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翼將手一抖,手中的白翼化作一道黑白交織的影子飛掠而走,速度之快,已是絲毫不遜於之前的鬼面蝠了,乍一看去,不凝聚星力於雙目上居然看不真切。
易翼感受得很清楚,無論是在承受能力上,還是在速度上,白翼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只不過,這些白翼還是沒能成長爲靈獸。
此刻的易翼,雖然對於白翼的再進階心中也覺喜悅,但在內心的感覺上,總覺得這些白翼似乎難以進化成靈獸了。
一直以來,易翼倒也有嘗試使這些白翼成長爲能與鬼面蝠比肩的靈蝠,只不過因爲並不看重這些白翼的原因,都是淺嘗輒止。雖然如此,幾次累積下來,在這些白翼身上耗費的星力也不少了,再加上此次攫取了築基巔峰修士的大量血液,這些白翼按理說應該可以進化成靈獸的。
但事實的結果是,仍然沒有成長爲靈獸。
按照易翼目前推測出的規律,越是處於生物鏈等級的下層,進化成靈獸所消耗的星力應該越少纔對,可是結果並非完全如此,看來存在着某種偏差。
注視着六隻白翼,易翼陷入了思索之中。
“鬼面蝠已是靈獸,雖然是靈獸裡邊比較差的,但也是靈獸,和白翼之間有着極大的區別。”易翼推測道:“而鬼面蝠和白翼的區別只在於最開始輸入星力的程度上的差別”
腦海中轉動着念頭,易翼漸漸覺得自己明白了一些什麼,“如果是取決於第一次輸入的星力程度的話,那以後就該注意了”
這一點倒是極有可能的,對於等級較低的動物,比如說老鼠,蝙蝠,麻雀這一類的存在。可以肯定,這些低端動物的成就不會比得上高端的狼虎雕鷹,因而,第一次輸入的星力或許起了決定性的改造作用?
這應該是最接近事實的推測。
目前爲止,對於易翼而言,修煉的古書功法仍有着很多神秘之處沒有發掘,易翼只能一次次嘗試和推測之後尋找到其中的規律所在。
“回去之後,可以再於那些普通蝙蝠上做一番實驗,或許就知道結果了”目光再注視着幾隻白翼,易翼不再思索這個問題。
俯身在灌木中找到了一個腕錶,易翼拿出來一看,確實是一個軍用的多功能腕錶,而且附帶定位功能,不過不能直接通訊。
看來沐偃最後倒是沒有騙自己,易翼打開腕錶上的定位裝置,在腕錶的表面顯示出一個紅點來。
易翼又回到沐勝的屍體旁邊,搜尋了一陣後沒有搜尋到另一個腕錶。根據上邊的一個紅點來判斷,看來這一行八人只有兩個這種定位裝置的腕錶。
易翼驅散了蜂羣和鳥雀,然後將戰鬥現場清理了一下,將沐勝和沐偃的屍體全都掩埋了,然後朝着西邊而去。
不多時來到了滄瀾江畔,易翼望着滔滔江水卻有點犯愁了。
如果是易翼肚子一人的話,用金雕帶着渡江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有阿草和印支虎在,要渡江卻是麻煩的事情。而阿草和印支虎都是易翼此刻的最得力的干將,不好留在江畔。
阿草還好辦,會游水,但印支虎就不知道會不會猶豫了?
當下,易翼就嘗試着朝印支虎下達了指令,後者一個縱躍到了淺水裡,然後蹲下去,用爪子刨起了水來,
也不知是這老虎因爲自己星力改造過的原因還是天生就會水,易翼這一下子倒也有點樂了。
這樣就簡單了,易翼弄了幾根很長的藤條,試了一下極堅固之後,就將藤條一頭纏在了印支虎的身上,另一頭綁在了雄雕的爪子上。
雄雕飛起,帶着水中的朝着對岸游去。
江水滔滔,但印支虎居然保持着身體不沉,在金雕的牽引下,大約十分鐘之後,便渡過了水,而後易翼讓金雕出力,一俯身用銳利無比的長喙將騰躍給啄斷了。
接下來的渡江就簡單了,阿草是會水的,不過爲了不被衝到下游去,易翼還是給他綁上了藤條,仍由金雕牽引着渡江而去。
易翼則直接抓住雕爪,被金雕帶了過去。
事實上,阿草也可以被直接綁在金雕的爪子上飛過去,不過阿草很不配合,易翼只能作罷。不過印支虎就只能泅渡了,身體實在太重。
而眼鏡王蛇,易翼倒不在意,由它自己泅渡了。
雕和蛇可謂是天生的敵人,這一路來雙方都表現出極大的敵意,如果不是易翼壓制了金雕的攻擊慾望,眼鏡王蛇早已成爲了金雕的食物。
渡江之後,易翼沿江而下大約十餘里之後,折向西南方向,在下午的時候來到了一處山脊之上。
眺望着無盡的起伏丘陵和叢林,鬱鬱蔥蔥,盡是碧翠之色。
“應該離陳文河已經不遠了,金雕,去吧”易翼低喝了一聲,發出了指令,兩隻金雕朝着前方飛掠而去,一聲聲雕唳聲迴盪在茫茫叢林的上空。
