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業建走到李明幾人所在的桌前,站在那裡,看着放聲大笑的李明。
感覺到身旁有人來到,李明扭過頭來,看着聲音傳來的方向。
郝品言和藍馨兒等人看到張業建又走了過來,他們都轉頭有些戒備的看着張業建。
對於這個男人,這些人們都沒有好感。
“飯也吃完了,我們也走吧?”
看到張業建站在一旁,藍馨兒開口對李明說道。
她不想再讓這個礙眼的張業建來打擾到他們了。
“嗯?好吧。”聽到藍馨兒的話,李明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
站在一旁的郝品言過來攙扶着李明,就要結賬離開。
張業建站在幾人身前,猶豫了一會,終於咬了下牙站在李明身前。
“張業建,你要做什麼?”這時,藍馨兒身旁的一位好友看到張業建擋在前邊,她開口質問道。
“我……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和他說幾句話。”看到幾人都是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張業建開口說道。
“對於剛纔的魯莽行爲,我感到非常愧疚。在這裡,我向您致以最高的歉意。”張業建不待幾人說些什麼,已是站在李明身前給他重重的躬了下身子,歉聲說道。
“您……您能收下我做學生嗎?我非常想跟着您學習鋼琴演奏。”張業建有些忐忑的話語讓郝品言等人都愣了一下。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剛纔還有意來挑釁搗亂的男人,此刻,竟然這樣低聲下氣的前來道歉,並且求着李明收下他當學生。
同樣,面對着這種狀況,李明也稍微愣了一下。
“對不住,我不收學生。而且我彈的也不好,呵呵。今天這些也是瞎彈的,你太高估我了。”
心中苦笑一下,李明對張業建所在的方向開口說道。
自家知道自家事,李明知道自己之所以會彈鋼琴,完全是憑着音樂位面那神奇的‘魔琴的天賦種子’才能夠達到這樣的效果。
若真是讓他來教學生的話,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李明的話聽到張業建耳朵裡邊,卻又是另一種味道了。
“您太謙虛了,我從小接觸鋼琴,對國內外各鋼琴大師們的作品也耳熟能詳。可是從來沒有聽到今天這種澎湃豪壯的鋼琴曲。如果說您今天的這些是瞎彈的話,那那些鋼琴大師們的作品豈不是連瞎彈都算不上嗎?懇請您能收下我,我想學會這種撼動人心靈的音樂。”張業建剛纔已經被那些鋼琴曲征服了,此刻的他對於李明這位彈奏者已經到了一個十分盲目崇拜的地步。
所以現在聽到李明這樣說道,他自然是不相信,更以爲李明這樣說完全是謙虛之辭。
“呃……”沒有想到這個剛纔還有點搗亂的男生,現在一轉眼的就來了個180度的大轉彎。李明對於他的這種執着也頗感無語。
“咱們走。”低聲對身旁的郝品言說道,李明便向一旁舉步走去。
聽到李明的話,郝品言扶着李明便繞過擋在前邊的張業建向外走去。
這時,一個侍者看到李明幾人起身離去,也趕忙把今天晚上消費的賬單送了過來。
看到那個侍者將賬單送了過來,郝品言伸手接過,一邊攙扶着李明,一邊習慣性的看着那些賬單上的消費名目。
當他看到一個高額的公用品折損費時,他的眼睛也瞪了一下。
“這個高額的公用品折損費是什麼?費用怎麼這麼多?!”拿着手中的賬單名目,郝品言疑聲問道。
聽到郝品言的話,李明挑了下眉頭,頗爲有些詫異這個消費的明細。
一旁的藍馨兒三個女孩聽到郝品言的話,也湊頭看了過來。
當她們看到這消費明細上邊高額的賠償費用時,也都是爲之咂舌。
“這些都是剛纔那些衝進餐廳的人們損壞東西的費用……”那位侍者囁嚅的說道,人也是不自覺的向餐廳的一個方向看去。
在他看去的方向,這家餐廳的一位主管正站在那裡關注着這邊的情況。
剛纔那陣混亂讓餐廳裡邊也混亂異常,更是折損了不少東西。當時那些人們因爲李明的兩句話,便走的乾乾淨淨。讓他們這些餐廳的負責人員想找人賠償也找不到人去。
所以,這位主管也把這筆賬算到了李明幾人的身上。
畢竟,李明是今天晚上這起事件的引導者。
如果沒有他演奏這場鋼琴曲的話,那麼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形來。
郝品言聽到這位侍者的話,他的眉毛都被氣的倒豎起來,金絲眼鏡後邊的雙眼幾欲噴出怒火。
精於法律專業的郝品言自是什麼事情都不會吃虧,也絕不會讓自己理虧。
此刻,明顯被這店家賴賬之下,郝品言又怎能嚥下這口氣?
