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
林曉帆一邊說着，一邊走向小萌，在她面前蹲下來。
“小朋友，好了，你可以把手放下來了。”他指了指小萌的手，示意她不用再捂着耳朵。
小萌放下手，抱了抱懷裡的獨角獸。
林曉帆指了指凌玲：“那幾個壞人都被抓住了，這位阿姨是警察，就是穿這種衣服的，是好人。一會兒警察阿姨問你什麼問題，你要誠實地回答哦。”
小萌點點頭：“嗯，哥哥，我知道了。阿姨，你要問我什麼問題？”
阿姨？凌玲才二十三歲，剛從警校畢業一年，很年輕。林曉帆和她差不多年紀，被叫哥哥，而她被叫阿姨，莫名被叫老了，她很鬱悶。
幾人說話的時候，救護車趕到。張牧被擡進救護車，張野和三子二人也進了車裡，兩名男警察看管着他們去了醫院。
林曉帆對凌玲道：“美女，你也把她帶去醫院看看吧，我看到她身上有傷。”
有傷？凌玲皺着眉頭，掀開小萌的衣袖，幾條疤痕出現在她眼前。看樣子，小萌身上的傷不止這些。
凌玲：“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萌。”
“小萌，我帶你去醫院好不好？”
小萌連連搖頭。
凌玲看向林曉帆，她已經發現，小萌很聽這個年輕男人的話。
林曉帆：“小萌，乖，聽話，你先跟着這位阿姨去醫院，我辦完事情會去醫院看你的，好不好？”
小萌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哥哥，你一定要記得來看我。”
小萌抱着獨角獸，被凌玲帶着去醫院，走的時候戀戀不捨地看着林曉帆。
肖隊長：“你跟我走，去局裡做個筆錄。”
林曉帆點點頭，沒說話。他知道，出了這種事，去一趟警局必不可少。
肖隊長帶着林曉帆回到警局，在審訊室裡給他做筆錄。
“姓名。”
“林曉帆。”
這名字，肖隊長隱隱覺得有些熟悉。
“年齡。”
“二十一。”
“職業。”
“學生，金江大學，大三的學生。”
肖隊長：“說說這件事的始末，越詳細越好，包括你爲什麼會去那裡，看到了什麼，做了什麼。”
林曉帆：“學校放暑假，我打算開車回家……”
接下來，林曉帆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你說你一個人打他們三個，然後把他們三個打成了那樣？”
雖然在現場看到的情況也是如此，可肖隊長還是不信，眼前這年輕人居然這麼厲害。雖然林曉帆身高一米八出頭，可那三個人也不矮，而且都是壯漢，比林曉帆壯碩多了。
林曉帆：“我天生力氣大。”
“行，就這些問題。你先在這裡等着吧。”
“在這裡等着？”林曉帆皺眉，“要等多久？”
肖隊長：“當然是等他們回來說明情況。你把人打成那樣，怎麼可能放你走。你以爲出醫藥費這事兒就完了？他們要是出事，你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林曉帆：“是他們先動手的，我這是正當防衛。還有，我要請律師。”
“請律師？別緊張，等凌玲他們幾個回來再說。”
就這樣，林曉帆在審訊室裡呆了大半天，傍晚，凌玲從醫院回到警局。
凌玲：“隊長，三個犯罪嫌疑人已經承認，他們是人販子。還有，他們沒有生命危險，傷最重的那個大腿骨折，肋骨斷了兩根，另一個手臂骨折。還有一個傷勢最輕，只是皮外傷。他們現在都在醫院接受治療，兩個同事在看着他們。”
“我在醫院給他們錄了口供，這是詳細記錄和錄音。那個小女孩小萌也說了一些情況，和他們的說法一致。”
肖隊長看了看凌玲記錄的口供，和林曉帆所說相差無幾。
“林曉帆，雖然打人不對，但看在你這是見義勇爲，他們也沒有生命危險，你可以走了。下次不要這麼衝動，及時報警，由我們來解決問題。”
林曉帆：“知道了，警官。這位美女警官，那個小萌怎麼樣了？”
凌玲看了林曉帆一眼，眼神深處有一種欣賞，一個人和三名歹徒戰鬥，尋常人幾乎不會有這種勇氣。
“小萌沒有大礙，只是一些皮外傷，還有一點營養不良。她還在醫院，我回來的時候已經睡着了。你要不要去看她？她之前可一直在念叨着你。”
林曉帆：“哪家醫院？我現在就去看看她。”
凌玲：“我帶你去吧，我剛好要下班了。”
帶林曉帆去醫院前，凌玲先去換了一套衣服。
換過衣服的凌玲，讓林曉帆眼前一亮。穿着警服的凌玲，是英姿颯爽的警花。換下警服，少了一分嚴肅，多了一分青春活力的氣息。
二人來到醫院病房的時候，小萌已經醒來，正睜着眼睛無助地看着周圍。沒有熟悉的人在身旁，她很害怕。
林曉帆看到小萌的時候，發現她之前一身髒兮兮的衣服不見了，換了一身乾淨的病號服。看樣子也洗過澡了，變成可愛的小女孩，林曉帆第一眼差點沒認出來。
“小萌，我來看你了。”
“哥哥，你終於來了。阿姨，你也來啦。”
凌玲：“小萌，以後能不能不叫阿姨，叫姐姐。”
“爲什麼？”
凌玲被問住了：“這個，因爲、因爲女人都不想被叫老嘛。小萌，你要記住，以後看到像我這麼年輕漂亮的，都要叫姐姐哦。”
“哦，我記住啦。”
林曉帆：“小萌，你還記得你父母是誰嗎？”
小萌搖搖頭。
“那，你記得你家是在哪裡麼？”
小萌：“我記得，我家有一個磚房子，還有一個院子，院子裡有一棵樹。”
小萌說的這些，對找到她家絲毫沒有幫助。
林曉帆和凌玲陪着小萌聊天，直到晚上，小萌抱着獨角獸睡着了。
林曉帆和凌玲二人走出病房。
“凌玲，你們能幫她找到她父母嗎？”
凌玲流露出爲難的表情：“根據那三個人販子說的話，他們是從別人手中花五千塊錢買到的小萌，地址是西北一個偏僻的地方。要先找到那個把小孩賣給他們的人才行。而且，事情已經過去了四個月，想找到那人，不容易。”
五千塊？林曉帆驚訝，拐賣一個小孩，居然就爲了五千塊。
“這四個月小萌一直是他們養着，據他們說小萌年紀偏大，還是女孩，不好賣。那個叫張野的，覺得小萌一直虧錢，就想到讓她出去乞討賺錢。我看那三個人，作案套路熟練，肯定是慣犯，不過他們只承認這一起案子，想必是爲了減少刑期。”
“你還把他們打傷了，要在醫院修養幾天。之後肯定還要嚴加審訊，撬開他們的嘴，讓他們把其他拐賣的孩子都說出來。”
“這種案子很複雜，人販子的刑罰好判，可找到那些已經賣出去的孩子，讓他們回到父母身邊，有很多困難。”
林曉帆急了：“那你的意思是說，不一定能找到小萌的父母？那她怎麼辦？”
“小萌出院的話，我會先把她送去孤兒院。我們會積極尋找她父母的，只要找到，就把她送回親生父母身邊。”
孤兒院！聽到這三個字，林曉帆心裡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