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牛山脈,虎踞龍盤,坐北朝南,位於大青山之側,屬巍巍崑崙餘脈。
這裡自古便是道家聖地,極盡土木之勝,香火延綿千年不息。
歲月流轉,滄海桑田。
進入新世紀,伏牛山雖依舊香火鼎盛,但興旺的,卻唯獨只清元觀一家,其餘的小門小觀,要麼,被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中,要麼,則已經被清元觀吞入腹中,化爲羽翼。
次日清早,一天一夜兼程,周離一行人的車隊,緩緩抵達了清元觀巍峨雄壯、又神聖不可侵犯的山門之下。
“這,這裡就是清元觀嗎?還真是巍峨啊。”
望着巨大的明顯歷經歲月的巍峨白玉石牌坊,饒是早已經見多識廣、經歷了不少風浪的白知水,一時也是微微嘆息。
這種歲月的積澱,讓人處在這種環境,不自禁的就感覺到自己實在是太過渺小。
旁邊,嚴夫人的俏臉上,一時也有些不自禁的發白。
使得她本就白皙嬌嫩的俏臉兒,愈發白皙,比這白玉石牌坊,還要更加耀眼。
一路上,嚴夫人雖是不斷的在堅定自己的信心,要相信眼前這位小爺,一定要相信眼前這位小爺。
可~~,真正到了地方,來到了清元觀的山門之下,這種有形加之無形的雙重威壓,還是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位小爺,真的.....要以一己之力,挑戰這威震西北數百年的名門正統嗎...
想着,嚴夫人忙看向慢斯條理下了車,正饒有興趣打量着清元觀巍峨山門的周離。
少年的身影還是那麼淡然,不疾不徐,仿若渾然不在意這歷經歲月的威嚴,而只是在打量着一處普通的名勝古蹟。
不遠處,馬超和馬峰山父子,也皆是有些艱難又吃力的嚥了一口唾沫。
這位小爺,這真是要...逆天啊。
便是他馬峰山,僅是在這清元觀的山門邊,雙腿就已經有些下意識的要哆嗦了。
這時,守門的幾個小道士,也看到了這邊的車隊。
領頭一人冷聲道:“幾位客人,這裡是清元觀內門境地,不接待遊客。如果你們想上香,請去外門。”
“哦?”
周離一笑:“外門內門還有區別嗎?”
“嗯?”
這領頭小道士眉頭不由一皺:“客人,清元觀乃是我道家聖地,豈能輕易褻瀆?如果客人不聽勸阻,可休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不客氣?”
“呵呵。”
周離不由笑起來:“我今天不是來上香的,而是來-----殺人的!”
周離說着,慢斯條理的踏上了第一階石階。
幾個小道士登時大怒,就要舉着手中拂塵衝上前來。
可空氣中忽然涌動起了一股霸道無比的力道!
砰!
下一刻,他們就像是撞到了一面強橫無比的牆壁,皆是被震飛出去,還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身體早已經沒有了半分力道。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傲然的少年,慢斯條理、一步一步,登上了石階。
片刻,領頭的這小道士這才反應過來,忙拼命捏動手中通訊玉牌,尖聲呼道:“敵襲!敵襲!有人來砸山門啦!”
或許是清元觀這數百年,幾乎從未遭到過這種明目張膽的公然挑釁,直到幾分鐘之後,山上才傳來回應,一股龐大的威壓,徑自朝着周離這邊壓過來。
“呵!螢火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
周離冷冷一笑,渾然不理會這威壓,直接揹負雙手,大步上前!
咚!
咚咚咚咚------咔嚓!
就在這股龐大的威壓,就要衝撞到周離身上之時,一個淡淡的紅色光罩,驟然而起。
瞬息,仿似兩股不同的空氣發生了猛烈的對撞。
然後,一個鏡面被打破了,咔嚓嚓一陣,這股威壓,瞬間破敗不堪,再無法凝聚起來。
身後,馬峰山、馬超父子,嚴夫人,也包括並不懂武道的白知水,簡直看的是目瞪口呆。
就算是白知水也看明白,周離甚至根本沒有出手,竟然....已經將這股龐大的簡直令人喘不過氣來的威壓,碾壓的潰不成軍...
