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三喝了一口茶,慢吞吞的說:“假如,這萬佛山是江湖的話,朱義就是站在萬佛山山巔上的人,你說,他的武功有多強?”
“把江湖踩在腳下?”
“呵呵。”
“那你也是站在山麓上的人?”
“我?我認爲,我只是山巔上的石子。”
“此話怎講?”
“他可以把我一腳踢飛呀。”
“哦?”秦堪驚訝地說,“這話,你沒謙虛吧?”
“我覺得已經很擡高自己了。你想,我是山巔上的石子,把江湖壓在身下,不是很狂了嗎?”屠三微微一笑。
秦堪不由得對朱義肅然起敬,但還是不肯完全相信,說:“你們老一輩並沒有出手和他較量,誰勝誰負,還很難說吧?”
屠三笑了笑,說:“秦堪,你想想,繼承一套武功,和創造一套武功,誰更厲害?何況,他這套拳術來自於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精華部分。”
秦堪點點頭,說:“我明白了。”
秦堪突然想起,自己對劍術十三式還學得那麼緩慢,和朱義相比,情何以堪啊?
不行,劍術十三式不是這樣練的,應該改變一種思路,不能拘泥於它的招式和細節,而應該領會它的精髓要義。
對了!
秦堪腦海裡出現了劍術十三式的招術,一招、二招、三招……一直演繹下去,一直到十三式。
成了!
秦堪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宓族劍術十三式學成了。他在屠三的客廳裡手舞足蹈起來。
“咦?”等秦堪舞畢,屠三驚疑地說,“你這是一套很厲害的劍術呀,是不是宓族劍術十三式?”
秦堪這才被驚醒,說:“您剛纔那句話,使我突然領悟了宓族劍術十三式了。”
哈哈哈哈。
屠三大笑起來,然後對秦堪說:“恭賀恭賀,從此以後,你正式踏入武林大師級了,可以和當今世界上任何一位大師比肩而坐了。”
秦堪驚喜地說道,“此話當真?”
“我屠三還會騙你不成。你學會了十三式並不是有多了不起,十三式也不見得就是最厲害的劍法,而是因爲你‘頓悟’了,這一步,是最難跨越的,很多武林高手,一輩子也不能到這一層。不錯,不錯,你小小年紀就能頓悟,說明,你也有追趕朱義的潛力。”
說到這裡,屠三站立起來,說:“我現在可以把我這套橫拳教給你了。你看好了,我一共演練三遍。”
接着,屠三演練橫拳套路。
秦堪認真地看着。
屠三打得很慢,一個動作一個動作都演練的很清晰。
可是,秦堪發現,第二遍和第一遍只有貌似,而具體的動作並不相同。
第三遍同樣如此。
秦堪默默地看着,等屠三演練完成之後,秦堪閉上眼睛,回憶了一會,然後,睜開眼睛,笑了笑,說:“請姥姥指點。我演練一遍。”
和剛纔不同的是,秦堪的動作極快,七十二式橫拳一氣呵成,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演練完畢,屠三哈哈大笑起來,說:“沒想到,我一百三十三歲,還收了一個關門弟子。好,秦堪,你的橫拳已經有了六分成就,今後,在江湖上,你算得上一個人物了。”
秦堪大喜。今天學會兩門絕世武功,並且還懂得了大師的思維方式,今後,還有什麼武功學不了呢?
秦堪雙腿一跪,“拜見師父。”
“好了好了,三十年沒收徒弟了,今天過過師父癮,真的不賴。”屠三更是喜笑顏開,接着說,“乖徒弟,不給珊珊說幾句話?”
“可以嗎?”秦堪驚喜地問。
“錄音。我先放一段錄音給你聽。”接着,他遙控了一下電腦,很快,就傳出了珊珊的聲音。
都是對秦堪說的情話。
聽着聽着,秦堪就流淚了,他暗暗地下決心,今生今世,就要珊珊了。
珊珊的錄音放完,接着,秦堪又錄了一段音,讓屠三轉給遠在大洋彼岸的珊珊。
“秦堪,你是來拿《山水寄居圖》的,你一定會問,這幅畫我是從哪兒弄到的,告訴你吧,我一輩子收了十三個徒弟,這是大徒弟付鴻送給我的。他是從追殺朱義的人那兒奪過來的。”
“追殺朱義都是些什麼人呢?”秦堪問。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提他幹啥?這些人,都是所謂的江湖正派人物,他們不服朱義的名氣,應邀參加了追捕朱義的行動。我想,他們現在也應該後悔了。所以,你就別打聽了。”屠三嘆了一口氣,又笑着說,“我的大徒弟付鴻也參加過這次行動。”
屠三按了一下鈴,一箇中年美婦出現在門口。屠三說:“把那幅《山水寄居圖》拿來。”
從屠三家出來,秦堪手裡拿着一幅畫,《山水寄居圖》又一次來到葉麗華家。
葉麗華一見此畫,頓時眼淚長流,過了好一會,纔對秦堪說:“謝謝。”
葉麗華帶着秦堪來到一間房子內,在牆上的一幅畫上按了幾下,一道小小的門豁然出現在眼前。
隨着燈光一亮,秦堪不由得大吃一驚。
夾層內,閃閃發光,滿地都是黃金珠寶。
“你治好了我的病,又幫我取來了這幅《山水寄居圖》,這裡的黃金珠寶,你要多少,你自己取吧。”葉麗華輕聲地說,“有些是我父親留給我的,但是,大部分都是朱義劫富濟貧來的。”
秦堪輕輕一笑,說:“謝謝婆婆您了。這些黃金珠寶,我一樣也不需要。”
“爲什麼?”
“我不差錢。”
“傻孩子,還怕錢多嗎?挑吧,任你取多少,就是全部搬走也行。”
“婆婆,我真的不需要,因爲,我有很多很多的錢。”
“哦?你有很多的錢?”
“是,比你這裡多多了。”
這次,輪到葉麗華吃驚了。她一直認爲自己是非常有錢的人,她戰戰兢兢守着這錢,生怕別人來搶奪。
今天,遇到了一個並不愛錢的主,她驚訝之餘,有些爲難了。
我怎麼酬謝他呢?
不謝肯定是不行的。葉麗華覺得,秦堪送給她的禮物太重了,拔出了折磨她五十年的病痛,還爲她找回來了《山水寄居圖》,不回報,自己會內疚一輩子的。
難道,用這件物品報答他。
她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