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幾個囂張的青年,顧先平明顯有些驚慌,往後退了一步,道:“我……我都停在馬路牙上了,怎麼……怎麼還擋住交通了呢?”
“怎麼?停在馬路牙上,就不算擋住交通了嗎?”帶頭的青年一瞪眼,道:“馬路牙不是讓人走路的嗎?你停在這裡,誰想從這裡過,怎麼走?”
顧先平看了看四周,低聲道:“這……這裡這麼寬,我只佔了這一小塊地方,擋……擋不住他們的……”
“你佔了這塊地方,我就沒法從這兒過了。怎麼的,你什麼意思?你在這裡,我就不允許從這裡走了嗎?你把的攤子支在這裡,我就得繞着走嗎?”青年怒道:“老傢伙,你他媽當自己是什麼玩意?還讓老子繞着走?你算什麼東西啊?”
顧先平低着頭,低聲道:“我……我沒有讓你們……讓你們繞着走,只是……只是大家都這樣擺攤的……”
“哎喲,你還跟別人學呢?他們這樣擺攤怎麼了?老子就是看不慣你,你他媽不服氣啊?”青年過去,用手指去戳顧先平的肩膀,道:“老子就是找你茬兒,不服嗎?你是不是不服?不服說一句啊,裝什麼縮頭烏龜?哎,你怎麼不說話啊?你們當老師的不是話多嗎?你倒是放個屁讓我聽聽響也行啊!”
葉青在旁邊看得憤怒不已,便想出手,這時,遠處卻突然跑來一個男子,離老遠便破口罵道:“何濤,我******的,又他媽來這裡找茬是不是!”
說話間,男子已經奔了過來,身後還跟了兩個人,直接跑到了書攤邊。
“顧老師,你先讓開!”男子將顧先平擋在身後,怒視那青年,道:“何濤,這裡是集貿市場,不是你橫行霸道的地方。識相的話,立馬給我滾,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青年何濤愣了一下,而後看着男子,道:“姓陳的,我警告你,你他媽少管閒事!”
顧先平扯了扯男子的衣服,低聲道:“陳俊,別……別跟他們鬧……”
聽到陳俊二字,葉青不由一愣,又仔細看了這男子一眼。這個陳俊,葉青也聽說過,跟他是同一屆的,比他小了一歲。不過,陳俊那時候學習不行,在學校經常打架,後來就被學校開除了。現在看來,他還真有些面熟的感覺,應該便是那一屆的陳俊了。
沒想到,這個陳俊到了現在還火氣這麼大。不過,他還能認顧先平這個老師,說明這個人心裡知道感恩,這一點讓葉青很是欣慰。
“顧老師,你不用擔心!”陳俊擺手把顧先平推開,冷眼看着何濤,道:“何濤,你他媽也算是顧老師教出來的學生。正所謂一日爲師終生爲父,顧老師落到現在這個境地,你不幫他也就算了,還他媽天天來找他的麻煩,你還算是人嗎?”
“少廢話,什麼狗屁老師,老子根本沒放在眼裡。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全他媽放屁,老子才懶得聽這種話!”何濤囂張地一擺手,道:“你要麼滾開,要麼老子就對你不客氣了!”
陳俊瞥了何濤身後幾人一眼,道:“何濤,就仗着你這點人,還想在集貿市場這邊鬧事?我告訴你,別看我這邊就倆兄弟,揍你們還是綽綽有餘的!”
“靠,老子倒要看看,你到底多有本事!”何濤一擺手,道:“給我揍他!”
何濤身後幾個小青年立馬衝了上去,陳俊也不客氣,擺手道:“顧老師,你先走,這邊交給我了。老二老三,上!”
陳俊那倆兄弟直接衝了上去,跟何濤那些小弟扭打在一起。陳俊自己則一腳踹在何濤胸口,將何濤踹得後退了好幾步。
“我操!”何濤暴怒,順手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徑直朝陳俊跑了過去。
陳俊倒也有兩下子,一個空手入白刃就奪走了何濤手裡的匕首,而後又一拳打在何濤臉上,何濤頓時捂着臉痛呼起來。
陳俊將匕首扔到一邊,衝進那邊戰團,與兩個兄弟一起,沒多久便把何濤那批人全部打倒了。
陳俊三人也捱了幾下,不過,他們的身體素質都不錯,挨那幾下並不算什麼。倒是那些小青年,被打的哀嚎連連,有幾個甚至躺在地上慘叫呢。
“何濤,就你這些人,還敢來集貿市場鬧事。現在立馬給我滾出集貿市場,再敢進集貿市場,見一次我打你一次!”陳俊冷聲道。
“姓陳的,你有種,你他媽有種!”何濤捂着臉,道:“姓陳的,別怪我沒提醒你,是彪哥讓我來收拾這老傢伙的。你連彪哥的事都敢管,好,你等着,你他媽等彪哥親自來弄死你!”
