道也沒什麼特別研究,能猜出來這茶的名字,是因爲我就知道這幾種有名的茶葉,所以……嘿,讓前輩見笑了!”
此話一出,倒是讓巴老稍愣了一下,繼而自笑道:“你倒是誠實。”
陳天眼角一挑,沒有多話。至於旁邊的百惠子,完全沒看懂兩人在搞什麼,所以到現在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沒反映過來。
“你是不是和奇怪?爲什麼我一個島倭人,卻偏偏對華夏茶情有獨鍾?”巴管家自顧自的說了一句,跟着解釋道:“雖然島倭本土也產茶葉,但與華夏的茶相比,卻是少了一股天道自然的氣息,太趨於平淡,而華夏茶卻是不同,愈濃愈香,韻味十足,更能靜心,養氣!”
“嘿,巴老對茶道的研究晚輩自嘆不如。倒是讓前輩見笑了。”陳天笑說,之後見巴管家的茶杯已空,不由拿起茶壺重新爲他甄了一杯。
不過,陳天倒是沒有像巴管家那麼炫的倒茶功夫,茶壺距離茶杯保持在正常的距離內。這倒不是說陳天的功夫不如巴管家,如果真正生死搏鬥,或許陳天取勝的機率很小,但巴管家想擊敗他,也並非易事。
事實上這更考驗一個人對氣息的把握,像巴管家那樣高空倒茶而滴水不濺,可以說已經不僅僅是對自身氣息的控制秒到巔峰,甚至可以通過自身氣勢影響到旁邊的物體,當然也有一些熟能生巧的成分在其!
而對於陳天這樣的倒茶方法,巴管家的算盤雖然落空,但卻也並沒有多說什麼。本來,巴管家會以爲陳天也會學他,高空倒茶,如此一來便能進一步判斷出陳天的實力,可惜陳天的做法完全不在他的意料。
“年輕人,有功夫,不驕不躁是好事!”巴管家端起茶杯,突然說了一句算得上是誇獎的話。
旁邊的百惠子莞爾一笑,似乎巴管家誇陳天,比誇她自己還讓人高興。
“前輩過獎了,晚輩是怕在您面前出醜而已,嘿!”陳天倒是被誇的有點不好意思。
巴管家喝了口茶,道:“借刀殺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是你想出來的計劃?”
沒頭沒腦的一句,聽在陳天耳卻是讓他心頭微微一顫,“巴老,您說的是……”
“呵呵,新聞!”巴管家說的話更加莫名其妙。
新聞?有了這個提醒,陳天已經可以斷定,巴管家指的是昨晚在碼頭髮生的槍戰,因爲目前各大媒體所報道的最熱‘門’的新聞就是這個。
陳天沒問巴管家是怎麼知道此事與自己有關的,因爲這問題根本沒有一點技術含量,雖然巴管家只是一個管家,但他這個“管家”的身份卻是超然存在的。毫不誇張的說,哪怕是島倭警方的高層見到他,也會禮讓三分,面子給足。
所以,如果巴管家想打探什麼消息,甚至連鬆島家的大‘門’都不用出,自然會有人乖乖的把消息打聽清楚了告訴他。
看陳天沒有回答,巴管家繼續說:“你不用揣摩我的意思,其實我沒什麼意思,只是擔心大小姐而已!”
聽到巴管家這麼解釋,陳天不由鬆了口氣。如果巴管家因爲此事而關注他,調查他,那即使百惠子是鬆島家的千金小姐,他也必須要小心了。畢竟他是華夏人,巴管家不可能對他不防,此時談信任什麼的,全都是扯淡。
“巴爺爺,這次你讓陳天來,到底是要幹什麼呀。怎麼你們說了半天,我一句也沒聽懂?”百惠子翻了翻眼珠子,說。
其實這問題也是陳天想問的,難道這老頭叫自己過來,只是喝茶聊天這麼簡單?很顯然沒這麼單純。
巴管家看了百惠子一眼,應了一聲,“大小姐,我之前已經跟你說了,是要請陳小友喝茶,聊天的。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事需要我這個老頭子‘操’心。”
“切,怎麼可能。”百惠子明顯不信,補充說:“你不是要貼身保護,保護……他嗎?怎麼會有喝茶聊天的閒功夫?”
他,自然就是鬆島德仁!
