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哪來的這麼多眼淚?
一個普通人,眼淚是有限的,很快就會讓淚水流乾的。但老豪現在是在做天籟針,天籟針激活了細胞,所以,他的眼淚是普通人的幾倍,甚至是幾十倍。
這種眼淚裡,含有大量的毒素,要是老豪剛纔不控制情緒就更好了,每一滴淚水中,都含有大量的平常積累的毒素,可以說,這種毒幾乎可以和蛇毒相提並論了。
一曲演奏完畢,秦堪突然感覺到,他不能收手了,手指還在銀針上撥弄,音樂還在繼續。
爲什麼會是這樣?
秦堪有些緊張,他想停下來,但是,他的手沒法停住,並且,他還感覺到,指法,突然變得輕快富有彈性,這是秦堪從來沒有的體念。
好吧,既然已經開始第二遍演奏了,那就再演奏一次吧。
秦堪漸漸把心情平靜下來,自己也隨着音樂旋律放縱情緒,不知不覺,秦堪的眼淚也如潮水般涌來。
秦堪也在哭!
他哭得比老豪更傷心。
不過,秦堪的手法越來越嫺熟,他的指法,似乎根本就沒受自己的控制,這個曲子,他從頭到尾,全都是不受控制的情況下演奏的。
再看老豪,他已經切斯底裡了,外人都看得出來,他就要崩潰了。
“趕快停下!趕快停下!”
站在老豪邊上的屬下大聲喝道,他們知道,在進行下去的話,老豪會崩潰的,會衰竭的。
秦堪聽不見,老豪也聽不見。
秦堪還在瘋狂地演奏。
不制止他是不行了。
站在老豪邊上的一個年輕人走近秦堪,用手推了推秦堪。
誰知道,這個年輕人的手才接觸秦堪的衣服,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向年輕人襲來,這個年輕人飛了起來,直往牆壁上撞。
這個年輕人是老豪的貼身護衛,是負責保護老豪的十幾名特工中最強悍的一個,他重重地撞在牆上,痛苦地哼了一聲,“哎喲!”
隨着一聲“哎喲”,秦堪突然一個激靈,他的手受到自己的控制了,趕緊收手。
第七層?
我的天籟針進入了第七層?
確實,秦堪剛纔進入了天籟針的第七層,他真真實實踏進了高階的行列,天籟針,幾百年來,在他手裡發揚光大了。
秦堪的天籟針進入了第七層,他自己渾身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泰,他自己還不知道,天籟針進入高階後,他的身子又一次脫胎換骨了,他已經和普通人相隔很遠了,他的經脈、他的血管、他的肌肉,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已經發生了根本的變化。
秦堪還有一件事不知道。那就是,他幫別人做天籟針和雲拍灸,其實自己也是同時受益的,每做一次天籟針,秦堪就受益一次,他的身體,就會發生一次變化。
進階,既是技藝的晉級,更是身體的晉級。
現在,秦堪的身體進入了高階的水平。
就在秦堪大爲驚喜的時候,“老豪!老豪!”的驚呼聲讓他趕緊上前兩步,一看,老豪已經氣絕身亡。
“讓開!”
秦堪輕輕地兩手一拔,一羣人跌跌撞撞倒了一地。
秦堪在老豪的身體上“噼噼啪啪”,施展起大悲手,不一會,老豪哼了一聲,呼吸脈搏恢復了正常。
“好舒服啊!”老豪說了一句。
此時,老豪確實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感覺,他全身集聚幾十年的毒素一洗而空,所有的細胞幾乎和出生的嬰兒一般乾淨,你說,他能不舒服嗎?
耳更聰了,目更明瞭,思維記憶更加清晰了,他感覺年輕了幾十歲。
老豪轉過頭,朝秦堪感激地看了一眼,說:“秦堪,非常感激你,今後,我們有福同享。我不會虧待你的。”
說到這裡,他才注意到,牆角下,還有一個人躺在地上,口裡留着鮮血。
“這是怎麼回事?”老豪問秦堪。
“不小心把他推到牆壁上的。”秦堪走過去,拿出黑膏散,“外用內服,很快就會好的。”
“你竟然有這樣的功夫?”老豪說,“他是我精選出來的,出類拔萃的散打高手,竟然就這樣被你打成這樣?”
“他沒準備,我不小心下手重了一點。”秦堪說。
“你爲什麼打他?”老豪疑惑地說。
秦堪朦朦朧朧記起了剛纔的情形,就簡單地講了講。
老豪驚奇地看着自己的保鏢,看看秦堪,又看看自己。
“我死過去了?”老豪問。
“是的。你的心跳呼吸都停止了,很快又復甦了,對身體沒多大損害。”秦堪說。
“我感覺年輕了很多,這是怎麼回事?”老豪問。
“我幫你做了一次天籟針,你應該聽到了一個曲子,《二泉映月》,這支曲子和你身體內的細胞產生了共振,激活了毒素排泄通道,毒素隨着你的體液,流到你的淚腺,再從眼淚中排出體外。你看看地上的眼淚吧,都是黑黃色,這就是你幾十年來積累的毒素。”
秦堪說。
老豪看着地上的眼淚,果然,褐色的眼淚,顯得很骯髒。
這時候,老豪更是感激不盡。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在秦堪的調劑之下,已經可以說脫胎換骨了,今後還有幾十年好活,並且,這個生活質量還相當的不錯。
正要再一次感激秦堪時,只見秦堪的眼神怪怪的,他在打量其他的人。
確實,秦堪是在打量這幾個人,他在琢磨,這裡的七個人中,到底有幾個是老豪的心腹呢?又有幾個是黃天華派來的臥底?
馮蒙,秦堪堅信,此人一定是黃天華一邊的人,黃天華之所以有七八成把握,甚至八九成把握,一定是他安插了足夠的像馮蒙這樣的人。
對不對老豪說這事呢?
說吧,沒有證據。
不說吧,令老豪矇在鼓裡,於心不忍。
還是應該告訴他。
“老豪,有件事,我想單獨和你說。”秦堪說。
“這裡都是我信得過的人,在這裡說也是一樣。”老豪說。
“不,這件事,我必須和你單獨說。”秦堪說,“他們是不是你信得過的人沒關係,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對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