“什麼人?竟敢硬闖我清元觀!”
這時,清元觀的第一批防守力量終於趕到了。
一箇中年道士帶領着十幾個小道士,手持古樸寶劍,青袍蓋身,長髮飄飄,威嚴又肅穆的攔在了周離上方不遠。
“呵。”
周離卻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繼續揹負雙手,慢斯條理的拾階而上,簡直將他們當成了空氣。
“狂妄!”
“簡直狂妄!”
“來人,把這個硬闖山門的無賴子給我拿下!”
領頭中年道士不由大怒,手中寶劍一指,徑自指向了周離的方向。
身邊一衆小道士紛紛抽出寶劍,迅速朝周離逼過來。
周離卻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繼續拾階而上。
就在這幫小道士就要靠近周離身邊之時,砰砰砰砰砰,空氣中仿似發生了某種亂流,這幫小道士,就像是被秋風捲起的落葉,簡直毫無徵兆的被震飛出去,哀嚎慘呼一片。
“嗯?你------”
這中年道士不由大驚,猛的抽出手中寶劍,飛起一劍,就朝着周離襲來。
“周離,小心啊!”
白知水忍不住一聲嬌呼。
即便她不懂武道,卻也看的出,這中年道士也一劍,明顯威勢非凡!
看着凜冽的寒芒瞬息便至,周離笑了笑,兩隻手指,輕輕一夾,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這中年道士的寶劍,已經化成兩截。
他還想說些什麼,瞳孔卻猛然放大,其中一枚斷劍,已經刺入了他的心臟。
熱騰騰的豔紅色鮮血,止不住的從他的傷口處滲出來,滴在了腳下聖潔的青石臺階上。
“......”
周圍一衆小道士們簡直嚇尿了。
之前,周離擅闖山門,並未傷人,他們也並未太當回事兒,但此時,他們的帶頭師叔,卻直接像是狗一般,被這少年,輕輕便直接斬殺。
一條鮮活的人命,就這麼沒了....
他們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紛紛捏碎了手中玉牌,對山門內報信。
此時,清元觀內門,一座清幽肅穆的側殿內,劉大管事正滿臉媚笑的對一個乾瘦的長臉道士,遞過去一張支票。
“五師叔,事情就是這樣。這個黃海的小子,實在是忒得猖狂。他不僅殺掉了馬師叔,還差點壞了掌門師叔的大事兒。要不是師侄我機靈,怕是也要着了他的道兒哇。”
這位長臉道士一看支票上的數字,已經超過了九位數,嘴角邊,不由微微翹起來。
但片刻,便消散無蹤,威嚴的冷聲道:“劉師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此事,我會盡快彙報給掌教王師兄。這個不知死活的毛頭小子,竟然膽敢挑釁我清元觀的威勢,實在是不能容忍!”
“是,是。”
劉大管事不由大喜,忙陪着笑道:“五師叔,的確是這樣。那咱們....”
這劉大管事剛想說些什麼,這時,外面卻傳來小道士刺耳的尖呼:“稟報五師叔祖,出大事情了。有人,有人硬闖咱們的山門,還殺掉了值守的黃師叔。”
“什麼?”
“嗯?”
這位長臉道士和劉大管事同時面色大變。
長臉道士這時早已經將這張一億五千萬的支票收好,大步起身來,巍峨道:“什麼人竟然如此不知死活?走!去看看!”
劉大管事此時心中已經隱隱有了某種不妙的預感,但他這位五師叔已經動身了,他也不敢怠慢,猶豫了片刻,忙快步跟在了他的身後。
砰!
咔嚓嚓!
隨着又一道護山大陣被打破,周離這時已經來到了清元觀的中觀,這時,已經有六七個身份不低的中年道士,被周離斬殺!
