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慧，手術先不做了。”楚離拉住正要去手術室的劉慧。
劉慧稍稍詫異：“離離，你之前不是希望我能早點做手術，拿掉孩子嗎？”
“爲了你的身體健康，我以前確實是這樣希望的。但現在胎兒有了胎動，主任醫生也沒有查出是什麼原因，所以，我覺得我們現在不能盲目就去做手術，應該等查清楚了再說。”楚離淡淡道。
何佳本來已經走進了手術室，但聽到楚離的話，又馬上走了出來。
她打量了下楚離，輕聲笑笑：“這位小姐，我看你穿着打扮，應該也是有身份有臉的人，可你說話怎麼就不經過腦子呢，什麼叫做我們沒查出原因？我剛說了，那不是胎動，是受了劉醫生心脈影響的跳動，你沒聽到嗎？”
剛纔還只是可能，現在語氣已經這麼確定，爲了保持自己高高在上氣勢，連醫德都不要了。
劉慧沒想到何佳會這麼說責楚離，忙道：“何主任，楚離她沒什麼別的意思，她就是擔心我而已。”
吳濱也幫忙說話：“對啊，何主任，她是劉醫生的朋友，有這種想法，也只是希望她好。”
一旁的李紅嘴巴扯動了下，似乎也有什麼想說的，但瞅了眼何佳，又閉上了嘴巴。
何佳神色明顯更得意，看着楚離，咧嘴輕笑：“你是劉醫生的朋友，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想勸你一句，不懂就說不懂，沒人會笑你，但千萬別不懂裝懂，那才丟臉。”
總有些人，仗着自己多吃了幾年飯，就認爲自己比別人見過更多的世面，比別人厲害。
何佳就是這樣的人，在她的世界裡，她覺得自己的話就是勸慰，容不得別人反駁她，質疑都不行。
當了幾年的楓葉總裁，像何佳這種人，楚離也見得多了，平時她都懶得理，但是現在，關乎到劉慧肚子裡的孩子，那她就不能沉默不理了。
她看着何佳，笑笑道：“何主任，其實，你剛纔說的那些話，也是我想對你說的。”
“你……”
楚離繼續笑道：“我有些好奇，你是怎麼判斷劉慧胎兒的跳動不是胎動的？B超檢查？臨牀診斷？還是僅憑你二十年的行醫經驗？”
“這……我……”
何佳顯然沒想到楚離會反擊，本就沒有證明判斷不是胎動，加之楚離的發問很突然，她根本沒有準備，支支吾吾許久，愣是沒說完一句話。
劉慧也沒想到倆人掐上了，忙拉了下楚離：“離離，你別說了，何主任她……”
楚離輕輕拍了下她的手，淡淡道：“劉慧，你的善良讓人嫉妒，有人要殺你的孩子，你還幫她說話。”
“呃……”劉慧怔了怔：“離離，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楚離笑笑：“等下回病房我再跟你說。”
這時候，何佳總算是緩了過來。
她冷笑道：“這位小姐，飯可以亂吃，話可別亂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說劉醫生腹中的胎兒沒有死，你也拿出證明來啊。”
楚離淡淡：“如果你能證明劉慧胎兒的跳動不是胎動的話，那我就把我的證明拿給你。”
“你……”
何佳見在楚離那邊根本討不了好，轉頭看向了劉慧：“劉醫生，你的朋友不懂事，可你自己也是醫生，你應該懂的，在臨牀上，從來沒有出現過死胎復活的案例。我這樣說，不是想在你傷口上撒鹽，我只是想讓你看清事實，也勸勸你這個無知的朋友。”說完，直接白了楚離一眼。
楚離又笑了：“臨牀上沒有出現過就絕對不會有嗎？沒吃吃螃蟹，它就不能吃嗎？”
何佳又被問了個啞口無言。
楚離頓了頓，繼續道：“何主任，你也說了，你在這個崗位二十多年了，見過的病例也好幾萬了，那你見過這樣的病例嗎？一個剛受孕的女人，不管是吃米非司酮片，還是米索前列醇片，她腹中的胎兒都不受一絲影響。”
“不可能。”何佳再次直接否定：“你說那兩種都是藥流用的藥物，就是扼殺胎兒，把它溶解的，那胎兒怎麼可能……”
“不相信那是你沒見過，你沒見過就真的代表沒有？”楚離笑了笑，神情變得認真：“這件事就發生在我的身邊，我看得真真切切。”
“不可能，不可能，按你這樣說，那不是說藥流都沒用了？”
何佳根本不相信，還在喋喋不休。
楚離不想再理會她，轉身扶着劉慧：“我們回病房吧。”
“好！”
雖然楚離沒有說那個吃藥的人是誰，但劉慧知道，她說的就是自己。
五年前，楚離被江南強女幹，然後懷孕，這絕對是件恥辱的事，楚離一定是想盡了一切辦法想要把孩子拿掉，但肯定都沒有成功，不然，也就不會有今天的果果了。
現在想來，這確實是有點邪乎，難不成真是果果的生命力極強？或是說，江南的基因強大？
劉慧陷入了思考，但不管如何，她的心都平靜不下來了。
……
“這家酒樓的飯菜真難吃，尤其那個蟹黃生煎包，一點都不想了。”陳東一邊摸着肚子，一邊抱怨着走出酒樓。
“不好吃你還吃了那麼多？”夢瑤那叫一個無語，想起剛纔在酒樓，陳東那狼吞虎嚥的樣子，她都覺得丟臉。
“嗝！”
陳東打了個飽嗝，然後道：“我吃那麼多是肚子餓，並不是因爲飯菜好吃。”
“反正是吃進你的肚子，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咯。”
“哎，不是，你真不覺得這的飯菜特難吃嗎？”
“不覺得。”
“那你的味覺肯定有問題，得去醫院看看。”
……
江南嘆了口氣，道：“你們就繼續打情罵俏吧，我走了。”
“走？你去哪？”陳東忙道。
“杜燦他們快到了，反正沒事做，我打算去機場接他們。”
正說着，一輛幻影加長版停在了酒樓前，片刻後，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車上走下來。
江南看了過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伊北也看到了江南，嘴角勾出一抹笑容，朝江南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