對於郝品言現在的身家來說,也不在乎這上萬費用。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一個原則性的東西。
正當郝品言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李明卻已經開口了。
“行了,賠點錢就賠點錢了。能有多少錢?又不是什麼大事情,呵呵。在這裡耽擱的時間也挺長的,早點送她們回去吧。”笑了一下,李明制止了身旁郝品言繼續爭論。
對於李明現在的身份地位來說,他也覺得因爲這些許小事而和這家餐廳爭執的話,沒有太多必要,更有失身份。
……
正在李明幾人與那侍者說話的功夫,在那位國內鋼琴界泰斗級人物李懹然的身旁,這家國際連鎖餐廳的中國區負責人王天橋在一旁滿臉驚愕的看着正奮筆疾書的李懹然。
就在剛剛,臺上那個彈奏鋼琴的年輕人剛彈奏到後半段的轟然巨響時。
這位中國鋼琴界泰斗級的人物也像發了狂似的,一把抓過一旁侍者用來記東西的紙筆。
這位老人瘋狂的在桌上寫着些什麼,畫着些什麼。
等到這家連鎖餐廳的中國區負責人王天橋走到近前看去時,才發現這位老人正在記錄着這個鋼琴的樂譜。
……
聽到那聲轟響的一瞬間,李懹然便意識到這支鋼琴曲絕對是驚世駭俗的!絕對是世間罕見的!更是從未聽過的!
所以他一把搶過身旁侍者的紙筆,瘋狂的記錄着,要把這絕世的琴譜記錄下來,要把這絕妙的音樂記錄下來。
終於,在那最後的轟然巨響聲落下。良久,李懹然一直瘋狂舞動記錄着的筆才停了下來。
他凝視着手中的琴譜,將筆放在一旁,長長吐了口氣。而後,他把這些琴譜謹慎異常的放在貼身口袋。
這時,他才注意到站在一旁一直注意着他的餐廳負責人王天橋。
“那個人呢?!”
看着空空如也的鋼琴處,李懹然猛然醒悟過來,向餐廳的負責人大聲問道。
而這時,也反應過來的王天橋向四周張望着,要找到那個年輕人的身影。
此刻,他已經明白過來這年輕人今天在這裡彈奏一曲的價值所在。
這些,絕對是無價的,是任何東西也換不來的。
但是當他看到餐廳的侍者竟然愚蠢的收這位先生的錢時,王天橋簡直要被氣昏過去。
而這時,這位中國鋼琴界泰斗級的人物李懹然也已經看到了李明的身影,他早已朝着李明以與他年齡不相符的速度跑了過去。
看到李懹然朝那年輕人跑去,這家國際連鎖餐廳的中國區負責人,王天橋也趕忙趕了過去。
……
這時,王天橋正好聽到那個侍者在向李明幾人索要所謂的‘折損費’?!
聽到這侍者的話,王天橋幾乎氣昏過去。
天啊!難道這些人都是豬腦子嗎?難道他們沒有看到這個年輕人爲這裡帶來的無形影響力和效益?竟然還顧着眼前這一點蠅頭小利?
