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的技術越來越好了！”
“唔……”
“再深一點，對，就這樣，非常好！”
路過門口的關盈盈偷聽了一會兒，做了個鬼臉走開了。王卓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心中暗笑，也不對齊非說破。
上午三人開了個小座談會，就銅礦一事深入了交流了一下，下午三人各回各家，先處理一些積攢下的事情，之後就要全力籌措這件事了。
誰也沒有過年的心思，乾脆就繼續工作。
正月初五，江洲翡翠收藏協會的迎新春名翠展在江洲市卓展中心隆重開幕，參展的有數十家中外企業及公司、機構，還有些個人藏品展出。
這是盛世王朝創立以來，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公開亮相，送展的七件展品被主辦方列入了最高保密級別，佔據了最高規模的三間展室之一，據說還斥巨資聘請了保全公司，還買了短期保險。
爲期十天的展會，第一天就迎接了上萬人次的參觀者，這次展會亦展亦銷，很多公司當天就創下了千萬元的交易額，收穫頗豐。
這一天，盛世王朝的展室竟只擺出了一隻翡翠大白菜，展臺上空蕩蕩的，地上豎了個牌子上書四個大字：敬請期待！
這是弄什麼玄虛呢？參觀者們忿忿不平，我們花三十八塊門票錢是來看東西的，不是來看你們裝逼的好不好？！
就連參展的同行們也議論紛紛，這家叫盛世王朝的公司名不見經傳，一露面就佔了三大展室之一，莫不是有什麼雄厚的背景不成？
而在另外兩大展室可不含糊，它們一個陳列了一件真人大小的墨翠千手觀音像，這件寶貝曾在香港和澳門的翠展上出現過，價值逾億，是很多人一輩子都見不到的寶貝，另一個展室更是拿出了三件寶貝，一件是樽半噸重的大方鼎，一件是串帝王綠項鍊，一件是名爲“鴻運當頭”的翡翠擺件。
這四件寶貝都屬於非賣品的級別，說白了就是專門擺出來給翠展撐場子的，同時也給自身增加一些曝光率，提高知名度，鍍金。
但是盛世王卓的敬請期待四個大字，立時就把它們比下去了，上菜有先後、唱戲有壓軸，這四件尋常難得一見的珍品，由於露面較早，竟成了盛世王朝那件神秘展品的陪襯。
當晚，各大翡翠論壇都出現了關於這次翠展的帖子，其中每一個配了圖片的帖子無一例外的都有一張盛世王朝那個“敬請期待”的照片，頓時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王卓盤坐在電腦前，一邊吃着反季節的大西瓜，一邊瀏覽着論壇的帖子，不時發上幾個純表情的回覆，將他看好的帖子頂起。
因爲只是第一天，所以大家的熱情還都集中在已經出現了的那些展品上，對“敬請期待”雖然也有期待，但討論的還不算多。
西瓜皮一丟，王指導揚聲問道：“我說！你們那邊怎麼樣啦？”
客廳裡，傳來程剛嬉哈的回答聲：“放心吧王老闆，一切盡在掌握！”
王卓滿意的哦了一聲，又大聲道：“冰箱裡什麼都有，你們別客氣，想吃就自己拿！”
“哦嘞！”程剛一屁股坐回沙發。
“得罪了五毛幫，沒有好下場——”
肥龍金成友唸叨着順口溜，也在像王卓一樣，邊啃西瓜邊發貼呢，他旁邊還有一位，正是綽號耗子的孫東皓，這位要更忙碌一些，因爲很多帖子其實就是他發的。
“原創五塊、回覆五毛——”孫東皓拉着長音，一敲回車，把一篇原創文章再次發到了一個論壇上去。
上了半年大學，肥龍變成了勁舞遊戲的忠實粉絲，整天開外掛跳舞，刷喇叭把妹，而孫東皓拜了個師傅苦練黑客技術，已經藝有小成，這些發貼馬甲就有很多是他用黑客軟件破解來的。
而且爲了不使看帖人和論壇管理員起疑心，他還特地給程剛和肥龍的電腦安裝了跳板和肉雞，這二位第換一次馬甲，IP地址就自動變更到了另一個地方，可能是燕京歌華、可能是深圳長寬，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至於程剛，這個水利專業的本科生已經連畢業後的工作都安排好了，生活毫無壓力的他竟加入了網絡水軍的行列，也就是傳說中的五毛幫，肥龍的“得罪五毛沒好下場”和孫東皓的“原創五塊回覆五毛”都是跟他學的。
