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醫生和醫學生,自然要不諱疾不忌醫,這是根本,但礙於顧倩琳是女生,夏雲傑還是儘量免去了敏感詞語,以免顧倩琳羞澀。但饒是如此,夏雲傑一番話說下來還是聽得戴永舟兩眼直冒星光,對這位年輕導師的膽魄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顧倩琳啊,這可是中醫學院赫赫有名的女魔頭,曾經的副院長就是因爲對她輕浮被她給直接打進了醫院,如今自己這位年輕的導師,才第一天上課就對着這位女魔頭先是一陣批評,接着又是大講特講什麼月經,什麼性腺激素分泌,這實在是膽大包天,無法無天啊!
還好戴永舟不知道夏雲傑這番話其實是指着顧倩琳的****說的,他更不知道夏雲傑來的第一天就顛過顧倩琳那對傲人的胸器,否則天知道他會用什麼目光看夏雲傑!
劉一維沒聽過顧倩琳女魔頭的大名,而且他行醫多年,又是中醫全科主治醫生,沒少遇到女性月經不調的疾病,自然就沒有戴永舟那麼多的想法,聞言馬上坐直了身子,擺出一副認真聽講的姿態,只是夏雲傑究竟指的是什麼病,他卻還不知道。
真正知道夏雲傑指着什麼說的只有顧倩琳本人。如果說無意中在洗手間裡發現自己果然得了乳腺增生,顧倩琳還認爲夏雲傑是純粹耍弄她時碰了個巧,那麼今天夏雲傑又正兒八經地提起這件事,顧倩琳就難免除了羞惱之外多了許多的質疑,等夏雲傑說到局部疼痛,說到月經初來時,顧倩琳已經張着櫻桃小嘴,一雙俏目滿是不可思議地直勾勾盯着夏雲傑,雙手更是下意識地按了按胸部。
顧倩琳簡直無法想象,夏雲傑怎麼就知道自己月經初來,又怎麼知道自己今天那裡感到了一點疼痛?難道那天他真的是因爲感覺到了我得了乳腺增生,這才特意顛了一下?
“那天,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心有所疑,顧倩琳下意識地脫口問道。
“我不是吳永平。”夏雲傑淡淡回了一句。
顧倩琳聞言嬌軀微微顫了一下,心裡簡直就是驚濤駭浪。要說之前,打死顧倩琳她也不相信夏雲傑的“鬼話”,但今天卻由不得她不信。因爲世間不可能有那麼多的巧合,而且現在細細回想起來,夏雲傑當時說話,還有現在說話都是一臉淡定自信,無非那天自己已經先入爲主,這才使得誤會越來越深。
劉一維倒沒聽過吳永平和顧倩琳的事情,聞言如同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不知道兩人在打什麼啞語,但因爲對這位年輕的導師已經心生敬意,所以劉一維還是坐得端端正正,一臉認真聽講的樣子。而戴永舟就不是了,他表面上看起來雖然木訥老實,但人卻不笨,否則也不會考上研究生了,所以見一個說故意,一個說吳永平,不僅瞪大了眼睛,吃驚地看看顧倩琳又看看夏雲傑,心想,夏老師不會對顧倩琳下過手吧?我草,那也太牛逼了!
“對不起夏老師,對於那天的事情,我向您道歉。”正當劉一維和戴永舟表現各異時,顧倩琳站了起來,對着夏雲傑深深鞠躬道。
鞠躬時,豐滿的小白兔撐開了衣領,因爲剛纔講的就是“小白兔得病”的事情,所以夏雲傑下意識地朝領口裡瞄了一眼。
又白嫩又深不可測,差點就要讓夏雲傑失神。好在他總算是不世高人,轉眼便恢復了正常,笑呵呵地擺擺手道:“沒事,那天我也孟浪了點,坐吧,現在我們開始上課。”
女性對身體的某些部位特別敏感,雖然夏雲傑那細微的動作沒有被劉一維和戴永舟發現,但顧倩琳還是感覺到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領口,忍不住暗地裡啐了一口“色狼老師”,然後急忙微紅着臉坐了下去。
見顧倩琳坐下後,夏雲傑便開始授課。
“我知道你們都是學過醫的學生,對中醫都有不少深入地學習過,尤其劉一維更是行醫近二十年,積累了不少行醫經驗。但萬丈高樓平地起,醫學基礎是學醫的根基,是學醫最關鍵的一步,這第一步走歪了,則差之毫釐失之千里,所以今天我還是要跟你們從醫學基礎理論重新講起。”
“陰陽者,天地之道,萬物之綱紀,變化之父母,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治病必求於本。治病必求於本,這個本是什麼?就是陰陽。陰陽是大道的根本,也是人的根本。陰陽相濟,陰陽相衡,人就健康無事,一旦人生病必是陰陽出了問題。所以不管什麼病,首先你要判斷他究竟是陰證還是陽證,只有這個判斷對了,那你治病的大方向就沒有錯了。這點跟西醫是完全不同的,西醫着重點在病變的部位,是從微觀、局部着手……”