這時,李明說着話,已經從口袋裡邊掏出兩張卡來。
自從有了位面系統獎勵的異度空間之後,李明已經習慣將身上的在小物品放在這個異度空間裡邊。
他的身上帶了一張銀行卡,還有一張卡是當初在巴黎參加國際服裝大賽時,因爲‘現系’魔法師陣營的關係。巴黎最頂級的四季大酒店給他送的那張鑲嵌了999粒細小晶鑽的特級晶鑽貴賓卡。
因爲眼睛看不到東西,甚至是連位面系統裡邊的東西也看不到的關係。李明分不清這兩張卡的區別,索性便也把這兩張卡都取了出來,要讓郝品言去付賬。
他沒有看到那些賬單明細的說明,也不知道上邊標示的賠償價格是多少。所以當他聽到郝品言的質問時,他也以爲這筆數額太大,大的超出了郝品言的承受之外。因爲擔心郝品言身上所帶現金不足的關係,李明便將自己的銀行卡取了出來。
“品言,你看一下,哪一張是銀行卡,拿着他去付賬吧。”將兩張卡拿在手中,李明對身旁的郝品言說道。要他拿着銀行卡去劃賬。
“我身上帶的有,不用你的卡就可以。”看到李明遞來的銀行卡,郝品言將他推了回去。
既然李明已經決定不再爲這小事追究了,郝品言也不好說些什麼。
說着話,郝品言已經準備付賬。
但當他還沒有付賬的時候,已經急步趕來的王天橋已是急急的扶着郝品言的手,將他要付賬的動作制止下來。
身爲這家世界連鎖餐廳的中國區負責人,王天橋眼界極廣,自然明白各種利害關係。
而這家世界連鎖性餐廳正是屬於巴黎‘四季大酒店’的產業之一。
所以當王天橋看到李明手中那個特級晶鑽貴賓卡時,他的兩個眼睛都突了出來。
身爲中國區的總負責人,王天橋自是知道,自己所就職的這家國際連鎖餐廳的總部——巴黎四季大酒店在一些普通頂級富豪眼中,所辦理的貴賓卡無非是普通的貴賓卡和銀卡、金卡、鑽石卡。
而只有一些極少數的高級核心人員和工作人員才知道在這普通的貴賓卡之上還有暗金貴賓、白銀貴賓、晶鑽貴賓三種。
身爲中國區的負責人,王天橋只是耳聞過這三種頂級的貴賓卡。也只是親眼見過一次暗金貴賓卡。
但是前一段時間,總公司裡邊專門召開了一次會議,卻是將這張特級晶鑽貴賓卡的資料詳細表列出來。也將這張特級晶鑽貴賓卡的樣式款式給公司裡邊的每一位核心高層管理人員看了一下。
巴黎的四季大酒店之所以這樣做,正是因爲隱藏其後的‘現系’魔法師陣營人們暗中操作的結果。
此時,王天橋看到這張全世界唯一的一張,只存在於傳說中的特級晶鑽貴賓卡時,王天橋在這一瞬間都幾欲昏倒。
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有榮幸看到這張鑲嵌了999粒特級晶鑽的貴賓卡,更沒有想到這張卡的主人竟然光臨了他所負責的餐廳裡邊。
這對於他來說,是莫大的榮幸。
但隨即,他的臉色卻黑了下來。
這樣的頂級貴賓光臨了自己的工作地點,但卻被自己的員工索要賠償費?!
天啊!這件事情如果傳到公司的高層耳中,那自己的這個中國區的負責人也做到頭了。
“對不起!我是這家餐廳的總負責人!剛纔這一切都是誤會!對於您這種特級貴賓用戶來說,在我們餐廳裡邊的一切消費開支全部都可以免去!對於今天餐廳給您的服務,我深感歉意,請允許我在這裡代表所有的工作人員向您致上最真誠的歉意!”
王天橋走到李明身前,雙手握着李明的手,有些惶恐的說道。
“嗯?怎麼回事?”猛然間聽到這樣的話,更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抓着,李明挑了下眉頭,疑聲說道。
而此刻,站在李明身後的藍馨兒三個女孩,還有跟了過來的張業建等人看到這副場景,全都是呆呆的看着李明。
他們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爲什麼這家餐廳的最高負責人,如此誠惶誠恐的對李明說着話?不要所有消費開支所花銷的同時,竟然還向李明表達了最誠摯的歉意?
李明挑着眉頭,看着那個餐廳最高負責人傳來聲音的方向。
他也有些疑惑這個問題。
一旁的郝品言已經摘下眼鏡,揉了下眼,看了看那名餐廳的總負責人,又看了看李明。
他想不明白,李明一動沒動,怎麼形勢就來了個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