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出現在眼前的密宗和尚,唯山心裡揣測肯定是將不動明王帶在身邊的原因。
老和尚作爲密宗教徒的超級偶像,一臉的悲天憫懷直接就讓這位剛剛出現德楞和尚匍匐在地了,老傢伙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大了。一開口,德楞就有種想要扣頭拜倒的衝動。這會兒,正一臉諂媚的跟老和尚套關係呢。
“小僧昌都大昭寺密宗班禪大師坐下德楞,不知大師來自哪山哪廟?”
老和山回頭看一眼唯山,很是一本正經的說道:“老衲法號真言,原來在棲雲山上的威猛寺修行,此次下山陪我的一位香主遊歷世間。”
老和尚說的聲音有點大了,唯山聽到威猛寺的時候卻是撲哧一笑,直接豎起大拇指誇讚老和尚牛掰。
話說這天地第一莊裡哪裡來的寺廟啊?可是老和尚就一口咬定自己來自威猛寺,讓一旁的薩守堅一臉憋着笑,不敢笑出聲來。說到底,都是唯山的錯。
唯山不知是出於什麼用心,他將原來的西天佛國的和尚們給安排在了一起居住,美名曰,便於交流。交流,一羣和尚除了佛法還能交流什麼。況且好幾位都是能打的武僧,每天運動一下,出個汗什麼的,那地方的味道就可想而知了。
威猛寺,威猛,說的不是佛法威猛,而是那地方的味道槓槓的。
聽的德楞一頭霧水,愣是想不起天下有這麼一處寺廟,在心底裡說了句是自己沒出過什麼遠門,見識太少了之後。卻是將渡口的事情說了一通。
原來昨天渡口來了百十人出了大價錢包了整個渡口所有船隻,不許給別人使用,有人慾上前理論,只是看了那夥人的打扮,便立刻禁言,直接告了聲罪離去。
而德愣和尚第一次下山,誰認是誰呀?本想硬闖,但記得師父教誨,不能惹事生非,便暫時忍了氣,等到晚上,卻是摸黑溜到了一艘船上。本來也就這樣了,船都開到了江中央。哪想的德愣肚量大,容易餓,躲的地方又在這船上的廚房旁邊,晚上各種飯香飄出,卻是饞壞了德愣,於是準備溜到廚房搞點吃的。
可德愣到底是沒在江湖上混過的,一不小心便弄出了動靜,驚動了船上之人。兩幫人便在船上開打起來,德愣本來佔着上風,一堂堂宗師級別的修爲誰能奈何。
只是沒想到船上突然出現了三個少年郎,使得一手好劍法,起初德愣倒也不在意。只是他們祭出了三塊大印,在空中逐漸變大,德楞在月色中已是看清印上的異獸鼻鈕,印底分明刻着古字,大印呈青色,古樸自然,以萬均之勢砸向了德愣,單是這樣也就算了,哪像得此印竟喚出了雷霆,德愣剛躲過了大印,卻被幾道雷給擊中,頓時大驚失色,趕緊逃命,可這是便忘了長江之上不可騰空,結果被水系之力吸入江底,剛剛纔掙扎着又被江水狠狠的甩了出來,結果又被老和尚給狠狠的摜在了地上。
老和尚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直接忽視了德愣幽怨的眼神。薩守堅卻是張口說道:“是龍虎山天師府的十大雷印,印底刻有符文,可控制十大神雷,德楞師弟碰到的少年郎定是天師府的子弟。張家此時大舉過江,定是去白山黑水之地,看來這灘水越來越深了。”
老和尚卻是疑惑了,張家他是知道的,金陵城裡的龍虎張家,還經常和唯山作對,怎麼這地方又冒出來一個張家?
薩守堅說道:“算是一宗兩門吧。龍虎張家的祖庭就在龍虎山。雖然說張家已移居金陵,但龍虎山那邊的祖庭依舊還在。外人都以爲張家的力量在金陵,卻是不知道,真正的實力仍就在龍虎山啊。那三個少年,是和張無忌一個輩分的。目前主持張家祖庭的,是張若虛的二弟,張若化。”
話音未落,卻聽的破空聲響,天色陡然變暗,霎那間雲層密佈,竟有冬雷陣陣之聲。不由分說,定是天師府的雷印飛至。
德愣受了點傷,卻是徹底激起了火氣:“奶奶的,真把佛爺當泥捏的了。”
竟雙手合十,手中念珠光芒大亮,隱隱有虎嘯之音傳來。德愣定了定身子,卻着朝着三方大印張開大口,竟有獅吼之音傳出,“天上地下,唯我獨尊。”話音傳出,德愣身後竟獻出佛陀釋迦牟尼金身,金光大盛,八個佛音凝成實狀,從佛陀口中傳出,結結實實的與三方大印撞在一起,一時空中電閃雷鳴,火花四射。只見三方大印頓時震了震,身形略微停滯。
唯山在遠處看得清晰,果然是密宗的好手,這一招雪山獅子吼使得威武霸氣,只是品階沒有自己的高,還沒有達到兩具合一的境界。若是自己出手的話,這三方大印會頃刻間化爲粉碎。
德愣見狀哈哈發笑,正欲再使一出。卻聽的身後老許頭說道:“和尚大師消消火,看老頭子爲你出口惡氣。”
只見老許頭一腳踏地,伸手從褡褳裡摸出一粉色繡鴛鴦荷包,正是蔣子文的封山袋子,隨手扔於空中,喝道:“給我收。”
只見荷包於空中逐漸變大也變了模樣,荷包上繡着星羅密佈,荷包口處,一串紫金鈴鐺於碰撞中竟發出了美妙之聲,荷包張開大口朝着三方大印直接撲了上去,直接將三方大印吸入,瘋了口袋,直接從空中落到老許頭手中,卻又是變做了粉色繡鴛鴦樣式。只見天空即刻晴空萬里,再無陰雲密佈之象。
只見老許頭手中的荷包內仍有雷聲傳出,三枚大印甚不安分,竟在帶內橫衝直撞。老許頭卻不慌張,伸手在荷包上輕拍了兩下,便再無動靜。
老呵呵說那個皮笑肉不笑的瞥了一眼老許頭,動動腳指頭都知道這廝想幹什麼?
