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有着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留下對方,一雪前恥,卻沒有想到,這只不過是自己夜郎自大,竟然會落得如此慘敗,不止是損失了那麼多的高手,最重要的還是,五名先天高手的死亡。
苗立軍的心裡非常清楚,一旦消息傳回大營苗寨,自己就必定會受到懲罰,因爲,在大營苗寨還有着長老會的存在,處處壓制着族長的權利。
現在遭受如此大的損失,一切都只是因爲苗立軍的貿然行事而導致的,長老會自然不會輕易的放過苗立軍,就算苗立軍是少族長,恐怕也無法避免這次的罪過。
想到這裡,苗立軍的目光更加陰沉,臉色極爲的鐵青。
這樣的結果,是苗立軍永遠也無法想象的。
不過,看着下面的屬下一個個的犧牲,苗立軍並沒有衝動,剛纔的形勢還一一浮現在腦海裡,那凌絕的身手,就連苗立軍的心裡,都感覺到一陣心悸。
那些人,絕對已經達到了先天巔峰的境界,不然豈能與幾名先天高手對抗,並且還毫不落下風呢?
特別是最後出現的那名青年,實力極爲的恐怖,恐怕已經達到了化勁。
想起那慘烈的場面,絕對是內氣外放,凝形成劍所造成的,要知道,先天高手絕對做不到這一步,頓時,苗立軍的眼裡閃過一絲極度的恐懼,因爲,化勁高手對於他來說,只是一個傳說。
大營苗寨,據說在幾十年前有過化勁高手的存在,但自從二十多年前,血影教徹底被剿滅,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化勁高手,就連現在的六名長老,也只不過是先天后期的高手,距離着化勁之境,不知道差了多遠。
望着已經消失在視線裡的車影,苗立軍的心裡閃過一絲深深的不安,如果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那名給予自己屈辱的青年真的已經達到化勁之境,那麼,大營苗寨絕對會遭受一場不能承受的災難,甚至是毀滅。
因爲,對方的目的地,就是大營苗寨。
能夠參加苗寨聚會的人,那必定是苗寨中人,苗立軍的心裡,也開始懷疑起來,對方到底是那個苗寨的高手。
雖然各個寨子之間很少聯繫,但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那個寨子出了化勁之境的高手,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弄清楚剛纔這夥人的身份,才能想出最終的對策。
想到這裡,苗立軍不做任何的停留,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大營苗寨返回而去。
苗立軍這次犯了大錯,爲大營苗寨惹上強敵,明知回去也會遭受嚴厲的懲罰,但他也是大營苗寨的人,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大營苗寨因爲自己的原因,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離開不過上百米,就有着一輛車子停靠在路邊。
苗立軍沒有任何的遲疑,直接走上前,打開車門,對着前面的一名青年說道:“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寨子。”
“是,少族長。”
看着苗立軍臉上的那絲不安,青年雖然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但還是沉着的應道一聲,緩緩的啓動車子,朝着大營苗寨的方向疾馳而去。
一路上,在苗立軍的催促下,青年已經把速度提升到了極致。
感覺到苗立軍那慌亂的情緒,青年的心裡也更加的好奇,難道說,是剛纔的行動失敗了嗎?
其實,苗立軍制定的行動,青年雖然不是很清楚,但也有所耳聞,畢竟,他也是接到命令,等候在外面接應苗立軍,這自然也算是參與到了這次的行動。
只是具體的方案,並不是很清楚而已。
饒是如此,也在崎嶇的山路上行駛了半個多小時,一座比起鳳凰苗寨稍微大點的苗寨出現在視線裡,一眼望去,綿綿不絕,有着一種泠然的氣勢。
看着眼前熟悉的寨子,苗立軍慌張的情緒也逐漸平息了下來。
不論最終的結果怎麼樣,現在既然已經發生,就唯有親自去面對。
隨着車子行駛進寨子,燈火通明的照耀,驅散着四周的黑暗,處處都顯示着一種喧譁。
因爲明天就是苗寨聚會召開的日子,全國各地的苗寨,都已經聚集在這裡,自然熱鬧異常,一眼望去,到處都可以看見,一羣又一羣的人圍攏在一起,互相的聊着天,臉上洋溢着一抹輕愉的笑容。
不過,這一切苗立軍都彷彿沒有看見一般,徑直的催促着開車的青年朝着寨子的深處行駛過去。
苗立軍的命令,青年自然不敢違背。
進入寨子幾分鐘,纔來到了最後面的一座大寨子的門前,車子還沒有停穩,苗立軍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打開車門,帶着焦急的神色,朝着寨子裡面走去。
望着苗立軍急促的背影,青年眼裡的疑惑更加濃重。
只是,他也不過是大營苗寨的一名普通寨民,這些事情,還輪不到他來關心,微微的搖了搖頭後,就緩緩的啓動車子,轉了一個彎,朝着臨時建立的停車場而去。
苗立軍可能是因爲焦急,並沒有敲門,就直接推開木門,進入了寨子之內。
頓時,裡面的幾名老者都露出一抹不滿的臉色,望向了莽撞進來的苗立軍,同時,眼裡也帶着一絲疑惑之色。
原來,大營苗寨的族長,也就是苗立軍的父親苗若國正在接待幾名關係熟識的族長,正聊着高興,卻沒有想到,苗立軍竟然會突然闖進來。
看見旁邊幾名族長臉色露出的不滿之色,臉色頓時微微一變,冰冷的望向苗立軍,厲聲道:“立軍,你看你這成何體統,難道進來之前,不知道敲門嗎?”
