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不知不覺的來了,京城潭柘寺附近的山上漫山遍野一片金黃,都市裡的男男‘女’‘女’藉着週末或者節假日都過來拜佛遊玩,讓本就不怎麼大的潭柘寺看上去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似乎今日好像還是個什麼節日,潭柘寺裡面更是忙成一團。
作爲一個有名的千年古剎,潭柘寺儘管也跟普通的寺廟一樣收取‘門’票,但是跟別的地方不一樣的是,潭柘寺裡的主持‘精’通佛法,並不跟那些隨隨便便濫竽充數的和尚一樣。 шшш¤ тtkan¤ ¢ ○
後院一個佛堂裡面,主持在給一個老友超度,周圍站滿了身着黑衣的男‘女’男‘女’,如果要是陳靜在這裡的話,她一定能認的出來,這些人恐怕足矣讓整個京城風起雲涌,而此時身披袈裟的主持則盤膝坐在屍首的前面,嘴裡面振振有詞,屍首的前面放着一個香爐,香爐裡面三股青煙讓整個房間裡面顯得雲霧繚繞,似是到了仙境一般。
主持忽然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已經快要燃燒殆盡的香火,不由轉身對旁邊的一個俗家‘女’弟子說道:“‘玉’竹啊,去取些香火來!”
一旁的‘玉’竹盈盈的說了一聲:“是。”隨之,就站了起來離開了這個小佛堂。
待‘玉’竹拿來些香火之後,一直等過了一個小時之後,這一套法事才做完,主持站了起來,跟這些穿黑衣的男男‘女’‘女’說了一些話之後,男‘女’男‘女’就將屍首裝車運往了殯儀館,見法事做完了,一旁的‘玉’竹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盈盈的笑了笑。
這是她到這裡兩年以來,第一次擔任護法,那種虔誠祈禱的感覺似乎真的就像要跟神靈通話一樣,似乎你的身體,你的一切都沉溺在神靈的世界,神靈無時無刻不在看着你一樣,這種感覺讓‘玉’竹很興奮。
主持走了過來,笑着看了看‘玉’竹,順着‘花’白的鬍子,說:“怎麼樣!”
‘玉’竹說:“感知到神靈了!”
主持笑着說道:“神靈無時無刻都在看着你!”
主持說完就離開了,而‘玉’竹卻來到了寺裡面,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羣,心裡面儘管很高興,可是心中難免有一絲落寞,往事歷歷在目,就好像是過電影一樣,讓她久久不能忘懷,這也是她爲什麼都是俗家弟子,而非剃度弟子,因爲她六根不淨,尚有情‘欲’留在人間。
……
人生似乎就是這麼的突兀,當初‘玉’竹從都市到農村支教,貧窮並沒有抹滅她,可是教育局長卻讓她徹底的跨了,她當起了小姐,成了一個人人唾棄的‘女’表子,可是她卻用最乾淨的身子去賺最骯髒的錢,只爲了幫助失學的孩子們,可是她卻遇到了王曄,這個讓她恍惚之間感受到一絲溫暖的男人。
然而,命運似乎又給她開了一個玩笑,她被陷害了,她被判刑了,她更被抓到了監獄裡面,終於等到即將要行刑的時候,一個男人找到了她,說是王曄的父親,要救她,但是她卻不能在跟王曄聯繫,要讓王曄真的相信她死了。
於是,她看到了王曄在雨天裡跟幾百個人浴血奮戰的場景,那一刻她真的感動了,可是她卻不得不遵守約定跟着王三飛到了京城,住到了潭柘寺附近,那一天,王三飛跟她說了好多好多,可是她卻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只不過是用仇恨來‘激’勵自己的兒子罷了。
於是,‘玉’竹又開始了新的生活,隱居的生活,她每天跪在佛前,祈禱,求佛,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求佛,可是聽着外面傳來的隱約消息,她知道那個男人真的因爲自己成長了,抹掉了所有的稚氣,搓掉了所有銳氣。
可是當她聽說他結婚了之後,不知爲何,那一晚她睡不着,整整在佛像前面坐了一夜,祈禱,求福,不是爲了自己,似乎是爲了她們,然而當她聽說他挫敗的時候,她跪在佛像前面,絞着手祈禱,求佛,希望神靈可以幫他渡過難關。
她不知道當初的事情過去了沒有,她只知道現在他已經成長成了一個大丈夫,可是她卻又不知道她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一個盡頭,只不過她似乎已經習慣了跪在佛前,默默叩首,黯然祈福,求佛。
這個命運多舛的‘女’人,可是又似乎總是能戰勝命運,就好像當初在學校,後來在各種各樣的‘牀’上一樣,而如今卻是在佛像前,她頑強的告訴自己,生命只有一次,愛情也只有一次。
‘玉’竹又來到了齊天大聖的佛像前,跪在那裡閉上眼睛,雙手合十放在心口,默默的祈禱,這就像是她每天必做的功課一樣,每天都要來到這裡一個小時,每次都是齊天大聖,她感覺,他就好像是一個孫猴子一樣,從石頭到山大王,在到雲遊歷練,在經歷過大鬧天宮的翻天覆地,以及五指山下飽受折磨,而如今終於到了取經的大道上。
‘玉’竹不知道自己屬於哪一個環節,但是她卻知道她就好像是五指山一樣,是用來折磨她的,用仇恨‘激’勵她,讓她奮進,當初‘玉’竹不知道值不值,可是如今跪在齊天大聖的佛像前,‘玉’竹只有呢喃的道:“我願化作一座五指山,將你捧在手心裡,卻緊緊的束縛住你,讓你痛恨反思,最終卻又輕輕的放走你!”
