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寺廟的護院武師比較橫,他們一貫就沒吃過虧,受過挫折,加上這羣人無家無室,更不知道人情世故。
說白了,他們是沒有是非的人,有事惹,他們天不怕地不怕,現在有人到他們地盤上找事了,你說,他們不知有多高興。
有架打,比過節還高興。
人多了,不好打,打不過癮就會被制止住,所以,他們一直等到下午,傍晚時分了。
“小子嘢,我們盯了你三天了。快說,你是相中了哪個師太?”
秦堪回頭一看,六七個年輕的光頭和尚,把自己給圍住了。
秦堪冷冷一笑。
他心裡正窩着火氣,三天沒有一絲一毫的進展,你們還來找事?
因爲他們年輕?
秦堪也正年輕着呢。
“幹嘛?”秦堪冷冷地問。
“告訴我們,你相中了哪一位師太?請我們吃吃喜糖呢,也許我們一高興,就放過你一馬了。嘿嘿,小子,你要是不懂味,還板起一副臉,那麼,我們請你坐飛機。”
坐飛機就是反手吊起,非常痛苦的一種刑罰,受到這種刑罰的人,沒有不想死的。
秦堪很不在意,幾個毛頭哥們,沒什麼值得憂慮的。
秦堪不理睬他們,他們覺得沒趣,一個高個子和尚脾氣最差,趁秦堪沒注意,飛起一腳,朝秦堪左右腿之間踢去。
既狠又準。
要是被踢上,這就不是蛋痛的問題,而是能不能做男人的問題了。
秦堪聽得風聲,就知道這一腿來自於何方,踢向何處。
秦堪身子輕輕一扭,早就躲過了這一腿。
高個子怎麼也沒想到會踢空,一時間,收不住腿,繼續往上踢,重心一失,“噗通!”摔倒在地。
其他和尚見有人摔倒了,哈哈大笑起來。
“笑你媽麻批!”高個和尚怒火中燒,又是一拳,朝秦堪臉上打去。
秦堪輕輕瞥了他一眼,冷冷一笑,頭一側,又躲過這一拳。
高個子明明打到了秦堪的臉上,怎麼,一點力都不受?
又打空了。但是,這拳頭繼續往前走,最後,拳頭落在一個矮個子臉上。
接下來,和尚內部先幹起來了。
“你打我?”矮個子不是很矮,並且還很壯實,一身的肌肉,雖然沒顯凌角,但也厚實。
他更是吃不得虧的人。
現在捱打了,雖然知道高個子是誤打的,但也不行,打回來再說,“去你的!”
一拳打過去,打在高個子下頜上。
這下頜,捱上一拳,可不是一般的痛,加上沒帶牙套,這牙齒一咬合,舌頭被牙齒一咬,鹹鹹的,不看也知道,滿嘴都是血啊。
接下來,分成兩派,打了起來。
秦堪沒興趣。這沒招沒式的,一定意思也沒有。
不過,才走十幾步,又被和尚們追上來了。
和尚們還是有清白人的,我們怎麼自己打起來了?打那個呀!
於是,大家圍着秦堪,拳頭,腿,還有用棒子的,都朝秦堪身上打去。
秦堪輕輕巧巧就躲開了。
這幾個人,他手也不要舉,腳也不用擡,根本不需要打起精神,就把所有招式都躲開了。
打了幾分鐘,這羣和尚才意識到,我們這不是自己打自己嗎?要打的人,有時候還不在人羣中。
這就令人費解了。
我們打過這麼多架,今天這架沒辦法打。
“快,快去請老大!”有人提醒道。
果然,這麼一提醒,就馬上有人去喊老大了。
老大是誰?
老大是三年前,從少林寺來的一個武僧,自吹自擂說,北方,他已經沒有對手了,想到南邊來試試。
三年了,他真還沒有打輸過。
這老大快步走了過來,一看,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頓時,精神來了。
他很想找一個真真實實的對手打一場,可是,這麼多年了,他就是沒遇到。
今天這小夥子的精氣神還不錯,興許是個對手。
“你們走開!報上名號來!”這個號稱老大的還講點規矩,先要秦堪的名號。
秦堪瞥了一眼“老大”,心想,沒意思,一名普通武師而已,懶得報出自己的名字。
“過路的,沒必要留下名號。”秦堪說。
“咦?你是來砸我的場子吧?”老大說完,一套少林伏虎拳打得呼呼作響。
秦堪輕輕地使用幾個柳絮隨風,老大七十二招全部用完,連秦堪的衣角都沒有碰到,他知道,今天遇到剋星了。
“還打不打?”秦堪悠閒地看着呼呼喘氣的老大,“先讓你休息一會,你把他們叫上,一齊上怎麼樣?”
誰知道,這個老大是見過世面的人,一彎腰,做個稽,說:“打了個平手,我看,我們半斤八兩,沒必要你死我活的。你說,對不對?”
秦堪一驚,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哼 ,好吧,我也不揭穿你,你賺一口飯吃也不容易,“對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你進攻天下無敵。我防守,也是天下無二。我們倆,棋逢對手,殺得難解難分,對吧?”
“是的。兄弟們。”他轉身朝其他的嘍囉說道,“今天,我很高興,遇到一個知音,遇到一個對手,我們喝酒去!來,把這位兄弟擡起來。”
這羣人早就對這位老大服服帖帖,他這麼一喊,還有誰不聽的?接着就有人來擡秦堪。
秦堪哪能讓別人來擡呢?
趕緊說:“我走,我走就是了,還需要擡嗎?”
衆人來到大廟的後面,這裡是一排僧房,他們繼續走,一直到了圍牆根。
這裡,很僻靜。
“老規矩,偷雞的偷雞,摸狗的摸狗。”老大發號令了。
不一會,真的,雞鴨狗肉和美酒都來了,架起爐竈,切菜的切菜,燒火的燒火,鹽油醬醋,他們都準備的整整齊齊。
秦堪並沒有興趣吃他們偷來的肉食,但是,他有一種感覺,好像和這羣人有緣似的。
打開酒瓶,一聞,秦堪就發現,這是本地釀造的劣酒,喝這酒,不如不喝。
於是,秦堪說:“你們等着,我車上有幾罈好酒,這酒,那哪能和我的酒比呀?你們別急着喝,等我回來哈。”
秦堪回到車內,鑽進海螺,在明月島木房子附近挖了幾壇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