果然,這廝拎着封山袋子,招呼都不朝德楞打一聲,屁顛屁顛的就朝着唯山跑了過去,邊跑還邊喊:“爺,好東西,又是好東西啊。”
唯山笑眯眯的接過老許頭遞來的封山袋子,很是表彰了老許頭強大的工作業績。對於他已經臻至化境的不要臉本事,極其的讚賞,認爲絕對達到了山莊所有員工中,一個新的高度。
老和尚和薩守堅無言以對,對於這對一唱一和,互相吹捧的主僕二人,實在是不能拿正常人的眼光來審視。見德楞一臉驚訝的指着那個年輕人,老和尚很是惡意的引導的問道:“很不要臉,對吧。”
德楞很認同的點點頭,“是的非常的不要臉。”然而話鋒一轉,“可是,他不要臉的時候,還是蠻有氣質的。”
我擦,這該是第一次有人對唯山的不要臉用氣質來形容了。
正所謂英雄相見,惺惺相惜。賤人相見,分分鐘互嘔。
唯山第一眼就覺得德楞實在是太合自己的胃口了。一臉對人世間的迷茫之情,完全的呆萌胖和尚,偏偏手上還帶着那麼值錢的東西,這種人就該被好好打劫一番,最好連條內褲都不剩才行。想到德楞胖和尚光着內褲在白山黑水的冰天雪地裡呼着喊着說不要時,內心裡就一陣壞笑,那畫面,要銷魂了。
而德愣則是一臉崇拜的看着唯山,直看得唯山摸摸手,又摸摸臉,直至要摸摸屁股時,被紫煙狠狠地掐了一把。德愣纔開口說道:“施主真是氣質鮮明,雄姿英發啊。”
“哪裡哪裡?可比不上大師的“雪山獅子吼”。想不到大師如此輕輕的,就已進入宗師境界,定是天賦異稟之人。”對於唯山這種心眼多多的人,纔不肯輕易接受德愣的恭維,直接還了回去。
“只是,施主,你拿粉色荷包實在配不上您拿過人的氣質,不過若是配上和尚我這中人之資,卻是再合適不過了。當然了,施主不願意,就算了。”
我倒,這次是周圍一遭人齊齊暈倒。唯山本來以爲德愣和尚會索要一枚大印作爲回報。沒想到德愣扯了半天的皮,只是想要這個荷包。便一臉客氣的說道:“大師真是的,一個荷包而已,小弟怎會不送,只是我這鴛鴦荷包乃是故人所送,實在不能割捨。”
“這樣啊,”德愣一臉失望。唯山卻有一臉賤笑:“不過嘛,小弟身上還有一件色更亮,個更大的荷包,卻不知能否合師弟心意。”
說着,唯山又伸手從揹包裡裡摸出一個大紅色的大荷包,這荷包確實夠大,幾乎和包裹一樣。直看得德愣一臉歡喜,大黃牙直樂的打顫。趕忙一手拿過來,直接別在腰帶處。自個一揮手,身上塵土飛去,卻見一和尚着大黑僧袍,系一黑色腰帶,腰帶上彆着一大紅色荷包,荷包上繡着幾朵大牡丹。
紫煙驚訝的看了一眼大紅色的荷包,確實差點笑出聲來,這壞傢伙又要坑別人了。這本來就是塊大紅布,老媽非要塞到揹包裡當做護身符的,唯山嫌太大,不想帶着,就被羅媽媽小小的改裝了一番,竟成了一個大紅包,只是哪裡入得了唯山的法眼,可是礙於岳母大人的情面,雖然被唯山一個勁的嫌棄,卻也是胡亂的塞到揹包裡,都沒好好看過。這會兒 ,卻是拿來糊弄德楞。
“施主,你說我這樣打扮,這天下之人都會認識我吧。你們都說說,是不是嘛。”衆人只見一胖大和尚在陽光下一臉深情的撫摸着荷包上的牡丹花,陽光照着鋥亮的腦門,直眩得衆人目瞪口呆,一陣惡寒。
我擦,衆人聽的德愣遠大目標,又看看此刻他在風中一臉得瑟的展示荷包的樣子,真想大聲的告訴他:“怎麼他媽的可能不認識你,太他媽騷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