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和蘇麗義繼續往西走,這一天,終於到了喲茅的地方。
喲茅,是莉莉女王的食邑,她在這裡有十萬人。
這十萬人的稅收全交給莉莉女王,所以,她的生活很富有。這是廢王的待遇。
喲茅是一個比較富裕的地方,他們有邊境貿易,所以,一年中,交給廢王室的稅收在億元以上。不過,莉莉並沒有全額收取,她按照三分之一的收,一年也有幾千萬。
所以,前女王莉莉過着非常富有的生活。
可是,奇犽人來了以後,廢除了人類的所有鈔票,只准使用奇犽元。莉莉原來的待遇也沒有了,她變成了賤民。
莉莉需要工作十二小時,她在工廠工作,做着單調、簡單的機械勞動,每天吃一個奇犽元的伙食。
兩葷兩素。
對於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來說,這兩葷兩素真不應該稱爲食物,太難吃了。
可是,不吃不行,不吃就得餓肚子,不吃就沒有體力完成十二個小時的勞動。
現在,莉莉過去的奢華生活只能在夢中回憶了。什麼高檔化妝品,什麼牛奶麪包,什麼魚翅與燕窩,什麼駿馬豪車,全部沒有了。
本來,她還領着一個女孩,秦堪和雯雯生的女孩,現在,這女孩也被送進了學校。
兩歲就要念書,並且是很正規的書,這對於孩子來說,真的是太殘酷了。
等秦堪和蘇麗義來到這裡時,莉莉原來的宮殿,大門緊閉,所有的侍女都參加勞動去了。女孩也上學去了。
奇犽人的法律規定,義務教育是從一年級一直到博士畢業,二十年整。完不成學業者,地位比賤民還要低,一天必須工作十五個小時。
因此說,奇犽人的教育是慘無人道的。
一直等到天快黑了,莉莉才拖着疲憊的身子回來。
她身後,也是一樣疲憊的侍女,一個個無精打采。
秦堪並沒有露面,他們要了解清楚之後再做打算。
莉莉稍稍休息了一會,又起身。
這時候,一個侍女說:“女王,你歇着,我去接湫湫吧。”
女王回頭說:“你們歇着吧。還是老規矩,我去接湫湫。”
湫湫就是秦堪和雯雯的女兒。她還沒有名字,順口就這麼叫了。
秦堪很想跟着莉莉去接湫湫,但是,他不能暴露了,應該在半路上攔住莉莉他們。
來到莉莉經過的路上,這是一段鄉間小路,沒有人跡,秦堪和蘇麗義就在這兒等着她們。
過去,莉莉出門都是開車,或者騎馬,現在,都養不起,只好把馬兒放走了,把汽車收進倉庫裡。
過了好一會,有兩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婆婆,媽媽什麼時候來接我?”一個童聲在問。
“在婆婆家不好嗎?”莉莉說。
“在婆婆家當然好。可是我不想讀書。今天,我又打板子了。你看,我手都紅了。”
“給婆婆看看。”莉莉說,“哎呀,他們打這麼重?老師爲什麼打你?”
“老師說,我的奇犽字寫得不好,所以要打板子。”
湫湫他們讀書的學校,教課的都是人類,只有校長是一個奇犽人兼着。奇犽人文字很像蝌蚪文,寫起來,即使是成年人,也不容易。
漸漸,聲音越來越近,來到了秦堪身邊。
“女王您好。”秦堪說。
莉莉一愣,見是秦堪,忙說:“你是怎麼來的。這裡很危險。”
秦堪說:“沒事。我是來幫你送功勳幣的。順便把湫湫就走。”
莉莉又是一驚,“你是來送功勳幣的?你還要帶走湫湫?”
秦堪笑着說:“對的。”
說完,拿出一百功勳幣,遞給莉莉女王。
莉莉女王也沒客氣,接過功勳幣,又轉過身,說:“湫湫,這個是你爸爸,他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他今天來接你回家,你就跟着爸爸回去,好嗎?”
湫湫轉過頭,看着秦堪,又抱着莉莉,說:“我不要爸爸,我要婆婆你。”
莉莉女王說:“湫湫乖,聽婆婆的話。”
秦堪也蹲下身子,看着湫湫說:“湫湫,聽婆婆的話,跟爸爸回家好嗎?湫湫還小,湫湫不讀書,也不打板子,好嗎?”
這句話令湫湫心動了。
她一天最大的噩夢就是在學校的幾個小時。
湫湫答應了秦堪帶她回去。莉莉女王又和秦堪聊了一會。
現在,女王的寢宮還是保留了,但是,沒有專職侍女了,她的侍女也要參加十幾個小時的勞動,一天一個奇犽元,日子過得很苦。
秦堪從包裡又拿出五百個奇犽元給女王,說:“這五百個奇犽元,是給你的侍女們額外勞動的報酬,希望她們把你侍候得好一點。”
莉莉女王忙着收下,現在,能夠得到奇犽元,比什麼都好,至少,她們可以每天多吃一個雞蛋。
離開了喲茅,湫湫早就被送進了海螺,秦堪把她交給了謝麗斯,要她一個人帶着兩個小孩。
謝麗斯見秦堪突然領來一個小女孩,心裡有種說不清的異樣感覺,但是,看着秦堪很嚴肅的樣子,她既不敢生氣,也不敢大聲說話。
對於湫湫,謝麗斯還是很喜歡的。
從喲茅回江口的過程,秦堪嘗試開着車走,其實,也只用了兩天的時間,並不很遠。
回到江口之後,秦堪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看了一下全世界抗擊奇犽人的戰果。
雖然每天都有收穫,死去的奇犽人越來越多,但是,每天的進展是十分有限的。
過去,一天可以有幾十,上百個奇犽人死亡,但是現在,有的日子吃零蛋,有的日子也只有三四個奇犽人被弄死。
總之,隨着時間的推移,奇犽人死亡的人數在逐漸下降。
這是可以理解的,奇犽人吸取了教訓,他們很少直接跟地球人接觸,他們都是通過芯片人來管理人類了。
隨着奇犽人死亡案例越來越少,芯片人死亡的卻越來越多。人們在殘酷的統治之下,起來反抗芯片人,這也是在情理之中。
黃天華鎮壓騷亂,動用了激光發射器,當場死亡四千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