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光耀目,遠遠望去只見一顆巨大的銀色太陽從空中升起,一路所過烏雲破碎,雷霆崩裂,當衆人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空上原本的烏雲此刻全然消散一空,唯獨只剩下葉天齊一人,傲立當空。
“劫、、、劫雲散了!!。”
衆人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古以來都是撐過天劫,但卻從未聽說過有人能夠將天劫給打撒,這讓所有正一道弟子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來。
葉天齊眉頭一挑,駕馭着腳下的青芒劍,緩緩從虛空落下,縱然是天干地支十二星宿大陣,也不能阻攔葉天齊的腳步。
“天齊!。”
當葉天齊剛剛落下,葉芷蘭和周蘭便衝入葉天齊的懷中,三年了,三年時間中兩人每日爲葉天齊擦洗身子,每日堅持爲葉天齊守夜,生怕下一刻葉天齊醒來自己不知道。
這讓二女的身子骨都變得虛弱起來,就連面容上都滿是憔悴,但爲了也葉天齊,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葉天齊輕輕拍拍葉芷蘭和周蘭的肩膀,心中不禁生出愧疚之色,自己這一睡差點就永墮苦海,卻是在最後關頭,因爲她們的悲痛,才讓自己驚醒過來,順而頓悟彼岸之道。
現在想想,如果自己真的就這樣永墮苦海,肉身隕落,那麼她們又該怎麼辦,難道將這些爛攤子全扔給她們承擔麼?。
想到此葉天齊心中就忍不住愧疚起來,將二女抱在懷中,心中則是溫馨和安詳,只有這一刻葉天齊才感受到久別的溫暖,而不是那些冰冷枯燥的修煉。
“葉哥哥!蓮兒也要抱抱!。”
蓮兒走上前,向葉天齊說道,葉天齊見此連忙將蓮兒抱在懷裡,手指輕輕一彈蓮兒的小鼻子,笑道:“還要多謝你這丫頭,沒有你能夠撼動心靈的力量,我還真不一定能夠醒過來!。”
芷蘭她們能夠將內心深處的悲痛傳給葉天齊,全然都是蓮兒在其中有着巨大的幫助,如果不是蓮兒將三人的悲痛以靈魂之力傳染了葉天齊,只怕就憑芷蘭二女根本無法喚醒葉天齊。
“嗯!。”
葉天齊忽然眉頭一軒,神識向着整片龍虎山掃去,卻發現,靜塵不在、玄通不在、以及楊神寧這些閣老無一在龍虎山中,甚至連張平和周剛、寒城三人也不在這裡。
“我睡了多久,最近又出什麼事情了麼?”
看到這麼多人都不在龍虎山,特別是靜塵,身爲掌教,沒有特殊情況絕然不會出山纔對,這讓葉天齊心中不禁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他們都去了金三角,具體我也不清楚?。”
葉芷蘭將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講給葉天齊,葉天齊沒想到自己這一睡竟然睡了三年之久,心中更是對二女感到愧疚不已。
不過金三角又出了什麼事?竟然讓靜塵如此大動干戈,將正一道全部主力都給抽走,顯然這件事關乎到正一道的生死存亡纔對。
“你們稍等,我且去問問!。”
畢竟事關重大,葉天齊必然要問個清楚,安撫好芷蘭等人後,葉天齊縱身一躍,青芒劍托起葉天齊化作一道青光,下一刻便來到龍虎山主峰,天師殿前。
“拜見閣老!。”
此刻正一道其餘弟子早已經在守山長老的帶領下等待葉天齊前來,畢竟葉天齊身爲閣老,靜塵、玄通不在,那麼葉天齊便是正一道最大的長老。
“大家不用多禮了,你們有誰知道這次掌教帶領衆人前往金三角所爲何事!。”
葉天齊目光掃去,下面衆人卻是搖頭不語,這件事他們還糊里糊塗的呢,掌教靜塵不說,他們自然不敢多問,故此此刻被葉天齊詢問起來,竟然無人能夠回答上話來。
“碰!。”
就在衆人心中不知所措的時候,忽然天師殿外響起一聲輕聲,衆人回頭一看頓時臉色驚變,只見張月面色蒼白,全身溼淋淋一片,而一片梅襄更是狼狽不已,特別是肩膀處一根冰刺貫穿肩膀。
要知道,這裡可是龍虎山,乃是正一道的地盤,兩人怎麼會成這幅摸樣?葉天齊眉頭一沉,走上前將拉過梅襄,手指放在梅襄脈搏之上。
“萬載寒冰!。”
葉天齊心頭一跳,梅襄肩膀上所刺穿的冰刺,乃是萬載寒冰,有着極爲陰寒的冰氣,特別是這根寒冰刺距離梅襄心口不過數指距離,寒氣已經順着血脈滲入梅襄五臟六腑之中。