聽到彪哥二字,陳俊面色一變。在九川縣能被叫做彪哥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何彪。而這何濤,據說還是何彪的堂弟,難道是何彪讓他來對付顧先平的?可是,顧先平跟何彪之間能有什麼恩怨呢?何彪爲什麼要對付他?
見陳俊如此表情,何濤頓時來了精神,道:“王八蛋,怕了吧。姓陳的,我給你說,你現在怕已經晚了。我一定會告訴彪哥的,你看彪哥怎麼收拾你!”
“我怕你大爺!”陳俊一擺手,道:“我不管那麼多,顧老師教過我,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再來集貿市場鬧事,我就不會不管!”
“你牛逼!”何濤咬牙,道:“咱們走着瞧!”
目送何濤等人走遠,陳俊立馬轉頭去找顧先平,想讓顧先平趕緊離開這裡。如果真的是何彪找他的事,那可就危險了。
顧先平現在正在不遠處一個巷子裡,和葉青坐在一起,顧先平明顯精神了許多。
陳俊不認識葉青,見他們兩人坐在一起,不由有些詫異。撓了撓頭,陳俊跑進巷子,道:“顧老師,顧老師,先別聊天了,快點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先送你回去吧,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顧先平詫異地問道。
葉青也站起身,笑着向陳俊伸出右手,道:“老同學,你好啊!”
“老同學?”陳俊一愣,看着葉青,道:“你……你是?”
“葉青!”葉青笑道。
“葉青!?”陳俊又是一愣,驚呼道:“我靠,你……你就是那個……那個學習特好,考上北方大學的葉青?”
陳俊看向顧先平,顧先平面上帶着一絲笑意和驕傲。葉青是他一手教出來的,也是九川縣那麼幾年唯一一個考上北方大學的高材生,是他的得意門生。時隔多年,還有人記得他的名字,這更讓顧先平感到驕傲了。
葉青笑着點了點頭,陳俊更是吃驚,道:“你……你真的就是那個葉青?你好像變了很多啊,比以前帥多了!”
葉青道:“上學的時候,連穿的衣服都沒有,跟現在當然是沒法比了!”
“說的也是。”陳俊點頭,道:“那個時候,大家都窮,現在變化都特大。”
說着,陳俊又看向顧先平,嘆了口氣,道:“尤其顧老師,這幾年老的特別快。他還經常跟我提起以前教過的那些學生,哎,說實話,已經很多年沒有哪個學生回來看過顧老師了!”
聽到這話,葉青也有些感慨。都說一日爲師終生爲父,但這個社會,能夠常回家看父母的人都不多了,又有幾人能夠回去看看曾經改變自己最大的老師呢?
“對了,先不說這件事了。”陳俊道:“顧老師,先把東西收拾一下,我先送你回去。剛纔那個何濤是替別人來的,我把他打跑了,一會說不定他那個大哥又要來了,那可就麻煩了!”
“他們爲什麼一直找我的麻煩啊?”顧先平沮喪地道:“上學那會兒,我是批評過何濤幾次,但那也都是爲他好啊,他怎麼就不理解呢?”
“顧老師,何濤都進社會好幾年了,不會爲那時候的一點小事來找你的。”陳俊道:“他來找你,我看啊,十有**還是跟雅清的事情有關!”
聽到雅清二字,顧先平眼眶頓時一紅,悵然嘆了口氣,慢慢站起身走出去,緩緩收拾着攤子。
看顧先平那佝僂的身軀,陳俊也不由嘆了口氣,朝葉青尷尬地笑了笑,道:“葉青,今天恐怕沒時間陪你聊了。改天有空,再把顧老師叫出來,好好聊聊,你看怎麼樣?”
葉青搖頭,道:“擇日不如撞日,我看還是今天最適合!”
“今天……今天真的不適合啊……”陳俊急道:“今天真的有事,要不明天吧?”
葉青看了陳俊一眼,道:“今天的事,是何彪的事,還是王副校長的事呢?”
陳俊頓時愣住了,他還以爲葉青是偶然碰到顧先平的,他也不想把葉青牽扯進這件事。沒想到,葉青竟然好像知道這件事似的。
過了好一會,陳俊方纔回過神,外邊,葉青已經幫顧先平把攤子收拾好了。
葉青轉頭看向陳俊,道:“這裡不適合聊天,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吧。”
陳俊忙道:“那……那去哪呢?”
葉青看了看眼眶發紅的顧先平,道:“去看看雅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