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恆慢悠悠走過去,坐在他對面。
他沒有開口,似乎在等着崔先生說話。
崔先生沒有遲疑:“剛纔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先把這事放下。”
林良恆沒有反駁:“好,這事我先放下。”
“你知道我爲什麼讓你讓下嗎?”
“我知道輕重緩急。”
崔先生忽的擡起頭,看着那邊的林良恆:“那個和你兒子發生衝突的傢伙,正是陸雲飛。”
什麼!
林良恆大驚:“是他。”他什麼都明白了:“這麼說,他這麼早過來是收到了天道門挑戰崑崙山的消息。”
“是的。”
林良恆已經沒有疑問了:“這事還真巧。”
“錯,是你兒子沒腦子。”
一句話,說的林良恆臉上掛不住了,卻又無法反駁。
“你是個蠻精明的人,怎麼在你兒子這件事情上這麼糊塗呢?他的名聲你聽不見嗎?他在外邊胡作非爲你不知道嗎?這麼下去,他早晚死在別人手上。”
這話很不客氣,但林良恆還是沒有反駁。
人家說的何嘗不對呢,可是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他也不想這樣啊。
“這事吧,都是我的錯,他母親死的早,從小到大不忍心管他,就成這樣了。”
崔先生似乎沒興趣繼續進行這個話題了:“不說了,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我這邊全都準備好了,現在全看你的了。”
“你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我可以答應你,陸雲飛這一次必死無疑,所以你不用出手了。”
一箭雙鵰的事情,林良恆自然樂意:“我知道怎麼做了。”
……
下午三點鐘的時候,兩人回到了玄月山莊。
陸雲飛回到房間裡繼續修煉,天黑的時候,他一個人在玄月山莊偌大的後山花園裡閒逛。
月亮出來了,一彎殘月升上天空。
陸雲飛揹着雙手走走停停,去了那邊的涼亭。
名字很特別,叫賞心亭。
這個名字起的很好,賞月也是賞心,但賞心兩個字,比賞月高了幾個檔次都不止。
涼亭臨着湖面而建,陸雲飛坐在涼亭裡的石凳上,看着湖中心,影影綽綽的光亮。
坐了一會的陸雲飛。站起來舉目遠望。
不知道什麼時候,狂風大起,毫無徵兆的讓渾身衣服在狂風中獵獵作響。
陸雲飛四周看了看,什麼都沒發現,或許是他多慮了。
可是下一刻,原本纏在腰間的鳴淵,不受控制的飛出,目標正是小湖對面的假山無過崖。
嗖。
轟!
鳴淵高速飛過,直直飛向那邊無過崖最前邊的石頭上。
陸雲飛大驚,怎麼回事?
從來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不可能!
自己擁有鳴淵很多年,在自己師父手上也很多年,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
風停了,和之前一樣,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陸雲飛站在涼亭裡縱身一躍,掠過湖面,去了那邊假山前邊的平臺上。
站在那裡,看着插在假山裡的鳴淵,伸手去拔,試了一下,沒動。
他繼續使勁,還是沒動。
難道拔不出來了,這可不行。
陸雲飛運轉真氣在右手上,使勁往出拔。
一下,兩下……
第五下的時候,嗖,藉着巨大的慣性,鳴淵被拔了出來,卻不受控制一般,直接飛了出去。
劍尖朝下,扎進了湖中心。
陸雲飛嚇了一跳,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更恐怖的是,自己想要放開鳴淵都不可能。
寶劍連同陸雲飛一起進入了湖中。
寶劍還在不斷往下,水裡很深,幾乎任何東西都看不見。
速度越來越快,嚇得陸雲飛魂飛魄散,尼瑪,這下慘了。
他有真氣護體,在水裡一兩個小時都沒問題,可是下邊是什麼東西誰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鳴淵的劍尖插入湖底堅硬的岩石上不動了。
陸雲飛使勁把鳴淵往外抽,自己的手似乎也能動了。
如果拔不出來,陸雲飛已經想放棄鳴淵了。
還是命重要,實在不行,明天繼續下來一趟。
不過,這次倒是意外的順利,陸雲飛拔出鳴淵,以最快的速度浮出水面。
呼!
陸雲飛從水裡冒出頭,長出一口氣,四周看了看,涼亭裡譚氏兄弟已經等在那裡了。
“老弟,你怎麼樣?沒事吧?”涼亭裡的譚鬆喊了一聲。
陸雲飛從水中一躍而起,到了那邊的涼亭裡。
“沒事!”
譚氏兄弟大眼瞪小眼:“老弟,你這幹嘛呢?”
這兩個人不是外人,再說這裡是人家的地盤,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點的好。
“你們跟我來。”
兩人跟着陸雲飛去了那邊的假山,陸雲飛將鳴淵插進了剛纔的孔中:“剛纔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陣大風颳過,鳴淵直接飛了過來。我過來拔出鳴淵,可沒想到,手放不開了,鳴淵連同我一起飛進了湖中。”
兩人看着鳴淵插的地方,那裡之前是完好的,鳴淵真的插了進去,嚴絲合縫。
兩人面面相覷,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就算是抓破腦袋,他們也想不出來,怎麼會這樣?
出於對陸雲飛人品的信任,他們絲毫不懷疑這話的真假。
在湖邊和假山周圍都看了看,也沒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
陸雲飛回去洗了個澡,兩人已經在大廳裡等着他了。
聊的也是這事,陸雲飛比他們還納悶:“之前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嗎?”
兩兄弟幾乎異口同聲的回答沒有。
那就怪了,真是見鬼了。
譚海摸着下巴:“玄月山莊就是這樣,各種各樣的事情都能發生,小陸,應該沒事的。”
譚鬆有不同意見:“哥,我怎麼覺得這太邪門了。”
譚海不置可否:“那你說怎麼回事?”
這真把他問住了,譚鬆默不作聲了。
“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順其自然吧。”事情無疾而終,陸雲飛也不想去管了,昆墟的事情纔是重中之重,他沒時間去多想。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鳴淵,仔細看了看也沒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
他用手抓着後腦勺,尼瑪,什麼鬼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