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高考還剩幾天時間,這幾天時間、對好學生無疑是珍貴的。
白朝能理解徐文青,何況喬盛他們也確實有些影響到徐文青學習了。所以,白朝不可能讓喬盛動手。喬盛被白朝制止,也只能按捺住自己脾氣,狠狠瞪了徐文青一眼。
“真是一羣社會的敗類!”
本來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可徐文青小聲的嘟囔還是傳到喬盛等人耳中;喬盛憤怒轉過身來,“你他嗎的……”
“好了。”白朝淡淡道,同時皺眉看了徐文青一眼。
好學生,有些傲氣倒也正常;但這種以好學生姿態瞧不起差生,卻讓白朝有些惱火。你學習好,那是你有本事;可管老子屁事?
白朝也不想糾纏這件事,不理會就行。
上課了,班主任走進來;看見坐在夕凝身旁的白朝不由皺起眉頭。對於老師來說,像白朝這種差生,不要來上課是最好不過的。
“白朝,下了課來我辦公室。”班主任冷冰冰道。
“嗯,知道了。”白朝應了一聲,趴在桌上去找周公女兒談戀愛去了。班主任搖頭嘆氣,沒再理會他。
一節課時間過的很快。
白朝在喬盛和馬楷祥等人歡呼口哨聲中,前往辦公室;夕凝擔憂的看着白朝離去的身影,叫白朝去辦公室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這學期來我們班,上過幾次課?”班主任是一位中年婦女,帶的是南城一中高三一班。一班在學校意味着是拔尖學生的集中營,同樣、也是權貴子弟聚集地。
像馬楷祥和喬盛這種,都是家裡託關係進來的;而夕凝和徐文青這樣,則是憑藉自身實力考進來的。尤其徐文青,當年中考是全市第一。很是了得。
白朝想了下,打了個哈哈,“我也不知道。”
白朝真不知道自己上過幾節課,偶爾來學校權當來度假;呼呼的就睡過去了。白朝連一天有幾節課都不知道。
班主任將出勤單子重重拍在白朝面前。只見白朝出勤上面滿滿紅叉,班主任氣的胸脯都起伏了,“別以爲校長不敢動你,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你在學校,就是一名學生!”
“馬上就要面臨高考,你這樣對得起你父母嗎?你究竟想不想考大學?”劈頭蓋臉對着白朝就是一頓罵。
白朝裝作害怕的樣子低着頭。
對於老師,自己還是抱着很高敬意的。但尊敬歸尊敬,白朝也沒把她的話當回事。首先,自己沒有父母;其次,自己也不想考大學。來南城一中,不過是爲了照顧夕叔家的孩子。
還有個最重要的原因,這些高中知識對白朝來說跟幼兒園試卷沒差。自己根本沒必要浪費時間去聽,還不如好好睡覺;養足精神。
班主任恨鐵不成鋼的看着白朝,“你看看人家徐文青同學!人家從小學到初中,從初中到高中都嚴於律己。他比你優秀,不是沒有道理的!你準備一輩子討吃等死?你這種態度,將來連老婆都娶不上!”
白朝頓時無語了。
現在的老師說話都這麼狠嗎?這你嗎學習不好,就連老婆也娶不上了?這麼恐怖?白朝心裡很是彆扭,尤其自己還被和徐文青比較;就算自己不在乎,這也沒這麼刺激人的吧!
“你有沒有再聽!”班主任氣的敲了白朝腦袋一下;白朝很是鬱悶的說,“有聽到。”
“唉!”班主任重重的嘆了口氣,“你家是做什麼的?”
白朝想了想,隨口撒了個謊,“開超市的。”
班主任搖頭嘆息,“就你這樣,估計也就只能開超市了。不過老師怕你開超市連賬也算不清。你這腦子,真的沒救了。不過也好,開超市好歹餓不死你,你能有口飯吃。老師也就放心了。”
白朝整個人都是崩潰的。
覺得自己抗壓能力已經很不錯了,自己好歹在冥組混過幾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但今天,自己長見識了;面對華夏老師的嘴,自己內心竟產生了自卑。甚至開始懷疑人生。
我真的一輩子只能開超市嗎?白朝內心竟不由反問自己。
“我也懶得說你!”班主任說了將近半個小時,“你回去好好看看徐文青同學,看看那些優秀的同學是怎麼做的。白朝,你知道人最怕什麼嗎?”
“最怕什麼?”白朝已被班主任說懵逼了。現在真覺自己是個傻子。
“最怕就是徐文青這樣的人,比你聰明還比你刻苦!”
臥槽!受到一萬點兒暴擊傷害!白朝差點兒沒吐血暈過去。死氣沉沉的出了辦公室。感覺進辦公室,比上戰場都要累。
華夏學生不容易啊!
“老大,消消氣。咱班主任就那樣。”喬盛和馬楷祥早已料到這些,他們不知道被老師叫去訓過多少回了;三人倚在走廊抽着煙。夕凝默默的站在門口擔憂看着白朝,怕他心情不好。
白朝鬱悶的抽着煙,突然沒來由的問了句,“你們說,我真的一輩子只能開超市嗎?”
喬盛和馬楷祥一愣,頓時爆笑起來,“哈哈,老大被班主任罵出心理陰影了。沒事兒,老大;那娘們兒還說我一輩子只能賣雪糕呢。”
“說我是賣串的!”
“呵,就你們這些人渣;都不配開超市。死了是最好的。”徐文青路過的時候,鄙視的看了三人一眼,小聲嘀咕了一句;可白朝三人卻都聽到了。
“草泥馬的……”喬盛和馬楷祥忍不住了,忍了這逼一節課、還他嗎沒完了!就要衝上來幹架。
“行了。”白朝淡笑道。同學之間,不至於動手。
“夕凝,你站在門口乾什麼?”徐文青皺起眉頭,又教育起夕凝來,“你不知道自己家裡處境嗎?沒爹沒媽,還天天和這些人鬼混。你看看你三模成績下降多少?你還想不想上燕大?辜負老師對你的期望!”
夕凝緩緩低下頭,眼眶一下紅了。被人大庭廣衆這麼說,溫順的夕凝也是有自尊的。
白朝淡笑的神情,在那一刻僵滯了;擋在夕凝身前,冷然看着徐文青,“你說誰沒爹沒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