“這幾位都是你的長輩,還不快道歉。”
說話間,不斷的對着苗立軍眨眼示意。
要知道,這次單獨宴請這幾位族長,苗若國也是有着自己的目的,又怎麼會願意讓苗立軍因爲這點小事破壞了呢?
苗寨聚會,每十年召開一次,其實也是由當年血影教分舵十年一次聚集總舵開會的習慣遺留下來的,自從血影教被滅之後,這次正是第三次聚會。
前面兩次,因爲血影教被滅,各大分舵損失慘重,根本就沒有什麼實力,加上有着武學界的頂尖勢力參與,也不敢做出什麼過格的舉動,以免成爲武學界的眼中釘。
畢竟,血影教總舵被滅的事實,就擺在眼前,時時的提醒着這些分舵,以免步了後塵。
但是,自從上一次的苗寨聚會,沒有武學界的勢力參與之後,各大苗寨就有了自己的心思,苗若國自然也不例外,希望能夠統一所有的苗寨,成爲新的教主。
而且,經過了二十多年的修生養息,各大苗寨的勢力都極快的恢復。
大營苗寨,也在這段時間裡,聚集了強大的實力,也膨脹了苗若國的野心。
這次,就是爲了取得與自己關係極好的幾個寨子的支持,到時候,自己就可以在這次的苗寨聚會上提出重建血影教的事情,然後一舉成爲新建血影教的教主。
手中掌握住所有的苗寨,就算是與武學界的頂尖勢力爭鋒,也不是什麼難事。
想到這裡,苗若國的心就極爲的興奮,似乎已經看見自己成爲教主的那一刻。
“幾位叔叔,我在這裡給你們道歉,希望你們能夠諒解,我這麼着急,也是有急事與父親商量,你們看是不是……”苗立軍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就冷靜下來,對着旁邊的幾位老者抱歉的說道。
“放肆,有什麼事情等到明天再說,現在你先出去。”
雖然。苗若國的心裡也非常好奇,自己的這個兒子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與自己商量,但爲了拉攏這幾個苗寨,取得對方的支持,也不得不暫時壓制下來。
“若國,算了,”其中一名老者的臉上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輕輕的擺了擺手,起身說道:“既然立軍有事與你商量,那我們也就先告辭了。”
說完,就帶頭朝着寨子外面走去。
其餘的幾名老者,也同時起身,與苗若國告辭一番,朝着外面走去。
看見這一幕,苗若國的臉上頓時一陣焦急,起身問道:“那我們剛纔所談的事情?”
“等明天再說吧。”
這句話落下,幾名老者已經消失在苗若國父子的視線,出了寨子。
苗若國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爲難看,知道現在想要叫回幾名老者,也沒有了可能,只好狠狠的瞪了一眼苗立軍,冷聲說道:“你什麼時候不來,偏偏這個時候進來,難道不知道會破壞我的事情嗎?”
“爸,對不起,”苗立軍的臉色頓時一驚,低下頭,說道:“可是,我是真的有急事與你商量。”
“到底怎麼回事?”見苗立軍如此說,苗若國也冷靜下來,沉聲問道。
“是這樣的……”苗立軍並沒有遲疑,直接開始講訴起來,把他在玉縣的行動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最後,才帶着一絲慌張的語氣,擔心的說道:“我懷疑那個青年,就是一名化勁高手。”
“你說的是真的?”苗若國的臉色頓時大變,急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