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轉眼間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大家昏昏沉沉的,卻早已經從了藥效中醒過來。只是驚訝於那天,各自的表現,紛紛覺得有些不太可能,可是事情就是那樣真切的發生了,大家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當然舒宇也沒有說,他當時拿大家是要交的事情,不然恐怕大家會非常鄙視自己,雖然自己是好心,但副作用,還是有些的。
舒宇擡頭看着天,已經發黑,忽然想起一天前,任飛和赤焰的那個約定——傳說中的單挑,如果兩個人沒有失憶,如果兩個人沒有任何一方後悔,那麼明天就好戲看了。舒宇在心裡面想,也不知道誰輸誰贏,可是心裡面還是覺得任飛贏的可能性比較大,畢竟能和自己過招的人,也一定不是等閒之輩。但是不管明天的結果如何,自己都已經做好了,當一個旁觀者,一個觀衆的覺悟。
任飛心裡面對明天的單挑很重視,這場單挑跟能力沒有關係,跟面子沒有關係,跟以後的地位更沒有關係,有關係的是之前兩個人之前的過節,不可能就這樣輕易過去,以任飛的性格,不可能就這樣善罷甘休。只不過,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做什麼事情都比較喜歡光明正大,與其挖空心思拐彎抹角的設下圈套,還不如這樣光明正大的比試一番,打一架解決所有的事情是再好不過了。
赤焰顯然也不是很在狀態,只是覺得讓自己,和一個女生交手,有些欺負人,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等到明天的時候,他現在的這些想法,大錯,而且特錯。斧頭幫裡面的女人都不是普普通通的女人,話說,根本就不像是你,女人是什麼?人家都說女人是水,溫柔。可是斧頭幫裡的這些女壯士們,完全跟溫柔沾不上一點兒邊兒。只不過赤焰纔剛剛來到斧頭幫,對幫派內部的結構非不瞭解,只是憑着自己以往的經驗就這樣輕易妄下結論,顯然是非常不明智的。
其他的各位,對於明天這場比試,很期待。雖然並不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態,但是這樣的事情也爲自己的生活平添了很多樂趣,不然一直以來自己只是忙碌着,賺錢,享受,這樣的日子太過於平淡,也沒有什麼新意,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是需要有些事情進入自己的生活中,平添色彩,增加生活趣味,這樣人才是真真實實的活着。
芳芳剛進屋就發現舒宇坐在那裡發呆,思考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能夠讓他,這樣勞心費神。心裡面猶豫不決,舉棋不定,不知道是該進去,還是該出去,會不會打擾了舒宇的思路。正在自己猶豫間就聽見舒宇的聲音。
“怎麼愣在門口不進來?”只看見舒宇星眸盯着自己,沒有往日的警惕,只是一副慵懶的姿態,身體斜斜的靠在藤椅上。
芳芳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手裡面拿着一個非常精緻的糕點盒。
舒宇見芳芳沒有回答,還是一副呆愣的模樣,不由得笑出聲來,繼續開口問道:“手裡面拿的是給我的好吃的東西嗎?”
然後聽見舒宇的這句話,才忽然間清醒過來。如果說一開始自己是在猶豫,會不會打擾說你?那麼剛纔她確實被舒宇那副慵懶的模樣吸引住了,完全難以自拔,所以纔會陷入深度的花癡狀態中,現在也只能說是花癡,因爲除了這個詞,實在是找不出別的詞來形容她此刻的眼神了。就這樣想着,臉忽然紅了,有些羞澀。
“這是我媽媽親手做的銀杏蓮子羹,味道好極了,而且對身體也非常好,我想着最近,你也非常勞累,就拿了一些讓你也嚐嚐。”芳芳羞紅着臉,緩緩開口說道,眼睛不敢直視舒宇。
舒宇聽見後,心情忽然間變得非常好,開口說道:“有勞伯母了,也謝謝你!”說話間,發現芳芳的臉色微紅,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就知道,這小丫頭一定是害羞了。所以繼續說道:“你一直站在那裡,是捨不得給我吃嗎?”聽起來是一句玩笑話,卻完全緩解了,芳芳心裡面的尷尬。
“當然不是,拿過來就是給你吃的,只不過剛剛看見你似乎在想事情,想得出神,所以在猶豫要不要進屋打擾你。”芳芳並沒有解釋過多,只是說怕打擾舒宇。
“怎麼會呢!你也太客氣了,想得那麼多,我不過是在這裡隨意發呆,哪有那麼多正經的事情,你年紀這麼小,想得倒是不少。”舒宇一改往日的嚴肅作風,換做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咧開嘴,笑着說道。
方芳忽然間鬆了一口氣,走進屋裡。
“我跟你說,我媽媽的手藝可是不得了,能夠吃上她做的東西,可是非常不容易的。”方芳好像忽然間來了興致,開口說道。
“怎麼,難道你媽媽平時,都不給你做東西吃?”舒宇忽然間有些好奇,自己的媽媽給孩子做飯吃,怎麼會不容易吃到自己媽媽做的東西?
