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陳東表情平靜。
楊子琪頗爲詫異的看了陳東一眼，稍稍沉吟，又道：“按照黑劍的規矩，他們這屬於背叛行爲。”
陳東放下咖啡杯，微微苦笑：“知道又能如何？溫婉是不可能圍剿江南的，你覺得，單憑我們的力量能除掉江南？而且，如果除掉江南，他的那些舊部還不對我們進行瘋狂的報復？”
楊子琪不解：“那首領讓我調查江南和他舊部的行跡，有什麼意義？”
陳東略微沉吟，然後淡淡道：“讓江南有所顧慮，他就不便明目張膽的另建傭兵團。這樣，我們和江南之間就有一個緩衝期，不必被迫和江南開戰。”
“但江南的新傭兵團早晚會公諸於衆的，那時，我們爲了維護黑劍的權威，還是要和江南開戰啊。那個時候，江南和他的隊伍恐怕早已羽翼豐滿，更難處理了。”楊子琪道。
陳東沉默下來，他喝了口咖啡，淡淡道：“敲到船頭自然直，到時候再說吧。”
楊子琪看了陳東一眼，突然又道：“首領，你是不是並不想跟江南相殺？”
陳東沒有正面回答，他扭頭看着楊子琪，反問道：“你爲什麼那麼討厭江南？”
楊子琪微垂着頭，少許後，淡淡道：“其實，在江南失憶前，我就認識他了。”
“什麼？”陳東倒是吃了一驚：“那也就是說，你知道江南的身世？”
楊子琪沉吟少許，才道：“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他的身世。”
“什麼意思？”
楊子琪收拾下情緒，目光落到窗外，淡淡道：“其實我和江南都來自燕京郊區的一所孤兒院。我十歲那年，因爲家裡遭遇一些變故，所以住到了孤兒院。在那裡，我認識了一個孤兒院的姐姐，她很溫柔。在我最痛苦的日子，一直陪伴着我，安慰着我，鼓勵着我。”
“呃，這跟江南有什麼關係？”陳東不解。
“這位姐姐對我而言，就像是拯救我的天使。我這個天使姐姐一直暗戀着江南。但是，江南卻在十五歲那年邂逅了一個燕京的豪門大小姐，並喜歡上了她。天使姐姐雖然什麼都沒說，依然那麼溫柔，但她眼裡卻沒了快樂，並最終抑鬱成疾。”
“難道她已經……”
楊子琪搖搖頭：“她並沒有自殺，她是一個很堅強的女人，不會懦弱到選擇自殺。只是，命運對她非常不公平，失去愛情的同時，自己又患上了白血病。”
“什麼？”
“還好，命不絕人。這幾年，我一直在國外，一直沒有她的消息。回國後，我才知道，她找到了親生父母，而且，找到了匹配的骨髓，還有好心人給她捐款做手術。手術很成功，她現在就在江城骨髓專科醫院做康復訓練。我今天剛去探望了她，醫生說，再有一個月就可以出院了。”
講到這裡，楊子琪情緒好了很多：“我真的要感謝那個捐款的人，否則，我再也見不到我的天使姐姐了。”
“呃，我也很同情你的那位天使姐姐，可是，坦白的說，江南並沒有犯什麼錯吧？”陳東道。
“他有錯！”楊子琪咬了咬牙，又道：“如果不是他，我的天使姐姐怎麼會抑鬱成疾？”
陳東微汗，心道：“江南看起來八面玲瓏，但其實情商並不高。你的那位天使姐姐不表白，他能看出人家女孩心思纔怪！這楊子琪是強行給江南扣罪名啊。”
這一瞬間，陳東突然有些同情江南。
“咳咳，跑題了，我更關心江南的身世。”陳東道。
“對不起。”楊子琪收拾下情緒，又道：“我聽孤兒院的院長說，她是在草叢裡撿到江南的。當時，江南還是不足滿月的嬰兒。”
“嗯？在哪裡撿到的？”
楊子琪搖搖頭：“不知道，院長並沒有說。”
陳東砸了砸舌：“江南這傢伙命真夠硬的啊，不足滿月被人丟棄，竟然還能活下來。”
“簡直就是小強命。三年前，他和林海首領同時遇襲，九死一生的局面，結果林海首領陣亡，他卻活了下來。”
楊子琪頓了頓，突然道：“首領，你說，三年前的遇襲，會不會是江南自導自演的戲？爲了清除競爭對手和情敵。”
陳東翻了翻白眼：“按你所言，我們纔是最大的嫌疑。林海和江南死後，我可是最大受益者。”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東擺了擺手，他略微沉吟，然後又道：“江南現在幹什麼？”
“據我掌握的情報，他們似乎購買了去克魯索王國的機票。但不知道他們去克魯索王國幹什麼？”楊子琪道。
“你也去克魯索王國，繼續暗中調查江南。”陳東道。
楊子琪卻是愣了愣：“讓我去克魯索王國？”
“怎麼了？”
楊子琪輕咬着嘴脣，神色十分複雜。
少許後，她深呼吸，冷靜下來：“嗯，我知道了。”
……
南方航空CZ5578是江城直通克魯索王國的唯一航班，每週一次。
本週航班剛好就在今天中午十二點。
江南一行四人，其中兩張票是連座，另外兩個是散座。
關於誰跟江南坐一起這個問題，伊葉和喬詩藍完全互不相讓。
江南十分頭疼，乾脆直接下命令，讓伊葉和喬詩藍坐在一起。
而自己和宋樑坐到兩個散座上。
江南坐的位置是頭等艙的5號位，他身邊的5號位一直空着。
直到飛機快要起飛的時候，纔有人坐到了5號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