幾分鐘之後,遠處一聲低沉而飄渺的槍聲響起,驚起了無數的雀鳥飛起。
果然在這裡,易翼靜靜地注視着叢林,以叢林的密集,除非是空曠處,不然自然是看不到人影的。
“希望雲少軒和宋東平他們沒什麼事”易翼皺着眉,喃喃了一句。
昨天下午江邊逃脫到現在,已經快有足二十四個小時了,而陳文河和那沐金等人並沒有抽身回到江左來追殺易翼,由此可見,雲少軒他們絕不好過。
“咻........”兩隻金雕飛了回來,無需反饋給易翼什麼信息,已是讓易翼確定了敵人的位置。
易翼想了一下之後,將得自沐偃的腕錶讓雄雕扣在了爪子上,然後讓雄雕朝着槍響那邊飛起。
按照易翼的指令,飛到了敵人的上方之後,金雕鬆開了爪子,腕錶墜落了下去。
“陳文河,沐宇,想必你們看到這東西一定很驚訝吧?”易翼笑了笑,繼續發出指令,讓金雕在遠處那邊盤旋着,慢慢飛了回來。
隨着金雕的飛回,易翼看到幾道人影自遠處的叢林漸漸靠近了過來。
“走吧”易翼朝印支虎和阿草下達了指令,兩者悄無聲息地自山脊背後竄了下去。
山脊下的叢林有一線空地,自叢林中奔出了幾道身影出來,最前邊的一人卻不是陳文河,而是沐輝,而後是沐宇,陳文河,最後一人才是沐金。
那一線空地離易翼所立之處大概是三百米的距離,這個距離不長也不短,足以讓所有修士都看清易翼臉上帶着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居然殺了沐勝沐偃.........”最先發出怒吼聲的,是年輕的沐宇,手指着山脊上的易翼,語氣都在顫抖。
沐宇的吼聲易翼聽得很清楚,三五百米的距離,對於一般人來說要喊話都有點遠,但對於修士來說,聲音則聽得真真切切的。
和沐宇的反應不同,陳文河則是靜靜的注視着易翼,眼裡帶着複雜的情緒,有畢露的殺機,也有極度的震驚。
腕錶自金雕爪子上丟入叢林間後,陳文河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倒是和沐輝一起來的沐朋沐城二人是經驗老到的特種偵察兵,很快就找到了那一枚腕錶。
那腕錶自然足以說明一切問題了,因而幾人纔跟着金雕追了過來。
只不過在此刻,易翼處在山脊上,陳文河幾人處在山脊之下,山脊不高,也就百餘米,坡度也緩,以幾人的速度,三分鐘內便可衝上山脊。
不過陳文河知道,這三分鐘猶如天塹,想要因此而留下易翼根本不可能。幾乎不用去想,陳文河就可以肯定易翼會在他們上坡的那一刻立刻就逃走,尤其是可以借力兩隻金雕的情況下,沒有近距離鎖定,易翼可以輕鬆由金雕帶走。
易翼的目光逡巡着,很快就和陳文河的目光交織在一起。
在兩人的眼裡,都沒有掩飾自己的殺機。
易翼忽而笑了笑,伸起手輕輕在跟前劃拉了一下,做出了一個斬首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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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河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嘴角扯了扯,面色更顯沉鬱。
這個時候,沐宇卻已朝着山坡上衝出,口中憤怒地咆哮着,速度倒是極快,沐金和沐輝連忙跟在了左右。只有陳文河站在那沒有動。
易翼笑了笑,看着自叢林中又奔出了手執長槍的兩人,正是那沐朋和沐城二人,這兩人一上來便是拿槍朝着易翼瞄準,易翼也不再猶豫,微微一退,藉着山脊阻擋,消失於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等到沐宇幾人衝到山脊上時,卻是隻見易翼吊在了雄雕的爪子上,已是遠去了數裡之外。
“怎麼可能,沐勝沐偃兩個怎麼可能死在那姓易的手上?”眼見徒勞無功,沐宇站在山脊上怒吼了起來,帶着無比瘋狂的情緒,一拳轟在了山脊上的一顆桫欏木上,將那足有一個足球粗細的樹幹直接轟得表面支離破碎。
“老幺,冷靜一點”沐輝也是咬着牙,勸了一句。
“此子不除,我無寧日啊”山脊下的陳文河擡頭看着天空,嘴裡忽而喃喃自語了一聲。
熱帶叢林天氣多變,原本湛藍如洗的天空此刻卻是已聚集了層層烏雲,一場大雨,即將落下......
【狀態不佳,今天只有這一更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