見此葉天齊連忙將自己的純元之氣渡入梅襄體內,所爲純元之氣,便是隻有保單期才能修成的真氣,抱丹一成,體內精氣神三者化作一團,形成完美循環,從此人便是法、法便是道、道便是神、其中神妙不足以向外人道也。
純元之氣打入梅襄體內後,一路所過,原本已經被冰封的血脈紛紛重新恢復生機,葉天齊翻手一捏,抽雲手輕輕一點,便將那根寒冰刺從梅襄肩頭取出。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搞得如此狼狽!。”
葉天齊目光向着張月問去,張月眼睛直直盯着葉天齊,還在爲葉天齊的醒來感到驚訝,此刻被葉天齊一問,這才驚悟過來,連忙拉起葉天齊的肩膀道:“成仙路!成仙路是、、、是、、、。”
“別急,慢慢說!。”
葉天齊心中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連忙拉起張月輕聲問道,張月強忍這心頭的驚恐,緩緩道:“成仙路是個陷阱,想要過成仙路,就要用血來鋪路,只有踩着屍骨才能走到那扇大門前!。”
當即張月將自己在爺爺房間中所看到的那幅畫,以及自己所聽到的一切全然道出,那張古畫上,張月之見到了血光沖天,無數屍骨鋪在地上,一個腥紅色的大門,上面寫着一個惟我獨仙四個大字。
血淋淋的場景,讓張月身臨其境一般,張月當時頓時明白過來,爲何靜塵會抽走正一道所有頂尖高手,他們便是要用衆多弟子得血去鋪一條成仙之路。
當時張月不敢相信這一切,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爺爺靜塵和玄通兩人不知道何時就站在門外,若是換做旁人,靜塵自然要將其給滅口不可,這件事若是傳出去,只怕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可對於張月,靜塵則只能將其冰封在後山一處水潭之下,畢竟張月是張氏的子孫,也是未來正一道的掌教候選人,靜塵絕不能下狠手。
爲了防止梅襄發現,靜塵所選的水潭,乃是一處陰陽匯聚之地,遮蓋天機,任何人都算不到其中奧妙,只可惜靜塵還是小看了梅襄,最後還是讓梅襄找到了拿出水潭。
只不過梅襄並不懂破封之法,結果雖然救出了張月,卻是連自己也被炸開的寒冰刺傷。
“不可能,掌教爲人仁慈,怎麼會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
聽到張月的話後,所有弟子長老全然都表示不可能,他們絕不相信靜塵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一時間一聲聲質疑聲不斷傳來,讓張月原本慘白的臉色更加慘白起來。
“掌教靜塵雖然平日嚴厲,但爲人則是極爲寬厚,加上玄通閣老爲人又是如何,我等心中何嘗不清楚,他也絕不會看着掌教做出如此之事!你在胡說!。”
“就是,這種自毀根基的事情,掌教怎會如此之做,我看分明就是你心謀不軌!。”
面對衆人的質疑,葉天齊眉頭不禁緊緊鎖在一起,他相信靜塵和玄通絕非是那種爲了自己,要將衆多弟子拉進死路的人。
特別是玄通,當年兩人初遇之時,玄通身爲化神期高手,爲了一羣毫不相干的村民,便要冒險破掉血咒,這等大勇,豈是小人之輩豈能有的。
但張月更不可能和梅襄一起欺騙他,這種蠢事,別說梅襄這等聰明才女,就算是換個傻子也知道不可能,所以兩人所說必然不會假。
“難道、、、!。”
葉天齊心中忽然一亮,目光轉身看向身後的天師殿,一切問題顯然都在那位不知身份的老祖身上。
布達拉宮隱藏着一位活了四百年的老活佛,正一道又藏了一個更是不知年月的老祖宗,這些隱世大能們遁藏於世,等的不就是這條成仙之路,爲了成仙,什麼事情他們做不出來?。
當一個人就差一步便能夠踏入巔峰之時,沒有人會選擇後退,而當那些沒有能力踏入巔峰的人,他們纔會愚味認爲,這些事情都是不可能的。
相同了這點,葉天齊眼中不禁生出一道寒光來,不管如何,張平、周剛、寒城三人都在其中,葉天齊說什麼也要去哪裡看個究竟,如果真是如此,那麼自己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同伴爲成爲他人腳下的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