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唐楓還在練功時,手機就開始變得熱鬧起來了。
先是石可、王鶴翔等老朋友先後打電話過來,打探蔣長青的事情是否和他有關,跟着就是秦山水、姜局長、樑局長等人紛紛打電話過來探口風。
而等到這批人結束,湯宇的電話也來了。
電話第一句,湯宇就直接問:“你準備拿蔣家開刀了?”
“湯老闆,你這樣說話很容易給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的。”唐楓故意一副無奈之色。
湯宇卻斬釘截鐵道:“最瞭解你的,永遠是你的敵人。作爲你的老對手,我比任何人都瞭解你的能量和實力。”
“這一次事件看起來是偶然,但是其背後又有着許多的必然,而且也有需要常人看不出來貓膩,但實際上大有文章的細節存在。”
“比如說,省廳的人怎麼會出手速度這麼快?再比如說,那些媒體怎麼都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枉顧蔣家的龐大能量,直接如此大尺度的曝光本次事件?再比如說,爲什麼這麼大的事情爆發之前,一丁點的風聲都沒有?如此大的案件,之前沒有任何風聲,今天卻開始集中爆發……”
“整個航州,除了已經可以俯覽衆生的你,我想不出第二個人有這種能量!”
唐楓心說他確實有本事,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發現這麼多蛛絲馬跡,光是這份眼力和思維能力,就遠超常人。
不過,只是略微讚歎片刻後,他就笑道:“航州臥虎藏龍,能人異士多了去了,說不定你只是恰好碰到了我這麼一個而已。”
“聽你這麼說,我基本可以確定了,就是你出的手。”湯宇嘆息,後問,“你這是,真的準備向趙家下手了?”
唐楓沒想到他這麼精明,自己剛朝蔣家動手,他就能立馬想到自己是要向趙家下手,微微驚異了片刻後道:“蔣長青的事情我確實知道一些情況,不過我也可以跟你交底,我也算恰好撞上這檔子事,順手推波助瀾了一下而已。”
“蔣寒鬆幾次想要搶我乾龍靈泉,這事你應該也有所耳聞吧。”
湯宇聽到他這麼解釋,當即沒再多問,凝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我既然已經知道你的能量,對外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會把握好分寸的。”
唐楓應了聲,沒再多說。
掛斷湯宇的電話後,接下來又有不少人打電話過來,想要找唐楓探風聲,都被唐楓給拒接了。
拒接掉所有電話後,唐楓正要坐下休息片刻,劉詩雅抱着一堆報紙回來了。
抱着報紙回來時,她臉色有些古怪的看着唐楓,問:“你肯定已經知道了吧?”
“知道什麼?”唐楓反問。
劉詩雅將幾份比較有分量的報紙遞過去:“航州市近百年來最大的醜聞,事情直接牽扯到了蔣家,就連蔣長青都牽扯進去了。”
唐楓接過報紙,快速掃了眼。
除去官方報紙上採用的儘可能是寫實的報道外,其他的報紙上,其標題都很吸引人眼球。
比如說一檔財經報紙上,頭版頭條就截取了範奎民家裡地板上、牆壁上都是人民幣堆砌而成的畫面,並配上駭人聽聞的標題:“這位普通高中校長,給個省長都不願換——書房裡寸土寸金,七個銀行工作人員帶着四臺點鈔機來點錢,一晚上還燒壞了兩臺點鈔機!”
而一檔專注面向青少年和青少年家長的報紙則直接用幾個染上毒隱的女學生被迫做雞的圖片作爲頭版圖片,並配上血淋淋的大字:“校長化身龜公,我該拿什麼來保障你們的安全,我的女同學們?”
劉詩雅眼見他翻看這些報紙,試探道:“你前天晚上好像一直沒回來?”
“嗯?”唐楓放下報紙。
劉詩雅拿出份報紙,指着上面刊登的省廳表彰小方局長等人的新聞:“而且離開別墅,就是因爲這位小方局長來找?”
唐楓笑了笑,問:“你想表達什麼?”
“昨天上午,你還把市局的吳局長等人請到了家裡商量事情。”劉詩雅繼續剖析線索。
唐楓揉了下她的腦袋,笑道:“你什麼時候兼職當起偵探了?”
劉詩雅縮着腦袋,小聲問:“你是準備也搞垮蔣家麼?”
“不是我準備搞垮蔣家,是蔣家自己的醜事敗露了。”唐楓糾正她的說法,後提醒道,“這次事態太過嚴重,蔣長青十死無生。蔣家一垮,航州的古玩市場,肯定會空出一大片份額。你可以好好謀劃一下。”
“這就是我來找你的目的所在。”劉詩雅擡頭看着他,小聲道,“咱們現在就可以佈局麼,還是要等塵埃落地?”
“不用等了,蔣家不可能翻盤。”唐楓笑容自信,“你想做什麼,現在就可以動手去做了。”
劉詩雅應了聲,後擡頭看了眼壓在自己腦袋上的手,嘟着嘴道:“你能不能不要再揉我腦袋,髮型會變亂的?”
“可不管髮型亂不亂,你都是一樣好看啊。”唐楓看着她可愛的小臉。
劉詩雅對上他的眼神,頓時臉紅了。
不過,片刻後,她就反應過來了,一把推開唐楓的手,故作滿不在乎道:“討厭,就會說些甜言蜜語哄我。”
說完,還故意不屑的哼了聲,跟着轉身離去。
唐楓笑笑,再度挑出些報紙看。
……
砰!
伴隨着一沓報紙狠狠的拍在桌子上,一間樸素但卻古香古色的小院子內,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蹭的站起了身。
而隨着他的起身,原本給他送來報紙的那批人齊齊都變得誠惶誠恐起來。
蔣寒鬆神色惶恐的同時,還是上前一步,攙扶住老人,小聲關切道:“爺爺,您先別激動,有什麼話,坐下來慢慢說。”
“慢慢說?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讓我怎麼慢慢說?”老人神色激動,“我蔣家泱泱航州古玩界三大家族之一,當紅族長卻直接被一幫警察當着大家的面帶走?而且還讓這幫媒體說成了這幅不堪的模樣,你讓我怎麼坐下來慢慢說?”
蔣寒鬆等人頓時不敢吭聲了。
蔣千山掃了眼眼前衆人,沉着臉道:“我已經退位多年,不管蔣家多年了,消息閉塞。這次事情鬧得這麼大,也是看到新聞纔剛剛知道。現在,我想知道事情的始末,有誰能告訴我真相?”
這話一出,蔣家衆多核心人員全都低下頭去了,無一敢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