夏雲傑自幼便隨巫澤學醫,胸有浩瀚醫學知識,所以雖然是第一次爲人師表,但一講起醫來卻條條是道,由淺入深,又由深化簡,聽得劉一維三人好幾次都情不自禁產生了錯覺,仿若眼前坐着的不是一位年輕導師,而是一位鬚髮皆白的國醫大師。
夏雲傑從九點半左右開始上課,一直上到差不多十一點半,整整兩個小時,劉一維三人竟沒有覺得半點枯燥煩躁之感,恰恰相反,他們發現夏雲傑所講的很多中醫知識都發人深省,讓他們這些學了多年中醫的人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尤其夏雲傑授課時,每一個理論每一個觀點,他都是以非常清晰,非常肯定的語氣說出來,讓人不由得不相信他說的就是對的。
“今天就講到這裡。這幾天我都會在這個時間段給你們上基礎理論知識,等學校正式開學之後,我再看情況安排具體的臨牀實習。”夏雲傑講到十一點半之後就停了下來,揮揮手道。
此一時彼一時,如果說之前劉一維和顧倩琳心中還有那麼一絲絲疑惑,但聽了夏雲傑的課之後,他們就再無疑惑。他們都是有很深厚醫學基礎的人,尤其劉一維行醫近二十年,醫學知識更深厚。正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夏雲傑這兩個小時授課下來,他們就深深知道這位年輕的導師在醫學方面絕對是學富五車,遠遠不是他們能比的。至於戴永舟,本來對夏雲傑的崇拜是出於年輕人對英雄人物的崇拜,對夏雲傑的醫術是沒抱多少希望的,如今兩個小時聽下來,雖然感觸沒有劉一維和顧倩琳那麼深,但也知道這位年輕導師在醫學方面的知識非常不簡單,甚至比起當初上大學時給他們上課的老教授都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夏雲傑說今天的課到這裡爲止時,三人都慌忙起身,然後恭敬地告辭後才一一離開。
三人走後,夏雲傑沒事便繼續在網上看資料,也開始看一些西醫方面的知識。
正所謂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西醫也是人類智慧的結晶,雖然發展的時間短了一些,但夏雲傑卻絲毫不會輕視。
雖然夏雲傑曾經叮囑過陸高大等人有關他和馮老教授的關係不要隨意傳出去,但最終還是傳開了。當然傳是傳開了,除了洪院長還有夏雲傑的三位學生,所有人的想法都跟陸高大等人差不多,認爲夏雲傑是運氣好,剛好跟馮老院長攀上了關係,否則就憑他這點年紀還有他已故師父完全可以忽略的知名度,別說年紀輕輕能破格晉升爲副教授了,恐怕他那個師承也沒辦法獲得權威部門認同,換句話說,他連行醫的資格都不會有。
當然現在因爲馮老教授這層關係,一切都改變了。所以這在很多人看來這就是運氣,就連吳永平和丁志江聽到了這個小道消息之後,暫時也只能忍下這口氣。
畢竟馮老教授在江州大學的影響力是絕不可小視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夏雲傑纔剛剛來江州大學總得給馮老教授一點面子。至於以後工作中怎麼爲難,又或者等夏雲傑犯了錯誤之後怎麼落井下石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畢竟馮老教授也得考慮自己的面子和名聲,他不可能一直護着夏雲傑。況且夏雲傑的師父也已經過世了,也許馮老教授咋一見到夏雲傑想起已故老友一時會感情氾濫,衝動下通過關係破格把老友的弟子給提拔上來,但夏雲傑終究只是已故友人的弟子,時間一長,這感情自然也就淡下來。
所以從某種角度上講,這個小道消息反倒給吳永平和丁志江吃了一顆定心丸。首先,他們通過這個消息知道了夏雲傑的後臺是誰,不用再疑神疑鬼,其次,這個後臺跟夏雲傑的關係其實並不是很深厚,無非是靠一位已故的人而已,經不起時間的考驗。既然如此,吳永平和丁志江倒也無所謂暫時先忍一口氣,以後再尋機報復。
於是陰差陽錯下,這個忽略了許多關鍵細節的小道消息反倒讓之前還涌動着不安因素的中醫學院,安定了下來。丁志江和吳永平不再找夏雲傑麻煩,其他老師自然更不會,無非茶餘飯後偶爾會提起這位年輕得不像話的老師而已,也會想一想吳永平和丁志江會什麼時候再度找夏雲傑麻煩。他們是不會相信以吳永平和丁志江的性格,吃了這麼一個虧會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