是啊,放走了。
她一絲一毫都沒有乞求,她只是跪在佛像前面,祈禱,祈禱。
她似乎並不爲自己多舛的命運而黯然神傷,可是卻會在佛像前慢慢的爲他的近況焦慮或不安,用自己的一輩子,去求佛,去祈福,去福佑他。
一個小時的‘功課’轉眼即逝,‘玉’竹盈盈的起身,‘揉’了‘揉’發酸的膝蓋,來到了寺院裡面,現在已經近黃昏,寺院裡面已經沒有多少遊客了,‘玉’竹誰也不理的離開了潭柘寺,到附近的一個四合院裡面,隨隨便便的吃了點飯菜之後,她就又捧着從主持那裡的拿來的佛法書籍讀了起來,讀困了,她也就睡着了。
她從來不會做夢,更不會在夢中想他,因爲她的整個腦海裡面都已經全部是他了。
早晨醒來的時候,‘玉’竹穿上衣服,隨便吃了點早飯之後,在遊客們都還沒有來的時候,‘玉’竹早早的來到了佛殿前面,坐在佛像前面,就似乎是主持在做法事一樣,嘴裡面振振有詞,可是她卻依舊只是在祈福求佛而已,不爲自己,只爲他。
做完早課之後,‘玉’竹站了起來,舒展了一下身體,看了看冉冉升起的太陽,眼睛裡面帶着明媚的笑容,其實她知道,她可以離開這裡,回去找他,因爲王三飛自從送她來這裡之後,就在也沒有來過這裡,而當初的事情早已經煙消雲散了,而他也早已歷練成男人,她本可以回去,告訴他自己還活着,可是她卻不想。
她不願意承認,可是她心中卻的的確確嫌自己不乾淨,配不上他,她只想在這一片雲霧之地來默默的祈福,就好像是那泥塑的佛像一樣,一動不動。
‘玉’竹盈盈的笑了,帶着一絲莞爾,卻也有一絲小幸福。
這就是她的生活,甘願默默無聞爲他祈福,如果非要跟這件事情加一個期限的話,那就是一輩子,生命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爲他,爲他的平安、健康、快樂祈福一輩子。
這就是她的莞爾與小幸福,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
然而,命運的神靈似乎又一次給她開起了玩笑,她不知,此時潭柘寺外的萊爾卻已經滿臉堆笑,她那多舛的命運似乎又一次的偏離的軌道,可是此時的‘玉’竹卻只是在默默的祈福而已。
……
事實證明,敵人永遠是敵人,永遠不可能握手言和。
肖小云太聰明瞭,甚至可以說她太‘陰’險了,說蛇蠍,恐怕所有的蛇蠍跟她比都要聞風喪膽,陳靜是有‘陰’謀詭計,可是跟肖小云比呢,恐怕還不足肖小云的萬分之一。
當初亞太金融準備在‘玉’州市投資,於是就派了兩個經理過去了,可是後來這兩個人都死哪裡了,這份記錄在亞太金融的文檔庫裡面自然可以找出來,而恰恰肖小云找到了這份記錄,於是就順藤‘摸’瓜找到了當初的博弈,於是困擾王曄多年的‘玉’竹之死就被肖小云發現了原來‘玉’竹沒死,而是在京城的潭柘寺附近。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是肖小云的座右銘,作爲王曄的對手,肖小云對王曄的心思太清楚了,她知道王曄多情,甚至有點濫情了,但是王曄特別看重感情,只要是跟王曄有瓜葛的‘女’人們,王曄都會視若珍寶,而找到了這個消息,也讓肖小云手中掌握了那麼一張王牌。
一直到了如今,王曄找到了一千億,奧斯丁兄妹要做招標會,於是肖小云終於感覺這張王牌該出場了,你們不是要做招標會嗎,如果是一方自願退出了呢,其實勝利就是這麼簡單,對於肖小云而言。
在香港消失已久的萊爾出現到潭柘寺的外面,萊爾擡起頭看了看明媚的陽光‘露’出了一個‘陰’霾的笑容,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