別人做五毛是爲了賺錢，而程剛這個五毛卻是吃飽了撐的，爲了多獲得些八卦信息才加入的。
還別說，他做五毛的這幾個月裡，真接觸到了無數網絡八卦，甚至還參加了一次明星決裂罵戰、兩次豔照炒作、三次幫奶粉香腸等大型企業危機公關的工作，確實爲他的生活增添了不少新鮮色彩。
寒假裡高中同學聚會，很多信息就綜合到了一起，肥龍在電話裡向王卓一彙報，王卓立刻就有了個異想天開的設想，何不把這些資源利用起來，搞一次炒作？
於是這三個貨連年都沒過完，就被王卓徵召回江洲了。
忙碌到晚上十二點，王卓正在和甘霖視頻，五毛幫三人組進來了。
甘霖正應王指導的要求，收攏雙臂，向他展示乳溝呢，門一開，王卓唰的一下便把視頻窗口切換到了後臺。
“啥事？”王卓故作淡定。
程剛嬉皮笑臉的直捻手指：“老闆，不是你說的嘛，招男公關月薪三萬，曰結單，我們來結算今天的公關費呀？”
肥龍和孫東皓也在後面嘿嘿賤笑，吃大戶嘛，和王指導有什麼可客氣的？
打發走了這三個開玩笑的傢伙，王卓起身把門關好，這纔回來繼續視頻。
見他回來，甘霖笑着問道：“他們說什麼，我聽着好像是男公關？”
“這都被你聽到了？其實我現在改行了，訓練這三個小子做鴨，以後請叫我王經紀！”
“就憑他們三個？”甘霖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程剛可能還湊合，金成友和孫東皓麼，我看還是算了吧！”
“那我呢，我怎麼樣？”王卓故意站起身，對着鏡頭做挺腰運動。
“你呀……”甘霖眨眨大眼睛，俏皮的小聲說道：“你一個頂倆，以一敵十、一騎當千、萬婦莫敵……”
一通暴笑後，王卓道：“以後請叫我萬婦莫敵小霸王，就這麼定啦。”
這一晚王卓做了個佳麗三千的後宮夢，像什麼七個夫人的韋小寶、三笑九美的唐伯虎、六宮粉黛的李世民，統統不是他的對手，向他頂禮膜拜……正月初六，江洲翠展的第二天，盛世王朝擺出了三個展臺，展露出的實力相當於參展公司的一線水平。其中一串玻璃種滿綠手鐲尤爲引人注意，其中每支都有幾百萬的身價，卻被盛世王朝公司隨意拿條棉繩一拴，堆在了一起。
這樣的鐲子隨便拿出一支，就夠一些中等規模的參展公司當鎮店之寶了，在盛世王朝卻遭到了這般待遇，這分明就是又一次赤裸裸的裝逼嘛！
敬請期待的牌子還擺在展位最醒目的位置，展臺上幾十萬一枚的戒面、幾百萬一支的手鐲成爲了鮮明的襯托，大家都想趕快見識一下，到底是何方至寶，如此深藏不露？！
可是無論參展商們如何不滿甚至抱怨，參觀客們如何打探如何要求，主辦方就是不肯透露消息，盛世王朝的員工們也是無可奉告。事實上主辦方也只有個別的核心人士才知曉內情，盛世王朝的員工自己都不知道公司藏了什麼東西，領導們保密着呢！
這天晚上，程剛的水軍集團開始上崗工作了，很多資深五毛幫幫衆已經從業多年，手中甚至握有千餘個翡翠論壇的賬號，他們計算機中的賬號密碼文檔甚至以兆字節爲單位，其中包羅萬象無所不有，大到天涯貓撲小到私人診所，只要能發帖的地方，就有他們活躍的身影！
水軍在民間造勢的同時，盛世王朝的多管齊下方針也開始實施，一些網絡媒體開始刊登齊非和關盈盈提供的軟文，這種看上去象新聞，其實是廣告的文章都是有償服務的，投入一點也不比五毛幫這邊小。
但是和炒作的成果比較起來，這些投資簡直是九牛之一毛身上的一毛，產出和投入完全不成比例，這生意實在做得！
不知不覺間，翡翠西瓜尚未露面，就已經形成了一股暗涌的勢頭。
翠展的第三天，盛世王朝的雙側展櫃終於擺滿了，甚至還做成了幾筆不錯的生意，來參觀的同行和觀衆也多了起來，有人發現除了那個敬請期待的玄虛之外，盛世王朝的東西也相當不錯，而且價位公道，在這個全行業捂價惜售的大行情下，已經是相當的豪爽了。
第四天，極光九龍璧閃亮登場！逾億的價值直逼全場最高的墨翠千手觀音像，引起了一場不小的轟動！
而盛世王朝的那塊“敬請期待”的牌子，依然矗立在展位的中心，頓時全場皆驚，連極光九龍璧都不是盛世王朝的壓軸演出，盛世王朝最後會拿出件什麼樣的寶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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