至於那些年輕的小道士們,周離倒並未下死手,只是讓他們動憚不得。
畢竟,清元觀也是一個老字號的老門派。
周離雖然與他們有間隙,卻不至於雞犬不留,否則,對官方方面,周離也不是太好交代。
只去其骨架便可。
“逆賊!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擅闖我清元觀,還敢清元觀殺人!還不束手就擒?”
這時,以這位長臉道士爲首,十幾位最低都是內勁巔峰入門的高手,手中寶劍出鞘,迅速朝着周離包過來。
劉大管事這時也湊在了人羣之後,看清了周離的身影,一時間,瞳孔不由猛然放大,卻是緊緊閉住了嘴巴,一個字也不敢再多說。
這個小子,竟然....殺到了他們清元觀....
他難道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他難道真以爲,他們清元觀的底蘊,是李純載、又或是吉爾那種小雜魚可比?
周離身後不遠處,緊跟着周離的馬峰山、馬超、白知水、嚴夫人一行人,一時也都是面色大變。
此時明顯已經進入了清元觀內門,這顯然不是之前那些小雜魚可比。
饒是清元觀在防守方面有些懈怠,但這卻恰恰說明了,清元觀底蘊的雄厚!
這就像是一頭睡獅啊。
一旦這頭睡獅醒來....
“呵呵。”
周離卻淡淡一笑:“區區入門宗師,也敢在此口出狂言?”
就在這羣內勁巔峰高手,挾裹着這位宗師入門的長臉道士,就要衝進周離身邊的一瞬間,周離忽然動了。
周圍衆人只感覺周離的身影一下子模糊起來。
下一刻。
只能‘砰砰砰砰砰’一陣聲響,這十幾個內勁巔峰道士,包括這位長臉道士在內,皆已經橫七豎八的倒在了地上。
有幾個修爲弱的,已經直接斃命。
這長臉道士明顯也受到了重擊和驚嚇,“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驚恐的看向周離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周離淡淡一笑,又揹負起了雙手:“我本以爲,你們清元觀是所謂的名門正派,有着歲月積澱的底蘊呢,卻沒想到,不過一羣豚犬耳!”
“你-------”
這長臉道士簡直要吐血!
他在清元觀已經大半輩子,也算是見慣了大場面,可~~,從未像是此時這般,見到過這麼囂張的年輕人!
關鍵是~~,饒是以他入門宗師的境界,又有周圍這麼多師弟師侄們幫忙,竟然....還是敵不過這少年的威勢...
這少年,究竟又該是何等境界?
不遠處,劉大管事也傻了。
像是條狗一樣,躲在了石欄之後,大氣兒也不敢喘。
他早就知道這個小子牛逼,可~~,卻是做夢也沒想到,這個小子,竟然這麼牛逼哇....
這是要...一人單挑整個清元觀嘛...
身後,馬峰山一衆人也完全懵逼了。
尤其是馬峰山,他可是清晰的知曉之前周離的實力的。
卻沒想到,只不過短短時日,眼前這位小爺的手段,不僅又有精進,簡直是....不可與之前同日而語!
甚至,馬峰山都在想,如果此時,李純載再次碰上這位小爺,會不會....直接被這位小爺活活撕了...
嚴夫人本就明媚的一雙美眸,此時不由更加水潤。
她愈發感覺她之前的決定正確,這位小爺,難道~~,真的是真龍不成?
白知水倒是沒有這麼多感覺。
雖然此時周離行程很順,她跟的很辛苦,但她的兩隻小手卻緊緊糾纏在一起,擔憂的看向周離。
這種事情,畢竟非同凡響,沒有到最後一刻,她又如何能真正放心?
馬超則是老老實實的跟在他老子身邊,瞪大了眼睛,小心看着這一切。
這種神仙打架,他還能說什麼呢?老老實實看着、學着就好了。
這時,空氣中忽然發出‘蹭蹭’聲響,一個清瘦卻巍峨的身影,飄然而至,立於空中,手中拂塵一擺,一股強大的威壓瞬間瀰漫開來,威凜而又正氣道:“這位道友,你這是欺我清元觀無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