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是個直性子,既然有話,自然是照直說,不會拐彎抹角,卻是聽得牛魔王和紅孩兒一陣尷尬。
最終還是牛魔王厚着臉皮開了口道“實不瞞賢弟,珞珈山那慈航尊者見我兒天賦異稟,想收他爲徒,他卻不願,彼此間自然難免結了樑子,他這孩子又捨不得他火焰山的根基,所以遲早卻是逃不脫那慈航尊者的手掌心。這不就求到了賢弟府上來,懇請賢弟能照拂一二。”
“你這老牛倒是打得好算盤,知道俺老孫如今得證了太乙金仙境界,卻是不懼那慈航尊者,自己不出頭,卻要俺老孫替你出頭。不過,俺老孫最是認親了,那西方教又剛好跟俺老孫也有仇,這件事俺老孫就應下了。”孫悟空說着拔了根金光燦燦的猴毛給紅孩兒又道“那慈航道姑想來是不會親自出手對付你的,只是她帳下能人甚多,也有諸多法寶,若是存心要對付你,你就算有五昧神火最終卻還是抵擋不住。哪發現自己的五昧神火被克,你便用火燒了這根猴毛,俺老孫自然會趕去你那火焰山相助。”
若是以前,孫悟空這話紅孩兒自然是聽不進去,但今日這話卻是句句說中他的要害,急忙恭敬地接過那根猴毛,小心翼翼地收好。
收好了猴毛之後,紅孩兒最終還是抵不過心頭的好奇,微紅着臉問道“七叔,你可知道這仙界中除了楊戩還有何人會你這九玄功,七十二般地煞變化之術?”
“賢侄爲何問這問題,莫非你又遇到了另外一個會九玄功,七十二般地煞變化之術的人不成?”孫悟空聞言卻是心頭一震,想起了那救他的恩人。
“是的,前些日子我遇到了一位。他也會你的七十二般變化。”紅孩兒回道。
“竟然有這等事情,那九玄功乃是仙界奇功,就連那楊戩的師父玉鼎真人,雖傳了楊戩這奇功,他自己卻都不會這奇功。什麼時候,這仙界又多了一個人會此玄功?你之前爲何不曾跟爲父提起?”牛魔王聞言驚訝萬分道。
“這個,嗯,啊……”紅孩兒的臉就越發紅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方纔把夏雲傑鎮壓他的事情,又幫他收了先天楊柳甘露的事情一一道來。
孫悟空聽完了之後,又詳細問了夏雲傑的相貌,基本上已經知道那人就是救他的人了。
那日夏雲傑雖然變化成巨鷹,但孫悟空有火眼金睛,本身也會七十二般變化之術,倒是能看透他的真身。
“莫非賢弟認得此人?”牛魔王何等人物,從孫悟空的反應中很快就猜到孫悟空認識夏雲傑,開口問道。
“幸好你沒有傷了那人,最後那人還幫了你一個忙,顯然是不與你計較,否則就算今日有你父親護着你,俺老孫也要打斷你的兩條腿!”孫悟空卻沒回答牛魔王的話,而是雙目金光閃閃地瞪了紅孩兒一眼。
孫悟空如今何等修爲境界,這雙眼金光一瞪,紅孩兒頓
時感到渾身如被巨山鎮壓住,血氣仙力都沒辦法運轉了,同時也想起了自己擡出孫悟空嚇唬夏雲傑時,夏雲傑說就算孫悟空知道他要殺他,也只會說他殺得好,而不會有半點責怪之意,之前還以爲他在吹牛,如今見了孫悟空這般舉動,方纔知道夏雲傑說的話竟然都是真的。
“賢弟,息怒,息怒,那人究竟是誰?竟然連賢弟都這般敬重他?”牛魔王見孫悟空發怒,急忙上前說好話,心裡卻暗自震驚不已。
要知道這孫悟空可是仙界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今日卻如此敬重一個人,如何不讓牛魔王震驚萬分?
“哼,此人是誰,俺老孫如今卻是不好透露。不過紅孩兒你要謹記,下次再見到他一定要給俺老孫放老實一些,要是讓俺老孫知道你對他有一絲半點不敬之意,俺老孫就一棍打斷你的雙腿。”孫悟空卻是冷哼一聲,警告紅孩兒道。
那多寶可是西方教副教主,而請他出手鎮壓孫悟空的是天庭玉帝,可想而知,夏雲傑救他孫悟空便是同時與西方教和天庭作對,是冒了極大的危險的。孫悟空雖然是直心腸的人,卻又豈會不明白其中厲害關係?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把夏雲傑與他的關係說出來呢?
“那人神通廣大,侄子如今一想起他就心驚膽戰的,況且說起來他對侄子也有恩,再見到他又哪敢不敬啊!”紅孩兒臉色發白道。
孫悟空聞言這纔想起自己那無名恩人神通廣大的事情,早已經把紅孩兒給收拾得服服帖帖,否則今日他又豈會這般老實,自己那警告的話卻是白說了,不由得揚天哈哈笑了起來。
……
且不說孫悟空等人,且說那日夏雲傑擺脫了慈航的玉淨瓶,留下一句話之後,便遠遠飛離了火焰山,一路橫渡南海,又飛掠過無數的山川河流,這一日終於飛回到了溫橋府前溪縣雲橫山。
雖然說在這前溪縣前後加起來也就住了三年多不到四年,但說也奇怪,一回到雲橫山卻是倍感溫馨,心頭的警戒也放鬆了下來。
人總歸是需要一個家,這雲橫山就是我在仙界的家啊,回到思親軒,在飛瀑下衝了個涼水澡,洗去一路風塵僕僕,然後躺在藤椅上,喝着茶水,望着瀑布從山峰之巔飛泄而下,想起這些日子的經歷,心裡頭有着萬千感慨。
正萬千感慨之際,鄧凌等人前來拜見。
夏雲傑前段時間離開雲橫山前,曾煉化了少許巫祖共工殘留能量打入鄧凌九人身中,不僅助他們一舉突破到仙嬰期巔峰境界,而且還大大改進了他們的體質。如今這九人個個都是仙力渾厚,血氣澎湃,兩眼迥然有神,在溫橋府這片千萬裡的區域,已經算得上一流高手。只是夏雲傑這次離開溫橋府,遇到了許多的強者,再回過頭來看鄧凌等人,就覺得他們實在太弱小了一些,若不是在溫橋府,要是換成在其他大地方,卻也只是炮灰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