“平時當然做東西給我吃,只不過得是她心情好的時候!”芳芳說話間撇了撇嘴一臉無奈。
“所以你應該能經常吃得到!”舒宇語氣裡面多了一絲篤定。
“並不是這個樣子的,我媽媽大多數時候心情都不是很好。”方芳悠悠地開口說着,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彷彿在小聲抱怨。
舒宇在這個時候,只覺得頭頂上劃過好多黑線,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回應一句什麼話,這是把天聊死了嗎?只得在心裡面暗歎了口氣。
“可是我並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今天她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方芳繼續開口說着。“呀,你看我,一直在這裡嘮叨,你趕緊吃吧,不然一會兒就涼了。”
舒宇並沒有想那麼多,拿起羹匙,將銀杏蓮子羹輕輕送進自己的嘴裡,入口思滑,清香味俱全,不得不說,這銀杏蓮子羹是極品,這種口感,傻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心裡面這樣想着,一口一口的,將銀杏蓮子羹送進嘴裡。
方芳心裡面也很高興,自己覺得喜歡吃,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但是舒宇都很喜歡吃,那麼就是非常值得高興的一件事情。
“怎麼樣?我就說我媽媽的手藝非常好吧?”方芳語調裡面參雜着歡快,一副小得意的模樣。
“的確非常好吃,只不過這味道,我似乎……”舒宇話剛剛說到一半,就停止了,心裡面犯嘀咕,總覺得這味道很熟悉,不知道什麼時候品嚐過。
“這味道怎麼了?”芳芳只覺得自己聽了一半的話,現在自己雲裡霧裡的。
“沒什麼,只覺得這味道非常棒。”舒宇開口說道,自己現在還不是很確定,沒有必要,告訴方芳。可是自己有真心覺得這味道非常熟悉,好像自己年幼的時候吃過這個東西一樣。想到自己幼年的時候完全是在丹門裡面度過的,那個時候大家都是在一起吃飯,自己並沒有開什麼小竈啊,怎麼會這麼熟悉這個菜的味道。除非是自習某次貪玩兒,跑到丹門旁邊的某個人家裡面,得到主人的盛情款待。看來自己有必要,等有空的時候去拜訪一下方芳的母親,說不定,是故人。心裡面這樣想着,腦袋裡面已經拿定了主意。
“對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任飛明天和赤焰,是不是真的非打不可?”方芳忽然想起這件事情,語氣變得顏色起來,開口問道。
“我想,你心裡面應該大概有定論了吧!”舒宇緩緩的回答,這句話聽起來是疑問語氣,可是語調確很篤定。
“我不知道,我感覺的準不準,我只是覺得還是以和爲貴。”方芳話說到一半,擡頭看着舒宇。
“你我們對任飛性格的瞭解,以和爲貴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之前她吃了那麼大的虧,怎麼說也會討回來。雖然我已經替她報仇了,但是像她那種女壯士,自然是手刃敵人,更加痛快。”舒宇語氣非常平靜地說着,彷彿是在說這一件與斧頭幫毫不相關的事情。
方芳嘴角微微抽搐,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女壯士,虧自己的老大想得出來,居然把斧頭幫裡面的女人爲女壯士。雖然事實就是這個樣子,但是能不能說話的時候稍微委婉一些,如果這句話被任飛聽見了,看來兩個人又要擡槓好久。心裡面默默爲舒宇捏把汗。