“呵呵。”巴管家笑着解釋道:“以家主的身份,接待處理的都是國際上的高層,哪還用得着我這個老子在他身邊丟臉,自然會有專人保護他的。我現在就是老管家,平日管管院子,養養鳥什麼的。”
“不過……”話鋒一轉,巴管家的目光落在了陳天身上,說:“不知道這次陳小友來島倭的目的是……”
陳天臉‘色’平靜,心卻忍不住咯噔跳了一下,這老頭果然沒那麼簡單,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此行來島倭,是爲了調查龍怒兄弟被殺一事,估計這老頭說不定會把自己‘交’給島倭警方。
想到此,陳天不由笑道:“嘿,咱就是來與幾個朋友聚聚,順便看看有沒有好的投資機會。巴老如果有好的項目,說不定咱們還有機會合作呢。哈哈。”
人常說:逢人只說三分真,陳天卻是知道,想騙過眼前這個‘精’明如鬼的老頭,恐怕沒那麼容易!不過還好,巴管家似乎只是隨口一問,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
“想投資,就要找對好項目,想做事,就要找準人。否則一味的小打小鬧,看似取得一時勝利,卻終究解決不了根本問題。你說呢?”巴管家突然說,意味深長。
陳天有些‘迷’糊,他總感覺巴管家這句話是話裡有話,若有所指,似乎在暗故意要告訴他一些東西。
“巴老說的極是,只是我一個外來漢,想在短時間內一下子找對人,談何容易。所以還請巴老給指條明路!”陳天正‘色’道。
“明路是有一條,至於你能不能做到,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巴管家說着,從兜裡掏出了手機,然後輸入了一行字遞給陳天看,“有時間,你不妨去這裡看一看,說不定會有收穫!”
陳天看了一眼,是個地址。於是暗將這地址記在心,將手機還給了巴管家!“多謝巴老。下次晚輩有機會再來島倭,一定給您帶一包極品鐵觀音。”
巴管家聽後襬了擺手,“你有心就夠了,老頭子我也不是爲了你,是爲了大小姐。”
“啊?爲了我?什麼事爲了我?”百惠子聽的雲裡霧裡,不明所以。
……
有陪着巴管家喝了兩杯茶,陳天離開了,本來百惠子說要跟他一起走,但陳天卻是讓她這兩天留在鬆島家,正好巴管家也是這麼個意思。
於是最終,百惠子讓她的司機把陳天送了回去。
到了何東的華人餐館之,陳天立即把白沐晨與槍王喊了過來。
“今晚咱們出去走一趟,看看風景。”
白沐晨與槍王一聽,不由對視了一眼,兩人看的出,這是要有任務了!
……
時間,轉眼即逝,到了傍晚,在外忙活的何東回來了。
“山下野川之前在港區打下的盤子,如今已經全部被福田社接手,至於他在其他區的盤口,我並沒有安排人去動,而以前那些跟着山下野川的小‘混’‘混’,也只是被福田社吸納了一部分,差不多有五成,剩下的要麼自立‘門’戶了,要麼就投靠了其他社團。”何東說。
“這麼快?”陳天有點小小的吃驚,他就去了趟鬆島家,與巴管家喝了幾杯茶的功夫,何東就已經把事情辦好了?這事聽着有點不可思議,因爲一個社團想要接手另一個社團的盤口,間總免不了一些摩擦,這半天的時間怎麼夠!
何東嘿嘿直樂,解釋說:“其實如果換做是其他區,其他社團的盤子,福田社想要接手恐怕沒這麼容易,但是山下野川的‘野川會’不一樣,他們在港區的盤子,本就剛從山口組手上打下來還沒幾天,在這邊的勢力還沒穩固,想接手自然很快。”
“而且咱們之前就與‘野川會’是同盟關係,一起行動的時候,他那些手下的小弟也差不多都‘混’了個臉熟,正所謂熟人好辦事嘛,再加上福田社的名聲如日天,那些小‘混’‘混’跟着誰‘混’不是‘混’吶,有錢拿就成,所以倒是沒多做猶豫就同意了!”
何東如此一說,陳天便全都明白了。因爲山下野川的死,從表面上看與福田社並沒有什麼關係,反倒更像是山口組做的。
所以,一個仇人,一個同盟,那些小‘混’‘混’自然會選擇是同盟關係的福田社!
“哈哈,你還真是個當黑社會的料,今晚我要出去辦點事,有沒有興趣一起?”陳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